被捉住的人是个神色轻佻的公子哥,当他使劲抽动两下发现仍然不能挣脱后,便明白面前这戴斗笠的娘们恐怕是个硬茬了。
“姑娘好大的手劲,不过,你知道我是谁吗?”此人非但没有丝毫惊慌,反倒一脸傲然。
“不知道。”有心逗逗他的谢玄,故意眨动着大眼睛配合着。
“听好了,我叫裴辽。”
“哦。”
“我叫裴辽!”
“哦。”
“家父澜州城兵槛司长裴远峰!”
“哦。”
哦哦,哦哦…………裴辽气急败坏下,鸟嘴一张口吐芬芳。
谢玄眼中霎时一寒,反手就将裴辽抓起,不顾后者大喊大叫,在空中抡了大半圈将其摔倒在地,然后一脚踩在他腮帮子上。
“直视我,崽种!”
只是这个要求,裴辽根本就做不到,连声音都发不太出的他,只得愤恨地向已围过来的人群中疯狂使眼色与打手势。
谢玄侧头望去,只见吃瓜群众中有两小厮模样的人,正拔腿就跑,不一会儿就快速消失在街角处。
“呵,叫帮手啊,行,我等着。”
作为已有澜州城天字第一号纨绔记忆经验的谢玄,丝毫不慌,他此时脚下踩着的,不过是连第二档纨绔都算不上的孬货罢了。
真别以为纨绔这一行有多么地好混,鼠有鼠路、蛇有蛇洞,凡事都得讲究个规矩,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那可得擦亮了招子,否则保不齐哪天肩膀上脑袋就搬了家。
区区兵槛司长而已,能是多大的官?
想以前此身还是谢少盟主时,什么这司那司的,哪个升任后不都得前来万兴盟拜会一下他爹。
要知道流水的城主府,铁打的万兴盟,澜州城白天一定是官府说了算,但到了晚上可就不一定了。
这也就是他谢大纨绔的老爹已经噶了,否则便是将这位扔河里泡上一天,到了晚上他爹还得乖乖带着重礼走进万兴盟总舵赔笑。
虎落平阳被犬欺,莫过如此。
这时吃瓜人群里渐渐有各种声音响起,有赞赏的,有不赞赏的,有对裴辽这一帮纨绔愤骂的,还有上前去劝谢玄息事宁人的。
对此种种,戴着斗笠的谢玄皆丝毫不为所动,自顾自踩着裴辽半坐在栏杆上静静等候着。
然而也并没有让他等多久,先前两位去搬救兵小厮,就带着其他六位纨绔公子哥从街角处走了回来,其后还乌泱泱地跟着一帮狗腿子。
“让咱们好好看看,到底是哪个虎娘们,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咱们裴兄踩在脚底。”
听到动静,吃瓜的群众立即一哄而散。
“别动!”
觉察脚下裴辽反抗,谢玄低头呵斥一声,同时右腿稍微加大了力度。
“哟,裴兄好福气啊,这位虽戴着斗笠,但从身姿一看就是大美人,怎么样,被美人蹂躏的滋味如何?”
“呜呜呜呜…………”
说话间,六位公子哥已走到了跟前,谢玄抬首,哟,老熟人啊。
别看面前这六位个个华服罩身,手摇折扇的骚包模样挺唬人,实则不过金玉其外,这些年来,哪个没被他原身谢某人哭爹喊娘地揍过。
老实说,有那么一瞬间,谢玄真想看看当他表明身份后,这五六位到底会是何种脸色。
可惜他也只能想想罢了,到底今时不同往日矣。
谢玄刚松开脚,裴辽就犹如脱兔般窜了出去,几个狼狈跌爬就在六位公子哥旁站起了身,他怒视着谢玄,那模样恨不得要吃了他似的。
“是好兄弟就帮我逮住这娘们,不然哥几个立马绝交。”
“姑娘,我们兄弟的话,你也听到了,你是束手就擒呢,还是负隅顽抗?”
蛤蟆打哈欠,口气太大,谢玄已没了兴致,他百无聊赖地挥了挥手,只道了声“你们齐上吧。”
闻言,六位公子哥瞬间涨红了脸,他们觉得自个尊严好似被踩了个稀碎,好好好,这么玩是吧,一会儿他们若找不回颜面,那以后还有什么资格在澜州城里鬼混。
“都小心点,这娘们是个硬茬。”倒是裴辽小心提醒了一句,可惜被无视。
“硬茬?本公子耍的就是硬茬。”其中一个公子哥不屑撇撇嘴,便对着谢玄以一招‘苍鹰扑兔’猛扑了过去。
“噗!”
怎么去的,怎么回来,裴辽与剩下的几个公子哥面面相觑。
‘看清楚没?’
‘没。’
‘没。’
’没。‘
几人看向裴辽,后者一脸无辜。
‘都说了是个硬茬。’
‘那你也没说有多硬啊。’几人怒目而视。
‘那咋办?’裴辽打着眼色询问。
‘还能怎么办,一齐上呗。’
眨眼交流完毕,几个公子哥便猛然一齐攻向谢玄,并分为上、中、下、左、右五个方向。
“来的好。”
见状,谢玄陡生一股豪气,一跺桥面飞身上栏,弓步一踏摆开架势,并以手中合鞘长剑作棍虚指向五人。
为避免暴露身份,他虽然不能使用祖传的剑法拳脚等招式,但对付这几个知根知底的杂鱼,凭他那千锤百炼的武者本能,便已经够用。
“砰、砰、砰、砰、砰。”
说时迟那时快,双方相遇眨眼间便已交手五招。
五位公子哥或拳或脚,或掌或爪或折扇,虽然招式不俗,但力度与变化却稍弱了些,是以谢玄并没有费多少力气便全部挡下,他最后更是抓住时机,以一个横扫千军成功逼退五人。
“后天巅峰。”
被逼退落地的五人不敢置信抬起头,要知道武者分为三流、二流、一流,再之上才是后天与先天,而澜州城虽七百万人口之巨,但能有后天武者修为的武者,最多不过数千人,能达到巅峰的,更绝不会超过百人。
后天境界的四小关,炼皮、煅骨、洗经、伐髓,又有哪一关是容易过的?
五人怎么也想不到,裴辽这小子随便招惹的一个弱女子,竟然会有着后天巅峰的修为。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衰到家了。
但现在话也放了手也出了,怎么着也不能虎头蛇尾,灰溜溜退走不是。
若传出他们五人打都不敢打,就被一娘们给吓退,那以后还混个屁啊。
毕竟打输不丢人,不敢亮剑才是真的丢人。
于是,修为皆只在后天中期的五人互相间看了看,一咬牙一发狠,便再次攻了上去。
拼了!
这边立于桥栏之上的谢玄,在感受到五人的决心后,便决定主动出击,打算以雷霆之势快速解决战斗,避免夜长梦多。
毕竟若依常规,任由战局循序渐进的发展,让他们有时间将出招磨合地愈发默契的话,说不定真能给他带来些麻烦。
要知道,他出招可是有着诸多限制的。
念头敲定,谢玄奋力一踩便如猛虎下山般冲进五人当中,手中合鞘长剑配合着步法不停上下翻卷,自有一股气势。
挑、打、抖、抽、刺、带、挽、搅…………虽然使出来的都只是些基础招式,但也有莫大威力,加之谢玄又用上以伤换伤的狠厉打法,场上存着玉石不与瓦砾相争心思的五人,很快就变得难以招架,最终一个个的都被掀翻在地。
“他娘的,这哪里是大美人,分明就是个疯婆子,裴辽,**你姥姥。”
什么踏马的兄弟情谊,见鬼去吧。
而不远处,原本还想着在一旁找机会补补刀的裴辽,这会儿看了看倒下的六人,又看了看正扛着剑缓缓向他走来的谢玄,已是满脸的惊慌失措。
“你不要过来啊。”
“住手!”
忽然,一匹单骑正从长街尽头驰骋而来。
但谢玄却罔若未闻,上前就是一剑抡过去将裴辽打倒在地。
“嘶~”
不多时,骑士驾马在众人面前倏停,其勒缰耀武之姿,更是震慑全场。
此人着黑甲披黛袍,提一口华丽的镂金燕翎刀,下马后龙骧虎步而行,任谁见了都要称赞一声“大好青年俊杰。”
只见他一挥手,几支带甲卫队便从四面八方的巷子内奔涌而出,迅速包围了这里。
“本司赵玉存,接到举报,说这里有人打架斗殴,就是你们吧。”
谢玄没有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走到了一边。
“是又如何?”
灰头土脸的七人在各自狗腿子搀扶下站了起来,模样虽然狼狈,但对于面前这位颇有威严的青年司长,却好似是不屑一顾。
“带走。”
赵玉存打了手势,队伍里有十多名卫士便走上前来准备押人。
“赵玉存,你敢!”
“赵玉存,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抓我们?”
“不错,你不过是被孤立的一条野狗,还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你配吗?哈哈哈。”
七位公子哥非但不予配合,反倒一个个嘲讽起来。
“没听到吗!全部带走!”
赵玉存黑着脸大喝一声,剩下众多卫士也立马快步上前,七位公子哥也不甘示弱,带着众狗腿推搡着与之对峙,大有一言不合就立马械斗的架势。
“怎么?真要逼我动手不成?”
赵玉存缓缓拔出燕翎刀,刀每拔一寸,眼神愈寒一分。
最终,七位公子哥还是没扛住压力,让卫士给押住。
“哼!赵玉存,你可别后悔。”
“放心…………嗯?想跑!”
赵玉存脸色一变,立即转身奔向桥边,却见刚刚已乘乱上栏的谢玄,猛然借力一跃便顺河飞身而去。
见状,狂奔的赵玉存来不及多想,立马站定身形饱提内元,眨眼间便对着谢玄方向推出一掌,磅礴罡劲宣泄而出,在河面掀起涛涛巨浪,同时也击中了已在七八丈开外的后者。
“噗!”
一口鲜血忍不住喷出,斗笠随之翻飞,受伤颇重的谢玄来不及多思,便只得再次借力远遁,最终“噗通”掉落河里。
“宁花魁?”
本欲继续追拿的赵存玉,在看清其样貌后,便呆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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