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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既然眼下吃亏，女帝毫无办法，只得咬了咬牙。
“你们都下去吧。”
太平令眉头紧皱，忍不住道。
“陛下。”
满朝文武皆是忍不住出声。
“陛下！万万不可啊！”
“谁也不知道这季伯常要做什么，陛下危险啊！”
“季伯常！陛下龙体贵重，你胆敢伤她，便是和全北莽作对！”
女帝在北莽中的威望还是很高的。
一介女流能登上皇位，民间无不流传着女帝的传说。
即使季伯常很强，但若是惹怒整个北莽，倾一国之力，也不是季伯常能挡的！
季伯常笑而不语，只看着女帝。
他要看看这慕容女帝是否说话算话？
女帝咬了咬红唇，下定决心。
“季伯常好歹也是我北莽人，他不会对我做出格的事的。”
“你们都下去吧。”
“出格”二字女帝故意加重了。
这也是给季伯常提了个醒。
朝堂众臣就在皇宫之中，若是她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便正如先前那名重臣所说。
北莽一国之力的怒火季伯常未必能承担得起！
众臣缓缓退了出去，太平令迟疑了下，还是与季伯常擦肩而过。
季伯常突然出声道。
“出去了还请劳烦太平令把门关紧。”
太平令脚步一滞，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出口。
轰！！
皇宫正殿的门关了过来。
整个北莽的众臣皆站立门外，一个个神情复杂。
太平令来到拓跋菩萨面前，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苦涩。
两人一文一武，辅佐着女帝治理天下。
但如今却被拒之门外。
太平令冷不丁开口：“若分生死……”
拓跋菩萨知道他要说什么，摇了摇头。
“唯有围殴，不然单对单，他就是北莽第一人，谁来谁死。”
太平令：“……”
正殿内。
女帝深吸一口气，冷冷地看着季伯常。
“好了，你满意了吗？”
季伯常盯着女帝的美眸，忽然道。
“陛下作为一国之主，难道不想在武道上有所造诣吗？”
女帝冷笑道。
“朕在武道上有没有造诣关你何事？”
没有精进的武道，她依然能够凭借手段登上皇位。
这事就不用你季伯常操心了！
女帝心中想着，看向季伯常的眼中多了更多冷淡。
季伯常似是故意屏蔽了女帝的目光。
而是自顾自地开始说道。
“从前，有一落魄女子初见兵痞，想与兵痞联手共治天下。”
“但兵痞拒绝了她，并且在屠灭六国后依然对她不理不睬，对她百般羞辱，辱其容貌不及妻子半分，只有老色胚才会喜欢上她。”
“离别时兵痞也依然没有看女子一眼，女子只得狠心离开。”
“其后女子来到北莽，一番波荡曲折，最终成了这天下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大殿里空荡荡，回荡着的都是季伯常的声音。
而季伯常所说却让女帝的思绪一下子拉回到了以前。
那时她还是一个落魄女子，慕容氏，还并未是北莽女帝。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女帝脑子一团乱，有些坐立不安。
季伯常的目光投向了女帝胸脯。
见状，女帝脸色一变，警惕道。
“你想做什么？”
季伯常笑道：“你知道你为何武道一直无法精进，只能做一个幕后皇帝吗？”
女帝盯着季伯常，沉默不语。
季伯常看着她眼睛。
“因为你的心坏了。”
“武道之根需要在良性的心灵土壤上扎下，方能茁壮长成。”
“而你的心，被恶虫啃食，导致你心绪不稳，武道错乱。”
女帝愣住了：“你说什么？”
“这天下最奇怪的就是，有人从东北锦州到南部灭大小六国屠七十余城，坑杀无数却得世人敬仰。”
“有人大宣家家户户皆缟素，但不是叛国便是认贼作父，残害民女竟得嘉赏。”
“有人国破家亡却还依然为凶手卖命，甘愿成为阶下囚。”
“有人受辱被贬却依然心系恶语伤人者，并还依然念念不忘。”
“陛下觉得这世道如何？”
女帝彻底呆住了。
季伯常的话一句句地撞击心头，像是一把重锤，敲开她的内心。
句句不提北凉。
句句皆是北凉！
女帝忽然间才发现，季伯常所说句句在理！
她脑瓜子嗡嗡的，头有些晕，捂着脑袋轻微呻吟。
季伯常淡淡地道：“若是陛下想不清其中缘由，本王可替陛下分忧。”
“本王可让陛下重铸武道，重做女帝，凤舞九天。”
季伯常的嗓音如寺院里的阵阵钟声，敲在心中莫名地让人清醒。
女帝眼神变幻莫测，脑海混乱不堪。
重铸武道？重做女帝？凤舞九天？
何以才能达到这个地步？
是人都有野心，虽北莽已有四十万大军，但北凉和离阳就是北莽心中的一根刺！
想要入主中原，却屡屡受挫！
若是真如季伯常所说，能重铸武道，那她再不是幕后皇帝。
而是真正能提马上阵的将军！
而且季伯常所说也让女帝想清楚了。
北凉这一堆烂摊子比她北莽还要烂！
为何天下人却屡屡斥她北莽不义？
明明离阳和北凉的糗事和破事更多。
为何北莽总是被江湖所诋毁？
这天下本就对她北莽不公！
女帝看向季伯常的眼中隐隐变化。
“你有办法？”
季伯常双瞳变幻，隐隐间似有八卦奇门。
“陛下信本王否？”
女帝看着季伯常，有些鬼使神差。
“朕暂且信。”
季伯常微微一笑，来到了女帝的身边。
“那还请陛下闭上眼，本王要开始了。”
“其实本王这一路来，都抱着这个目的，只是还需要让陛下打开心扉。”
“不然无法事半功倍。”
女帝呆呆地看着季伯常。
“什么目的？”
突然！
只见季伯常的脸在瞳孔中不断放大！
而后温软被稳稳地咬住！
女帝瞳孔猛地一缩，全身绷紧，下意识地剧烈反抗！
季伯常牢牢地锁住她，嘴角微扬。
“这都是你欠本王的。”
“作为镇杀北凉有功之将，却从未获得北莽皇庭的援护。”
“若不是本王强，当大秦罗网杀手欲将本王碎尸万断，你皇庭在何处？”
“当道德宗袁青山欲让本王身败名裂时，你皇庭在何处？”
“当圣旨毫无理由地强压给本王时，你皇庭可有考虑过本王的感受？”
“就这，还圣庭军使？”
女帝浑身一颤，娇躯僵住了。
季伯常的质问一波接一波，她根本答不上来！
这时她才发现，季伯常真的是有怨气所在。
而她北莽皇庭的做法的确是欠妥！
“乖乖给本王闭上眼，本王让你做一回真正的凤凰！”
下一秒，女帝美眸猛地睁大，脸色迅速涨红！
轰隆隆！
黑云密布的高空之上猛然撕裂开了一个口子。
雷鸣滚滚间，电龙震荡从中间穿透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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