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王喜光现在的小日子真应了那句话:癞蛤蟆变知了,登天了。
当年出了宫门就找了白家的二奶奶白文氏,在白家讨口饭吃。
要说他本人在太监堆里,真还排不上号,既比上当初在寿药房的常公公,更比不了在宣统身上遛达的汪公公,不过是寿药房一听喝的,好在他与当年白家大爷白颖园有份香火情。
也正看在这份情份上,二奶奶白文氏才收留了他。
论太监的本事儿,自离不开察言现色、溜须拍马。
凭着这本事儿,在白家混的可是不错,先是把当家人白二奶奶、哄舒服喽,后又把七爷白景琦糊弄晕了。
他可知白家众人的眉眼高低,二奶奶是大宅门的话事人,那是一言九鼎。
白七爷则是特立独行、标新立异加浑不吝的主儿。
伺候好了这两人,白家人还能奈我何?
可不,他愣是混了个管家当当。
白家日子不错,自打白七爷一统阿胶这行当,柜上也是日进斗金。
钱多人就飘。
为讨自己老妈的欢心,七爷打算在海淀黄村修上一处花园,在二奶奶寿诞上当贺礼。
七爷可是大手大脚从不去算计钱的主儿啊,那手指宽的,就是块砖头都能漏掉。
正是看中了这一点,王喜光、武贝勤与工头合谋,把修园子的工程款算高了两倍,自然了,这高出的部份三个人给瓜分了。
俗话说的好: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事儿还是让有心人给匿名举报了。
白七爷那真是位狠人,硬是当着白家众人的面儿,让家人与下人观赏了王喜光那脱下裤子露出的下身。
太监之所以又叫阉人,那在小的时候是被阉割了生殖器才能进宫,这也是太监一世的耻辱,就这么被曝了光。
其实不怪白七爷,王喜光把自己贪的那份赔上也不至于被如此羞辱,可他偏是个舍命不舍财的主,几十万两银子愣说花光了,你信?
花光了还能购四合院,还娶了两房太太,真弄不懂,一个阉人娶老婆为那般?
时问来到当下。
王喜光见北平变天了,日本人控制了北平城,他知道自己又可以支棱起来了(真不明白他拿什么支棱),又使银子又表衷心的,那媚相,就跟日本人是他亲爸一样。
别说,日本人真给面儿。
刚控制了北平城,需要海量拥护大东亚共荣、中日亲善的中国人,来实现他们以华治华的策略。
只有社会秩序恢复、市场再现繁荣,这才能腾出更多的军人,去占领更多的城市和中国领土,以达到全面占领的目的。
没给骨头呢,这狗就摇尾乞怜,何不承全与他。
就这样,王喜光是癞蛤蟆变知了、登天了,居然得了个北京药业商会副会长的缺儿。
可自家人知自家事儿,自己一泡尿能和多少泥儿,再清楚不过了。
首先这恢复市面店铺的正常经营,自己就做不到,更别说替皇军掌控整个医药行业了。
所以他把主意打在了白家身上。
百草厅的影响力,不仅北平,整个北方那也是如雷灌耳般的存在,君不见“北有百草厅、南有余庆堂”之说?
(实为“北有同仁堂,南有余庆堂”为了网文则顺改了,见谅)。
况且为日本人服务,汉奸之名自少不了的,把白家推上位,天塌了自有白家这大个子顶着。
这不,王喜光正坐在白家堂上,做白家的工作吗。
“不知王会长来舍下,有何指教呀?”
“七爷,您就别拿我打镲了,我能什么指教,不过是替皇军来传个话儿”。
“王喜光,你甭拿日本人跟我这儿说事儿,当会长是万不能够,您另请高明吧”。
“成,我退一步,不说会长的事儿,那个百草厅您总得开张营业了吧?”
“这你可冤枉我了,是我不开吗?我的人都躲回老家去了,你让我怎么开?”
“七爷,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你我这心里门儿清,我到没什么,你就不怕日本人找你的麻烦?”
“甭吓唬我,找我麻烦凭什么?要我白家的药方子我交了,没人、下不了板子开不了张,你怪我?”
王喜光一脸奸笑的说道:“白家老七,别跟我这弄里根儿楞,就你上交的那些方子,人家日本找人验过了,全是假的。
拿我不当回事没什么,不拿太君当回事儿,你不怕吃枪子儿?”
“你还甭拿日本人说事儿,秘方交了、伙计全跑了,随你们大小便吧”。
“白老七,你还别跟我耍滚刀肉坐地炮那一套,我要不是看在已过世二奶奶的面子,替你们白家说好话,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着?
再说你妹妹白晓婷,私藏通缉犯万筱菊,别告我你不知道,这犯的可是杀头的罪。
怎么着,还让我继续往下说吗?”
白七爷脖子一梗、大眼一瞪:“我跟你说王喜光,就是说破了大天,我也不当劳什子会长,爱谁谁”。
王喜光眯缝着一对小眼睛,狠狠地说道:“行、你真行,今天话我是带到了,白家要不想好过了,我无所谓,等着太君收拾你吧”。
说完,他站起身,趾高气扬的走了。
气的白景琦拿起八仙桌上茶壶就摔碎了,还冲着他身后骂道:“你个挨千万的,早晚不得好死,什么东西”。
堂屋的动静把查大掌柜惊着,他知道王喜光来不是个好来,就七爷宁折不弯的性子,也绝不会给王喜光好脸。
俗话也说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正是担心自家的七爷,他才躲在门房里,支棱耳朵听到堂屋中的动静。
所以一听着摔茶壶,赶紧就冲出了门房。
好在见从堂屋里出来的王喜光全须全尾,这才松了口气。
也没和迎面走来的王喜光打声招呼,就快步进了堂屋。
“这怎么话儿说的,这怎么话儿说的呢,七爷,有什么话儿、不能好好说吗?千万甭动气,气大伤身可不值得”。
白七爷见到自家大查柜,可找到出气口儿了。
他一手掐腰,一手指向门外,破口大骂道:“这个老阉人,他威胁我,当年我怎么就没弄死他呢?
现在指着小鬼子撑腰,人五人六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性。
他拿日本人当亲爹何候着,我还真不尿他我。
大不了杀了我,二十年后、爷我又是一条好汉”。
查大掌柜知道白七爷这是瞎子害眼,准备豁出去了。
便赶紧劝道:“没那么严重,就是日本人也未准就得听他的不是?
您看,到现在也没拿咱们怎么着,宽宽心,甭跟这种人较劲。
可老话儿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老让王喜光这么搅和着,也真不是个事儿,咱们怎么着也得拿出个章程来了”。
白七爷看着大查柜:“那你给出个主意?”
查大掌柜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那不能,我就百草厅一掌柜的,这种事儿还得把白家大房的、三房的和三老爷请过来,一起想主意,您就别一人扛着啦”。
白七爷不屑的说:“大房我大哥心思都在琢磨看病,从不过问家中事。
二哥就知道钱、家人死活都跟他没关系似的。
三房老大我三哥,原来北平警察厅长,日本人来了成了副的,成天想着怎么当官,哪还有心思管家?
四哥、五哥就更甭提了,都是吃凉不管酸的主儿,成天价混吃等死活化石,指他们?
再说说我这三叔,从年青时就不正干,坑蒙拐骗、吃喝嫖赌,就没他不沾的,这老了老了,抽上了大烟爱逛个八大胡同,老不羞的能指上他?”
查大掌柜:“这么大一白家,总不能您一人扛着?好坏的大家坐一块堆儿商量商量,真要有什么了,不得几家分担着吗?省得落下满怨不是?”
白七爷想了想,这话确实在理儿。
“成,那就今晚把三家聚一块堆儿说说”。
“哎,这才对吗”。
这时,门房值班的大老屁来到正房
“七爷、大查柜,贝勒府大管家来访”。
白七爷眼晴一亮:“快请,请陈管家堂上叙话”。
查大掌柜:“还是我亲自去请吧”。
说完,他和大老屁一道出了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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