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1984年，龙国发行了第一只股票，到了1987年上半年，全魔都只发行了四只股票。
当时证券交易所还没有成立，买卖只能在喜康路101号的柜台，因为发行量很小，只是有行无市，交易只能通过场外的黄牛进行。
喜康路，
“嘶……这丫头的牙齿可真狠。”
李响揉着手掌上微微渗血的牙印。
“哼！咬死侬！侬一肚子坏水，上次就是侬骗走我所有的压岁钱，这次侬又想骗我，就咬侬！”
“哎，说话可要凭良心啊，我那叫借，每个月我还给你利息呢，怎么能说我骗你。”
“侬就是骗我，利息呢？我可没看到利息。”
“我的汪小姐诶，除了支沪宝，谁家按天发利息，我这不才刚借来不到半个月吗？”
“我不管，侬就是在骗我，说好是借钱做小生意，结果侬现在连个自行车都没有。”
“好钢肯定要用在刀刃上，自行车算什么，我的座驾最少也要是凯迪拉克好吧。”
“侬就吹额，还凯迪拉克，侬要是能用这笔钱赚到一辆凯迪拉克，侬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侬。”
“好！这可是你说的，一个唾沫一个钉，可别反悔。”
“侬以为我是侬啊！哼！”
李响回过神，嘴角不易察觉地露出微笑。
他掐灭手里烧到一半的香烟，平静地看着坐在对面的黄牛，沪语叫，打桩模子。
“考虑好了吗？每股一百块，我收两百股。”
黄牛一看李响灭烟，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干这行，有规矩，香烟一点着，生意就算敲定了。
李响这还没谈定生意就自己点了一根烟，还烧到一半就掐灭，这在行里可不是什么吉利事。
“阿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黄牛起身就要离开，可一想到李响要买两百股，这么大一笔，他又不想错过。
“阿哥，电真空我跟你说，绝对是个好东西，盘子又大又是龙头股诶，你晓得吧，好的不得了。”
“你要真心想买，一百五十块一股，出去打听打听，没有哪个比我这还便宜的了。”
李响老神在在地靠在椅子上。
“一百五十块一股，那是五天前的价格，一百块一股，是今天的价格，明天，我的报价，五十块。”
“再给你三秒钟考虑，或者你可以去问问你们的桩头。”
作为《繁花》这部剧的N刷观众，电真空股票什么时候插水，什么时候涨价，简直不要太熟悉。
看着跑出去打电话的黄牛，看见黄牛脸上慌张的表情，李响知道，这件事，十拿十稳。
黄牛不是傻子，尤其是魔都的黄牛，那都是一个比一个精，别的不敢说，小道消息，他们绝对比自己先不止一个层次。
明天，电真空增发新股，都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不相信黄牛闻不到粮草的味道。
片刻后，黄牛匆匆跑进小房间，关上门，笑盈盈地给李响递上一根好烟。
“阿哥，我实话跟你说吧，这支股票我买来一百二十块一股，一百块一股，我没赚头的呀，你看要不这样，我成本价亏给你……”
李响果断起身。
“三秒钟结束，回见。”
黄牛见李响要走，赶紧拽住李响。
“阿哥，你是我亲阿哥，一百块一股，我卖，我卖给你。”
时候不对，断尾求生，这是当黄牛必学的一课。
明天股价插水，这条消息既然能被自己知道，行里估计早就传了个遍。
能找到接盘的，现在早两手空空，像他这样，手里还屯着票子想赚差价的，八成要被套牢。
亏20，还是亏更多，很明显，黄牛小哥选择了前者。
“合作愉快。”
……
揣着两百股电真空，李响哼着小曲，美滋滋地回到沪外大学。
两万块买入两百股电真空股票，十一天后，每股的价格将突破三百八十块。
“七万六，除去还给明珠的本金加利息，还能剩五万多。”
“好家伙，一来一回，我竟成了80年代万元户！不亏是我李响，这就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正想着，李响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呼喊。
只见一道靓丽倩影正站在教学楼下，冲着他大喊。
“李响！”
“李响！”
李响定睛一看。
“是明珠！这个点她怎么会在教学楼？”
李响快步跑向汪明珠，问道。
“明珠，你找我？”
汪明珠一听李响这句称呼，小脸瞬间羞红。
“侬别乱叫，侬快上去，我爸爸想见你。”
“啊？”
李响愣住，尴尬地抠脑袋。
“这，这不太好吧。”
“你看我这身行头可以吗？我要不要去换一套？第一次见你家长，我有点紧张。”
汪明珠小脸更羞，赶紧推着李响往楼上走。
“侬瞎说什么啦！侬再瞎说，我再也不理侬了。”
“侬快上去，爸爸在上面等侬好久了啦。”
李响哈哈大笑。
“好好好，我不说了。”
外贸大楼礼拜头，虽然现在跟你见面有点过早，但是既然你主动找来，那就先碰一碰吧。
李响对着窗户简单整理一下衣领，挺起胸膛。
魔都人讲究派头，我以学生身份见面外贸大楼礼拜头，至少也要讲究一下穿着整齐。
毕竟是未来的岳父大人，不能丢了面子。
砰砰！
李响站在门口，轻轻叩响办公室的门。
“进！”房间里很快传来老师的声音。
李响昂首挺胸，走进办公室。
“陈老师，汪总，听小汪同学说，你们找我？”
办公室里，只有两人，一位是负责给学生分配工作的老师，姓陈。
另一位，西装笔挺，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成功人士气息的中年男人，李响不用猜都知道，他就是这次的正主。
汪明珠的父亲，魔都外贸大楼的主人。
“李响，明珠经常刚到侬额，听说你们是更嘎好额朋友。”
李响点头，大方承认。
“是的，我跟她的关系一向不错。”
汪总上下打量李响，伸手示意边上的陈老师。
“小伙子，精神头不错，听说在校期间，成绩也是名列前茅。”
“汪总抬举了，我只是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拿来读书，仅此而已。”
“哈哈哈，好一个喝咖啡的时间拿来读书。”
“李响，我有意安排你到鹏城接手一家外贸公司，请你来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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