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岳出阵,雷大洪、王洪、王勇三人拱卫其身后,章敦率奔雷骑押阵。
陈长岳对秦淮军阵前万狄道:“万将军,没有兵符征调,秦淮军擅自离开营地,进抵京城,这可是谋逆之罪。请万将军悬崖勒马,退回秦淮军驻地。
我手上这是皇后娘娘的懿旨,皇后娘娘说了,只要万将军退回驻地,你擅自行动的罪名不会追究,你手下的将士们都不会受此事牵连。”
万狄身旁长史吕征说道:“陈将军,皇上驾崩,现在新皇未定,京城内是个什么情形,谁都不好说。
这懿旨嘛,是真的假的不好说。就算是真的,是皇后娘娘自己的主意还是被人胁迫了也不好说。总之,京城现在控制在某些人手中,黑的白的任你们说。
我们秦淮军只认一个理,那就是除非有新皇的命令,否则其他这样旨那样旨的不好使。
新皇登基前,我们只听大司马大司徒的。现在司徒大人要进城去跟城中的重臣们再商议拥立湘王一事。此事关乎国家前景,请陈将军不要阻挠才是。”
陈长岳道:“司徒大人要进城议事,随时可以进。但你们秦淮军必须退回你们的驻地。否则就是谋逆之罪。”
万狄道:“湘王为皇长子,当立为新皇,我们秦淮军谨遵大司马大司徒号令,全力拥护湘王。
大司徒受众位大臣所托,进城与城中重臣商议拥立新皇一事。我们秦淮军驻扎在城外,就是要确保他的安全,让那些想耍阴谋诡计的人有所忌惮,不敢乱来。
我们秦淮军所为,是为江山社稷,不怕背上骂名。至于你们想给我们背上罪名,恐怕没那么容易。”
陈长岳道:“万将军,我们作为军人,职责当为保家卫国,而不是卷入皇位争夺斗争而与同胞自相残杀。如今北境强敌环伺,如果为了争夺新皇之位,我们发生了内乱,北胡、蝎族趁虚而入,导致社稷崩塌,大周子民惨遭屠戮,你我岂不成了大周的罪人?”
吕征道:“虽然陈将军所言有道理,但既然朝廷的安定团结如此之重要,为什么不是皇后和朱大人等大臣赞同我们的方案,拥立湘王为帝,非要以永王为帝呢?”
陈长岳道:“你我在这里争论这些无用。就算要争论,也是皇后、大司马、朱大人他们的事,你们秦淮军却应该立刻返回驻地。否则,擅自驻扎在京城脚下,就是逼宫谋反之罪。”
万狄道:“我们秦淮军要是不退兵又如何?”
陈长岳道:“如此对峙,两军迟早都会爆发大战。与其让我们两边的弟兄们徒增伤亡,不如我们两军主将对决。你输了就请率秦淮军退回驻地,如若你赢了,就让你们驻扎在城外。如何?”
陈长岳当然知道这种许诺,有逾矩之嫌。但他有绝对的把握赢下万狄,才敢激将万狄出战。
万狄哈哈大笑道:“陈将军,谁都知道你是大周数一数二的勇将,我可不跟你逞匹夫之勇。
不过,让我们做将领的来替兄弟们决胜负,不让他们做无谓的牺牲,倒是个不错的提议。
既然你有这样的兴趣,我可以满足你的提议,我手下有三位副将,张洪亮、林奇玄、钟臻涛,你要是以一敌三赢了他们,我们就撤军。”
陈长岳沉默了一会儿道:“好!就以一敌三!”
万狄却道:“慢着,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还有两位小将吴大奇、苏志明,你以一敌五,要是能赢了他们,我们立马撤军。”
万狄这耍赖的提议一提出,双方将士一片哗然,连秦淮军的军士都觉得不公平,更不要说禁军将士了。
禁军将士更是大骂起来,其中雷大洪骂道:“好不要脸,三军统帅,临阵变卦,一瞬三变,你的弟兄们都替你脸红。”
陈长岳右手一举,禁军见主帅手势之令,瞬间全部噤言。
万狄道:“你们提出要将领对决,怎么对决就要听我们的。要么就收回你们的提议。”
陈长岳道:“以一敌五也可以,只是万将军乃三军统帅,如果你们输了,绝不能食言。”
此言一出,两军更是震动,大家都没想到陈长岳如此霸气,竟敢以一敌五。
万狄一脸不可思议,他提出以一敌五,只是想让陈长岳知难而退,没想到陈长岳竟然敢应战。现在他反悔也来不及了,同时也觉得太过匪夷所思。他手下这五将号称秦淮军“五虎上将”,一对一单挑都是难得的好手,陈长岳竟然敢应战。
话已说到如此地步,万狄只好说道:“既然陈将军如此胆略,那就让我们的大周将士们都来领略‘玉面煞神’的风采吧!”
陈长岳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然后转头喊道:“擂鼓!”
禁军擂起了战鼓,秦淮军也响应起来。一时之间,战鼓声震天。
陈长岳将玄铁枪挂于马鞍,再从手下手中接过双枪,一声催促,玉狮儿缓步走出阵前。
秦淮五虎亦趋马向前。
城外城头六万多将士都瞪大了眼睛,新奇地看着这旷古未见之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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