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三国七十年 第79章 西还

“小羽羽，你要相信我们的信誉，我们可不会违背发过的誓言、出尔反尔，更不是那种五德皆失、只能鼓吹以孝治天下的混账。”娘娘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污蔑的话，大声叫嚷着辩解道。“啧啧啧，连畜生都看不惯司马家的所作所为，真正意义上的禽兽不如啊！可就是这样禽兽不如的家族却最后取得天下，果然还是实力决定规则么。”修羽心中感慨道，而后在三人几经哀求外加干落的劝说下，勉强答应将小蒿留在身边。

“丫头记着，这里的生活可不像现代社会那样安全，外面满山遍野都是土匪乱兵，要多加小心。”在送走娘娘三人后，修羽看着眼前依旧正襟危坐的小蒿，想说点话拉近二人的关系，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像个老妈子一样再三叮嘱要注意安全。“知道了，大哥哥你放心，小蒿是不会乱跑的。不过如此环境岂不是更好，至少不必为食物而发愁。”“食物？！”“对呀，虽然那些土匪乱兵是脏了点臭了点，万一碰上荒年没粮食吃，我不介意去啃他们两口的……”“啊，这……咱不至于混到那种地步吧。”

军营中的日子枯燥无味，没过两天小蒿的热情就被消磨殆尽，甚至都不想去挑逗看不见她的高顺，每天就静静的待在修羽身旁，陪着他发呆充愣。修羽想过要教她一点有用的生存技巧，却意外发现这丫头厨艺、穿搭、武技样样精通，与其说是跟在他身边当学徒，不如说是在当私人管家外加保镖。

很快枯燥的日子便被打破，董卓开始下令整备兵马，即日开拔，留下东中郎将董越外加李蒙、王方等人率军继续固守汜水关，其余中郎将、校尉各领本部士卒随其西归洛阳。大军开拔前李儒特意嘱咐董越务必拖延两个月，待到汜水关失陷后即刻领兵前往黾池屯军充当防御关东联军继续西进的第一道屏障，又命段煨先行屯兵于弘农郡的华阴县，协助因白波贼南下离开安邑的牛辅，同时保障西进长安的道路畅通。

自董卓率领大部分西凉军离开后董越立马于汜水关城墙上广布旌旗，加强巡逻戒备，顺带在观内大规模操练兵士，日日夜夜杀声震天。讨董联军虽有疑虑却也不敢贸然进攻，几次派兵试探都被董越成功击退，遂在观前继续饮酒作乐、不问兵事。久而久之联军兵粮将尽，各路诸侯之间的矛盾进一步激化，时至年关陈留太守张邈和广陵太守张超率先发难，以返回所辖郡县筹措粮草为借口引兵脱离讨董联军，同时依旧保持与各位诸侯的联系；袁术纵兵大肆劫掠周边郡县后，与孙坚引兵返回屯军地鲁阳，韩馥唯恐本就名望比自己高的袁绍做大，开始往送来的粮食中掺杂沙土，袁绍颇为恼怒却隐忍不发；刘备三人见联军已经丧失进攻的欲望，遂向盟主袁绍辞行，袁绍修书一封让其代为转交给幽州牧刘虞，以求共谋大事。

讨董联军众人离心离德，心中萌生退却之意，终在初平二年初春粮草消耗殆尽后分崩离析，其余诸侯各自领兵返回驻地，开始为相互攻伐抢地盘做准备。袁绍带领半路加入的原何进部将张扬和小弟曹操前往漳河与匈奴单于於夫罗合兵一处，韩馥派出心腹带领数万人的水军跟随他行军，一到深夜就敲打军鼓外加向军营中抛掷石块骚扰袁绍部众，白天则会引弓而发，任凭箭矢从大军头顶飞过。袁绍手下的渤海军士因为韩馥军的所作所为无法得到充足的休息，行军速度日趋渐缓，有脾气火爆者在韩馥军射箭时发弩还击，双方多次火并，各有死伤。袁绍因此更加厌恶韩馥，素闻其与手下部将麹义不合，思来想去打算给他上点强度，于是唤来高干授以不少从河南尹搜刮而来的金银珠宝，派他前去游说麹义举兵反叛，高干出发后又觉得开出的条件不够，急忙派出身边侍从另带书信追赶高干，书信中所言大意是愿将女儿许配给麹义为妻，望将军遵从大义起事云云。

……

这场闹剧般地合兵进攻对于参与会盟的诸侯来说损失并不大，毕竟每个人都从百姓身上刮到了不少油水。讨董联军退却后，董越立马引兵出关，将几个月来积攒的怨气怒火全部撒在手无寸铁的百姓身上，许多百姓被西凉军和讨董联军反复劫掠，原本拥有百万人的河南尹经历战乱后人口锐减、十室十空。

董卓率领大部西凉军星夜兼程，很快赶到洛阳城郊扎营修整，不少在城中有家眷的士兵甚至被准许返回洛阳城中看望家人。朝中官员见西凉军回撤不由得大喜过望，虽然传回朝廷的战报上都是报喜不报忧，但是董卓此番引兵西归定是前线失利，被关东联军迎头痛击，也就意味着义军但日将抵达洛阳城下，重振朝纲、剿灭董贼的那天已经不远了，许多官员私下里开始庆祝，只有少部分认清形势的人意识到危险将近。

修羽和高顺以及隐身走在身边的小蒿跟随回家省亲的士兵入城，一路上令二人颇为惊异的是整个洛阳城反较西凉军向东进兵前更加繁华，小蒿就好比第一次进城的乡下土妹子，连路上随处乱跑的野狗见到了都要拉着修羽问一问品种。“修兄，你是不是还没有从战场上所受的刺激中缓过神来啊？为什么老是对着空气嘀嘀咕咕个不停。”高顺看不到小蒿，自然认为修羽在与空气对话，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询问道。“啊？少侠莫要担心，我只是离开洛阳日久，见到所熟知的事物必当感慨一番，又不好意思大声说出来，只能小声嘀咕，哈哈哈……”“是吗？”高顺虽然依旧满脸疑惑，但也不再继续追究，任由修羽和自己看不见的小蒿交谈。

三人来到阔别已久的小院子院门前，门被人从里面锁上了，伸手拍门却久不见有人来应门，独听得院内有人柔柔的问道:“手心手背？”“狼心狗肺！”修羽开口应道，院内之人犹豫半天，继续开口道:“你不是女人，所以我不能开门。”修羽听后十分无奈，派小蒿展翅飞过院墙进院探查，发现屋内果然只有小清一人。“怪不得没人来应门，那个小丫头一个人在家未确定门外是谁前自然不会来开门。”修羽扶额苦笑，当初还是自己教导小清若是孤身一人在家，不管何人来了都不要轻易开门，除非对上暗号。

“哈哈，修兄教的真好，小清那丫头警戒性还挺高，虽然我们对上了暗号，但是声音语调不对她也不开门。”身旁的高顺调侃道。“少侠你竟然还笑得出来，但愿罗阿妹能早点回来吧。”两人只得在胡同中寻了处能晒到太阳的地方蹲了下来，不一会儿两人身边多出位肩上扛着烟熏熟彘后腿的西凉汉子，正是去三河五校当兵的罗英。天色渐晚，见罗灵籁迟迟不回来，三人干脆围成一圈席地而坐，修羽脱下外衣铺于三人中间，罗英将猪后腿放在衣服上，几人各拔佩刀分食猪腿。

“都尉大人，你身上所受的伤……”罗英嘴中嚼着猪肉，开口询问道。“大部分都好了，只余得几处比较严重的伤口还未完全恢复。”修羽嘴中同样嚼着猪肉回答道，罗英在他卧床养伤时抽空过来探望过几次，因为在战场上与孙坚对战不落下风的缘故，罗英对修羽愈发尊重，现在称呼他都直接省去姓氏，以官职相称。“罗兄，这条彘后腿是你从何处弄来的？”高顺吃的满脸油光，言语不清的说道。“立了点小功，校尉大人赏赐于俺的。”形如不加任何佐料的烟熏猪腿此类重盐重油的饮食对于当兵的人来说并不难以下咽，毕竟日常消耗极大，有时候火头兵只会将需要处理肉略作盐浸，紧接着架在火上炙烤，也没见得军中有人吃的不香。“哦，是什么小功劳啊？”

……

洛阳城郊，西凉军大营，几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在飞熊军的簇拥下自城中驶来，停于中军辕门外。在周围西凉军惊异的眼光中从马车上下来一群衣着光鲜亮丽、打扮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出来迎接她们的自然是已经不知憋了多久的董卓。“相～国～大～人！”众女强忍着肉山身上发出的汗臭味，扭捏身体，浪叫着扑倒董卓近前。“哈哈哈，外面天冷，先随本相国返回军帐，再寻欢作乐也不迟啊！”董卓竭尽全力将她们揽入怀中，刚欲转身离开，就听到身后有女孩冷冷的说道:“好臭呀，要不先……洗个澡？”

“啊？是何人胆敢如此放肆！”董卓猛的回过头来，就见董白捏着鼻子。一脸嫌弃的站在身后不远处望着他。“嘤嘤嘤，爷爷，孙女知错了，孙女这就给你赔罪。”董白松开捏着鼻子的手，冲着董卓就行一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