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我能跟其他的自己说话 第5章 姐姐

“查过了，没用，心理疾病要去治的话那花费可都是无底洞啊！他的父母我都认识，都是我们原来厂子里同一批下岗的职工，十几年前就出车祸死了……我老伴去他家送水的时候跟他聊过天，他说他还有一个姐姐，但这人咱谁也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可能也是他幻想出来的吧！哎，真不知道他一个人这么多年是怎么生活的。”

“边缘人……爱幻想……”

社区女孩一边听一边点头，不自觉地说出了在内心总结的关键词。

超市奶奶：“你说什么？”

“没什么！”

…………

好家伙！这么久没上线，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不只是手机记事本，水杯旁、电视柜、冰箱上，到处都贴满了提示。

【不要随便搭话陌生人。】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中的一个人觉醒成为了超凡者！】

【如果被发现那就完蛋了！】

【你别吃了！我害怕！】

看完这些的田原有些怀疑人生。

果然，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他还是怀念跟姐姐一起卖花时候的生活。

当初才5岁，姐姐也才7岁。

被拐卖到外省之后成功脱逃，一路靠着向路人推销鲜花的小生意，辗转2年才回到了这个被记忆里称之为家的城市。

小小年纪便见惯了世间冷暖，而为了成功推销花朵，田原更是养成了变色龙一般的性格。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如今更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后来生了一场大病，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就连意识清醒的时间也是断断续续，哦对了，现在他们把这种情况称之为“上线”。

不知道姐姐最近怎么样了，难得上线一回，田原的第一反应就是联系姐姐。

反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下线了，其他人格的事跟他没关系。

田原直接打开聊天软件，输入用户名和密码，登录了自己的账号，上面唯一的好友就是他的姐姐。

还没有来得及发消息，对面的头像已经开始了跳动。

伴随着提示音，田原点开信息。

“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

“你先去我家找我，钥匙还是在门口花盆底下，我这就从公司请假。”

“好。”

田原一边打字回复，一边准备出门。

田原上线时间不多，大部分时候都是选择和姐姐呆在一起。

即使他不在线的时候，姐姐也经常来贴补他们的生活。

这就导致，有时候田原上线的时候经常能看到记事本里的提示。

什么“神秘天使”啦，“莫名快递”啦，“收到了捐款”之类的。

真是有够好笑的呢！

连姐姐都不记得，一群没有良心的混蛋。

田原关于姐姐和他们交流不多，似乎这样，姐姐就能成为他一个人的了……

大概1个小时的电磁车路程之后，田原来到了一处白领公寓门前。

熟练地从门口花盆里找到钥匙，打开房门。

迎面而来就闻到了阵阵的蔷薇香气，那是姐姐最喜欢的花，它们非常显眼地被栽在阳台上。

田原刚刚给它们浇完水，门口就传来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是姐姐回来了！

见田原呆愣愣地看着自己，姐姐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

两个人坐到沙发上。

“今天打算做什么？一起看动漫？看电影？”“我、我怎样都好。”

“那就先看动漫吧，这里，姐姐买了炸鸡。”

田原比起信任“自己”，更加信任姐姐。

每一次他来这里都会被姐姐问东问西，他也都会一五一十地汇报给姐姐。

“这么大的事情你不早说？【暴食症】？这种事太危险了！还有什么超凡者？”

田原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反正都是他们做的，跟我没关系。”

“等下，你刚才是说，已经有人因为你、不是，是你们中的一个成为超凡者这件事找上门了。”

“是的。”

“总之……千万不能承认，还有你可能得了【暴食症】这件事，后续该怎么办姐姐来想办法！”

姐姐目前的工作是在一家专门搜集各种数据的私人科研公司上班，对当下社会的了解自然比此时的田原要多一些。

超凡者这个词，出现至今也最多不过10年的历史，但如今已经飞速渗透到了社会中的各行各业。

其觉醒来源至今尚不明确，但也绝不是什么血缘遗传，更不可能通过资源培养去批量生产。

他们就像是科幻电影里突然出现的超级英雄，但也有人对此发出过“超凡者不是人类”的声讨。

至于【暴食症】，根据公司里最有权威的专家下的定论：

童年的生活阴影占据了很大的一部分比重，比如曾经在童年的某一段时间里长期忍受饥饿……这中间又涉及心理学，精神病理学……具体怎么样非本专业的姐姐也说不清楚。

但比起超凡者，【暴食症】的社会危害性显然更大，最近新闻多次报道的人咬人事件就是证明。

田原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现在身上已经是麻烦事一大堆。

“会不会是跟那时候的事有关？”

屋内此时只剩下田原姐弟两人，但姐姐还是小心翼翼地说道。

在那段两人共同经历过的，被拐卖的时光里，他们确实有很长一段食不果腹的时期。

但为什么姐姐没事？

这个时候，田原姐弟二人早就已经没了继续看动漫的兴致。

姐姐刚好认识一个对心理学有相当研究的同事，于是她开始向那位同事针对田原的事展开咨询。

“……童年阴影确实会造成潜在的心理疾病，又因为每个人的体质不同，相同的经历，往往会造成不同的结果。”

“那网上最近流行的【暴食症】，危害究竟有多大？”姐姐说。

“你这个问题我不方便多回答，毕竟博港市早在三年前就取消了精神病杀人不犯法的条款。”

“你是说，【暴食症】，最终会导致杀人？”

“【暴食症】不会导致杀人，但包括【暴食症】在内的一系列心理疾病，往往是觉醒超凡者的前兆，而人一旦觉醒成了超凡者，那就相当于内心的原始欲望解除了枷锁，届时情况可就相当危险了。”

这不就对上了吗？

田原此时坐在姐姐身后，能够很清楚地看到姐姐和那位同事的聊天记录。

姐姐刚好回头，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好一会儿。

最终是姐姐继续回复，

“那就没有什么办法治疗吗？”

“心理疾病好治，无非就是尝试让自己回到过去，找到症结所在以后，和当时的自己和解。”姐姐同事顿了顿，继续打字回复，

“至于已经觉醒成了超凡者，现在的法律对超凡者的约束几乎空白，那就只能靠自我约束了，超凡者也分好坏……”

姐姐结束了和同事的聊天。

田原立即对姐姐竖起三根手指。

“我发誓我是好人！”说着说着，田原又有些底气不足，

“但我的那些其他人格……我就不敢保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