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女扮男装带青梅 第十一章 顾丞相之名

“奴婢不明白少爷在说什么。”妹女双手放在身前，低头回道。

见妹女并不配合在顾元良意料之中，他只是在心中无尽怀疑，即使在有个大致轮廓他也不太明白父亲究竟如何：“是什么？”

“是为民请命？”

迎接的顾元良的仅剩下妹女的沉默。

顾元良回头并不脑，松开右手，一颗颗白色圆珠蹦蹦跶跶的散落在桌子上，有的还滑落在地滚到不起眼的地方：“这是父亲在我离京时送我的项链，说是护我平安之物，今日是他断的第二次。”

“第一次是在埋伏蒙特族运粮队时，那时的天气灰蒙蒙的，脚底细软的棉沙像是吃人的怪物，没有食物没有水，我们艰难前行奋力伏击，最终队伍只剩下我还活着，我躺在他们的尸体上，仰望这黑夜的星河，发觉到异样，而这异样便是这细线串联的透明圆珠内，你猜猜我找到什么。”顾元良平淡的说道，仿佛这只是一件民间故事。

事实上并没有当时的他犹如惊弓之鸟，怕再次死不瞑目。

“是药，是朝廷中的严禁使用的禁药，你说父亲把这藏在送我的圆珠里有什么目的。”

当初顾元良拿出这药给随处可见的老鼠试药，发觉不久后老鼠便精神不正常，易怒暴躁，甚至发疯。

顾元良话都说道这份上了，妹女也知顾元良心中意思，只是面容不变继续：“圆珠内的禁药并非是老爷所为，竟然早在几年前少爷剔除了禁药还在纠结什么？”

“我在纠结，为什么月姨娘都这样害我了，父亲还不肯整治月姨娘，在我回来后月姨娘也回府。”

月姨娘几乎成了府中一禁忌，他的心结，月姨娘一日不死，他顾元良一日不放弃。

凭什么杀人凶手就那样在江南潇洒肆意的活着？没有一点代价。

丞相爹一直是并公执法的人，可月姨娘杀人证据已经摆在他面前，他还在包庇。

可这时妹女问：“为何您觉得此事乃月姨娘所为。”

“府中能将手伸向后院事物并且对我有敌意的不只有她吗？”顾元良手指摩擦圆珠。

后院除了那时还未入府的钱管家，其他人都是丞相爹或者月姨娘的人，罗娘才刚入丞相府几乎无人可用，若不是丞相爹那边不就是月姨娘。

妹女持不同态度：“如今府中没有人对您有敌意，您是丞相府的将来。”

显然顾元良只觉得妹女在敷衍他：“妹女，你是宫中暗卫，后来跟随我父亲，到现在跟随我，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这句话吗。”

妹女听闻，掀开前身衣裙，双膝跪地轻声：“少爷，我不知道您为何对月姨娘抱有如此强横的恨意，当奴婢保证，丞相府如今如何行事都不会危机到您的性命也不会摧毁您的前程。如今的丞相府一直在为将来做打算。”

“您若不相信奴婢所说之事，奴婢无话可说，但奴婢对少爷您忠心不二。”

“你竟然如此忠心。”顾元良半蹲与妹女面前，手指钳住妹女的下巴：“那你告诉我，我的父亲顾丞相与宫中那位不知名的大人，也就是你师傅是什么关系，顾丞相有什么目的。”

这才是顾元良的目的，先用圆珠的事试探妹女，的确如妹女所说如今的丞相府并没有理由要害他。

但是他不明白的还是父亲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庇月姨娘，若说月姨娘之能，世间中能人之辈层出不穷，还少她月姨娘吗？

若说真正让顾元良在意的一定是顾丞相与宫中某人的关系，就像这次庆功宴中顾丞相明确说要赐婚最终因为祝迎欢的事不了了之了，但是唯一肯定的事宫中有内因。

而父亲对于祝迎欢和钟浮鸣的事如此上心，甚至在他宴会中毒时默默给身边太监说话，便知怕是下药这一揽子的事。

他顾元良再次为人，有前两世的记忆，可不想因为在皇宫之事掉脑袋，那他更要知道父亲和宫中那位究竟谋划什么。

三世为人，他只知道读书报效自己母国，从来没人教他权谋之事，而之前所有猜想都是他的好父亲一点点泄露给他的见面礼。

顾丞相做的每一件事都没避开他必然是将他拉上贼船，若说以前他可以浑浑噩噩的过去，可宫中下药可不能，他一定要知道究竟是何事。

若说谋反，顾丞相一人没有这能力可加上宫中那位和已经拥有兵权的他也不是不可能了。

顾丞相怕是为了大事将他丢进军营，就连罗娘和月姨娘连这劝阻都没有动摇他的心，这怕不是早在那年就开始布局了。

丞相爹把他塞进军营中定是与他外公打好招呼，可没想到边陲士兵告急，他也上了前线。不过这也在父亲的计划当中。

可能项链的事与月姨娘没有任何关系，是丞相爹做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他有警惕性。

也有可能就是月姨娘做的，为的就是为她未来孩子让路，在娘亲死之前月姨娘非常得宠。

若是月姨娘肚子争气，怕是早已怀上。

事实上他曾怀疑丞相爹，为何丞相府子嗣稀薄近十七年活下来的只有他一人，为何丞相府怎么多年了只有他与夭折的小妹这两个孩子。丞相爹不近女色，除了月姨娘，其余妻子皆是奉旨成婚，后院女子除他娘亲外没有任何人怀孕。

若不是他与丞相爹有几分相似，怕是以为娘亲给丞相爹带绿帽。

若是父亲与后宫之中的人有些交际，没有孩子可能也是情理之中，那他小妹的事怕不知月姨娘的手笔，还有父亲与宫中之人的参与。

顾元良等了许久，妹女始终都是那样跪在地上，没有一丝开口迹象。

果然回应他还是沉默。

顾元良正打算放弃时，妹女一字一句珍重道：“少爷，如今府中没有人会害您，如今的夫人不会，老爷不会，月姨娘更不会。”

如今的夫人不会，那就是说罗娘以前害过他，让他猜猜第一次是大婚的那一日吧，第二次便是手中项链的这一次。

那原因是什么？罗娘并不能生，杀了他也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那你的意思是说罗娘以前害过我。”顾元良站起，这是个意料之中的答案：“我猜猜是她新婚前见我的那一面，还是大闹婚礼的那一次，还是项链是她准备的。”

妹女依旧沉默，思索片刻后她还是开口解释：“少爷，老爷已经处理干净。”

避而不答，很符合妹女沉默寡言和嘴严的性格。

“是个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答案啊。”顾元良失望，父亲知晓他人害自己时选择了沉默，调换了药物，却没惩罚犯错的人，原来这就是真正的权谋大家，心思缜密的大家。

也正是有谋害嫡子这一罪名，丞相爹把后院从月姨娘手中交给罗娘，让月姨娘处理更重要的事，原来他也是父亲的一颗棋子。

曾经在罗娘与丞相爹的成婚那日质疑父亲宠妾灭妻的勇气已经不复存在。

可能是第一世与第三世相隔二十多年滤镜，他都忘记了父亲是个多么冷漠无情的人。

他这个父亲可是能眼睁睁的见他毒发身亡跌到在地又无动于衷的权臣。

“我原本打算回府第二天便与父亲对峙，可到府中才发现我没有能力反抗。”顾元良沉声道：“只能欺负你这个听命行事的人。”

说完伸手扶起妹女：“抱歉，为难你了。”

妹女并未感到冒犯为难，这就是暗卫的作用对主人绝对的忠心，很明显妹女的主人还是顾丞相并非眼前的少爷：“老爷与少爷做的事都是正确的，”

“走吧时候不早了，是时候去见见我的那些平肩作战的兄弟们了。”

全京城最大的酒楼，便是坐落与城南的明德楼，明德楼乃皇后私产之一很少有人得知，而他也是通过月姨娘得知。

只是庆功宴为何在这明德楼里办？

他们军营中有一半在参军前乃一介白衣，另外一半便是像他这样的高门子弟。

不怕那些人嘴上没有一个把门的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吗？

站立于明德楼前，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他让妹女在暗处待命，自己孤身一人入明德楼。刚踏入明德楼便有眼尖小二上前为顾元良带路：“这位老爷打尖呢还是住店？”

顾元良道：“好友已经在等我了，竹园房。”

“好的您，小的为您带路。”小二供着腰，随意将抹布搭在肩上为顾元良带路。

上了二楼转角最深处便是竹园房，吵吵闹闹与烛光照应的影子肆意舞动很明显房中人都已经庆祝起来了。

向小二道谢后推门而入，房内的吵闹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盯着顾元良，顾元良并不在意他们异样的眼光，随处找个空地坐下，笑问：“什么时候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