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苗丞相在宫门口等了片刻,除了等来了几个大臣,赌坊的人却不见踪影。
眼看大臣都进去了,董国永劝道:
“丞相,不如先进去,等他们来了,咱们的人会领进去的。”
苗丞相心中焦虑万分,表面上还要装作云淡风轻,
“也罢!”
苗丞相大步走向宫门。
诸葛继明派来的人看到了丞相,急忙猛抽战马,
可是苗丞相已经进了宫门。
来人急忙大叫:
“丞相!”
当即有皇宫护卫持枪指向他,威胁他闭嘴。
皇宫附近,禁止大声喧哗。
城墙上,一队侍卫拉开了弓,箭头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瞄准了来人。
他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闭嘴,放缓了马速。
苗丞相站住了,
“似乎有人叫我?”
董国永侧耳凝听,外面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风声,
“没有,相爷。”
苗丞相抬起脚,
“走吧!进殿!”
苗丞相和董国永是最后到的。
苗丞相不紧不慢走向队首,一路上不断和群臣打招呼。
他注意到,程世贤愤恨地看着他,双眼几乎要喷火。
苗丞相心里咯噔一下,谁走露了风声?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董国永,
“程大都督是什么眼神?”
董国永低声道:
“可能是发现了他的儿子赌博。”
苗丞相微微颔首,也许是吧。
箭在弦上,这些都无关紧要了。
只是,赌坊的借条、人证都去哪儿了?
~
皇座空荡荡的。
太后已经坐在帘子后。
这种召集重臣的会议,一般是太后在帘后,小皇帝是否在并不重要,毕竟是解决问题的,形式并不重要。
帘子后,吴春燕大声道:
“程大都督,请你介绍案件!”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程世贤的身上。
程世贤拍拍巴掌,两个太监抬着一个木箱子走了进来,放在他面前。
董国永看这木箱子,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呢?
程世贤咳嗽一声,大声道:
“四海赌坊设置陷阱,诱惑他人陷入赌局,然后趁机推出高利贷。”
“他们已经害的很多人负债累累,甚至家破人亡。”
“其中,就包括军中将士,甚至有朝中大臣。”
董国永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了。
四海赌坊怎么突然就被捣毁了?
怪不得看箱子眼熟,就是早上撞见的那个箱子。
他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
当时要是拦下来多好啊!
苗丞相长吸一口气,怪不得一直等不到赌坊的人,原来被抄了。
九门提督的人呢?
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手下都是猪头啊!
苗丞相感觉脑瓜子疼,有那么一刻,他有点怀疑自己争权夺利会胜利吗。
~
董国永强作镇定,大声道:
“程大都督,赌坊是得到官府允许才开设的,赌博有输赢也是很正常的事。”
程世贤看看他,犹如看一个死人,
“董尚书,要是赌坊下场设老千,那就不正常。”
董国永嗤笑道:
“你说出,就出?真可笑!你们说是不是啊?”
他环视同党,
立刻有不少人附和。
程世贤大声道:
“现在有人证,物证,狡辩就没有意思了。”
董国永怒道:
“屈打成招,什么供词都会有!”
程世贤看看众人,
“大家想不到吧,赌坊的东家是董尚书的三管家。”
苗丞相看看董国永,目光如刀,恨不得现在就刀了他。
早就让你切割,你就舍不得,
现在好了,
你摊上事了!
你完球了!
老夫也爱莫能助!
苗丞相一派的大臣都沉默不语。太后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如何辩解。
他们纷纷看向丞相。
可是丞相木然地站着,
再看董国永,满头大汗,像煮熟的大虾。
众人都明白了,程世贤说的没错。
董国永硬着头皮道,
“那狗贼是背着老夫胡作非为,老夫不知情。”
苗丞相心中叹息,也只能如此辩解了,至多一个失察,背一个罚俸的处分。
程世贤冷哼一声,破口大骂:
“呸!”
“无耻老贼!”
“这箱子里还有你给三管家的书信,指使他坑害若干官员。”
“铁证如山,你还想抵赖?!”
董国永绝望地看向丞相。
可是丞相看都不看他一眼。
苗丞相气的脑袋疼,自己的管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办事,你写信做什么?张嘴说话犯法吗?
这种蠢货,今天没事,也早晚要出事。
苗丞相瞬间决定,放弃他。
董国永一咬牙,心一横,冲向木箱子,
“老夫不信,让老夫看看!”
程世贤一脚将他踹倒,
“你想毁坏证物?”
程世贤是个武人,又是含恨出脚,一脚将董国永踹成了滚地葫芦。
太后低声说了一句,
吴春燕大声道:
“董国永违背国法,着革去职务,交大理寺审讯。”
没人反对。
苗丞相也没有说话。
太后做的太绝了,他们都被打懵了,一时没有驳斥的借口。
两名侍卫上前,要将董国永拖了出去。
董国永面如死灰,绝望地大叫:
“程世贤,你是报复,你儿子欠了赌坊三百多万两白银,你才报复的!”
程世贤冷笑一声,
“犬子欠债?可有借条?债主是谁?”
董国永恍然大悟,
“借条肯定被你毁了。”
“丞相,丞相救我,程世贤将他儿子的借条毁了!”
苗丞相稳稳地站着,像一头打盹的老狗,似乎什么也没听见。
董国永拼死挣扎,可是侍卫的胳膊犹如铁钳,将他紧紧夹住,拖了出去。
~
程世贤报了仇,得意洋洋。
苗丞相轻咳了一声,
赌债只是明面上的,杀手锏一直藏在袖中,现在该祭出来了。
五城兵马司!
老夫志在必得!
御史韩奇峰听到了信号,一甩袖子,站了出来。
韩奇峰冲皇座拱手施礼,
“臣弹劾五城兵马司大都督程世贤父子,他们包揽诉讼,收受贿赂,害死名儒朱庆元的女儿。他们父子包庇的一方,已经查证是匈奴潜伏的细作。”
珠帘后,太后只觉得头皮发麻。
苗老贼原来是连环计,赌债只是其中一环。
害死名儒的女儿,勾结匈奴细作,才是致命的一击!
群臣也看出了苗头,苗丞相这是要争夺五城兵马司。
大殿里安静了下来。
程世贤吃了一惊,当即大喝道:
“胡说八道!”
“老夫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韩奇峰冷笑一声,从袖子里拿出一叠纸,
“这可是你写给蓝田县令的信,这上可是有你的签名、私人印鉴!蓝田县也有人作证,信是令公子亲自送去蓝田县的。”
程世贤心里一紧,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会是逆子背着我干的好事吧?
不过,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否认了,
“那是冒充的!”
程世贤当场否认。
韩奇峰干脆走到他面前,打开信纸,
“程大都督,您看看,这签名,这印鉴是不是你的。”
程世贤看了一眼,就确认了名字是仿写的,但是印鉴是自己的。
他心中明了,肯定是逆子干的。
不由地暗暗叫苦。
这坑爹的逆子!
一个大坑接着一个大坑,不坑死你爹你不罢休啊!
韩奇峰察言观色,知道程世贤信了,当即追问道:
“程大都督,还有要狡辩的?”
刚才程世贤骂董国永“狡辩”,现在立刻送了回来。
程世贤冷冷地看着韩奇峰,
“老夫没干过,你污蔑是没用的。”
韩奇峰呵呵笑了,猫看老鼠一般,盯着程世贤,
“程大都督,下官也有人证、物证的!”
说完,他再次向上拱手施礼,
“臣请准许,请证人、证物!”
程世贤吃了一惊,仔细回想,来的时候外面没看到可疑的马车。
太后也吃了一惊,如果外面有证人,羽林军第一时间会禀报的,苗老贼把证人藏哪里去了?
不会是他的马车里吧?
可是,事到如今,太后也不能明着偏袒,虽然她清楚这是苗丞相的阴谋。
帘子后,太后点点头。
吴春燕大声道:
“准!”
韩奇峰大步出去,招来丞相府的一个随从,
“去带来证人、证物!”
程世贤鬓角冷汗涔涔,今天在劫难逃了吗?
但是表面上,他依然强装镇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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