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三国七十年 第53章 赌约

修羽将手中长铩靠放肩膀上，解下水囊灌口水，他位于中军骑兵阵列的第六排，从所在的位置越过飞熊骑兵向前望去，只能勉强看见一片翎羽和帻冠顶，更远点的地方被旌旗遮挡，无法看清，给人感觉四面八方都是士兵。

“大兄弟，这场景就是所谓的旌旗蔽日吧，你看满山遍野都是董公的人，我们此行必像老鹰抓小鸡一样，轻而易举击溃关东叛贼。”就在修羽专注观察四方士兵的瞬间，身边的一名飞熊骑兵伸手夺过他手中的水囊，摘下毡帽，给自己头上倒了点水，大喊三声爽。“小熊，你干什么，你把我水糟蹋完了，我后面的路程喝啥？”修羽回过神，转头夺过水囊，出言骂道。

这名被他称为小熊的飞熊骑兵正是张绣，张绣头戴狼皮毡帽，虽披头散发却面目板正，爽朗多言，对于修羽这个空降的副手并不排斥，见面交谈后，两人颇对脾气，张绣还主动将他介绍给自己的部曲。军中以武为尊，张绣亲近他不代表手底下人也同样亲近，众人对这莫名而来的都尉颇有微词，见面不久其属下的军侯就提出想与修羽切磋武艺，毕竟当军官的没有过人的武艺，底下人是不会顺从的。

看着提出挑战的那位，修羽心中暗道不好，对方是个膀大腰圆，身上布满伤痕的铮铮汉子。修羽有点怯场，打算找个理由搪塞，可是又受不了周围西凉军及小熊的鼓动，更重要的是如果不接下比试，他将无法在张绣军中立足，思虑再三，最终选择应战，但前提是必须进行步战，马战他根本不是西凉骑兵的对手，军侯没有异议，两人各取兵器，面对面相距二十步与校场上站定。张绣看热闹不嫌事大，直接命令擂鼓助战，又派人围绕着二人画一个大圈，约定出圈者或主动开口认输者败。军侯的武器是一把长戟，修羽则选用长柄骨朵做主武器，左手执手戟做副武器，军侯也未反对，在他看来战场上拿两把不同性质的短兵器，除非使用者是大师，否则就是在找死。说回修羽选的长柄骨朵，它约莫一米稍长，较普通枪矛短大半截，木柄上缠着皮革，尾端有个皮环，应该是骑兵用的。

围观的凉州兵本以为修羽也会选把长武器，见他拿出骨朵、手戟。不由大失所望，一寸长一寸强，宽阔场地上步战拿短兵器对长兵器根本就是送死，张绣也是满脸错愕，再三确认修羽选好武器后，双方摆出架势，准备比试。

修羽将骨朵柄上的皮带环缠于右手，右在前、左在后置于胸前，紧盯军侯，等待对方进攻。只听一声鼓响，二人缓缓靠近，待到十一二步距离时，“认戟！”军侯突然后转步，低身上前，长戟顺摆，自下而上用戈部斜啄而来。修羽手戟、木柄交叉格挡，戈部未至，对面霎时长戟头一转，矛尖冲着修羽的左腹部猛刺。

“糟糕！”眼见矛尖离自己越近，修羽急中生智，右手反手放松，骨朵滑落，木柄勉勉强强在戟刺来之时挡住戈援上部，致使戟尖向右侧刺空，紧转身体顺势向左躲开。此举正中军侯下怀，趁修羽身躯未稳，双手用力后撤，长戟下刃随之后钩，戈内正划中修羽腹甲，万幸戈内无刃，否则必会划裂甲衣。

“啊！”修羽痛哼一声，虽然只是擦身过，长戟上的力道依旧很大。军侯未将戟抽回多远，估莫戈内离修羽后背二十公分左右时，转柄戈援前推其背，致使修羽向前踉跄，军侯可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给我着！”手中长戟紧接着一收一刺，直冲修羽没有防备的后背。

修羽咬紧牙关，猛转身后仰，顺势躺倒在地上，躲过军侯长戟的戳刺。只见长戟停在修羽脸部的正上方，戟头再次旋转，戈锋下啄。“我靠！”躺倒在地的修羽头有点发懵，只得强忍着不适向右翻滚闪躲。“啧啧啧啧，有点狼狈哈！”军侯面露冷笑，抽长戟啄向其脚，打算直接将修羽拽出圈外。

“哎哟，大兄弟，要不你开口认输吧，这太被动了，只是切磋而已，别把自己的小命搭在这。”将台上观战的张绣忍不住出声道，周围的西凉军交头接耳、指指点点，不少人同样点头附和，这哪是在比试，这明明是修羽在挨打。

扇了自己两个饼，强行令翻涌澎湃的脑海冷静下来，修羽咽咽口水，将手戟别到腰上，瞅准时机，扔出骨朵，军侯闪身躲开，同时修羽鲤鱼打挺起身，略做前扑，抓住戟头下部的杆柄。“不好！快给老子松开。”军侯见状，猛扯杆柄，想将长戟抽回。这是唯一翻盘的机会，修羽自然咬紧牙关，死不松手，两人分执木柄尾、木柄头开始拔河，修羽脚下发力，冲着军侯脸上踹沙土，沙尘起了点作用，他明显感到对面的力量有点放松。

修羽右臂夹住戟柄，左臂向后，以背木棒的姿势，用双臂牢牢挽住戟杆，趁着对面松力的机会，沿着戟柄转身向军侯靠去。军侯抽手抵住戟底，大力向前推，接着猛然后扯，试图夺回长戟的主动权。如此操作下，修羽感觉自己的左右小臂即使隔着甲衣，依旧被摩擦掉层皮。“现在可是拼命的时候，这点痛算什么！”修羽张嘴恶吼，几个转身就来到军侯面前不远处，他甚至可以看清对方脸上的黑头。间距离足够，修羽松开右臂取手戟掷出，左腿成鞭，抽几下敌人下盘后便与其角力。

军侯可没有副武器，如此近的距离上面对手戟投掷，只能放开只手想办法闪躲，单手的力量拼不过双手，修羽成功从军侯手中夺取长戟的控制权。见长戟丢失，军侯转身要去捡拾那枚被修羽掷出的手戟，可惜他没有修羽反应快，戈的用法修羽略通，冲敌脚出戟用戈援钩倒对方，接着将长戟扔出圈外，飞奔上前捡起手戟，在军侯起身之时抵在其脖颈处。

比试结束，修羽获胜，可是张绣手下的部曲依然有点不服，尤其是这名挑战的军侯，为了安稳做好副手之位，无奈修羽只好与他及众人约定，不如再比一场，就比之后与关东联军的战场上谁杀的敌人多，修羽胜，众人对其成为张绣副手不再反对，修羽败，他自行离开，不能留在张绣军中。

军侯略作思索，答应下来，先前这场比武输就是输了，他又不是输不起的人，于是改口称呼修羽的官职。“不管是输是赢，你服还是不服，仗打完，我肯定不会待在这里的。”修羽暗笑道，他可不在乎张绣手底下人心中想的是什么，他只求在与联军交战期间能坐稳这个副手的位置，与联军的战争一结束，按照历史走向，董卓会迁都长安，那时离自己开润也不远，谁还管你这些西凉兵心中想的是什么。

“大兄弟，你真的有把握杀的人比我手下那名军侯多吗？吾早年在家乡祖厉县杀麹胜时他就追随在我身边，可谓情同手足，一起打过的仗不说上百也有几十了，你原先是小姐的卫队长，若你胜他还好，不胜令我如何与你主子交代？”张绣说道。

“小熊，你放宽心，山人自有妙计。”修羽收好水囊摆手道。张绣不反感修羽称呼他为小熊，熊在西凉这种羌胡与汉族杂居的地方寓意较为正面，代表着勇武、凶狠，不然董卓这个西凉军阀为何将手下的精锐称为飞熊军，不就是期望他的这些亲兵像长翅膀的熊一样凶猛吗，至于熊前大小之分，张绣默认为修羽称呼他的叔叔张济为大熊，自己为小熊。

“唉，话说小熊，你不是会百鸟朝凤枪吗，改天教我几招呗？”修羽突然想起张绣好像与赵云是同门师兄弟，如今正好碰上了，不如请他教自己几招防身。“百鸟朝凤枪？大兄弟，你从何处听来我会这种东西？”小熊看着修羽，满脸问号。“啊？不是……你不是拜枪神童渊为师，从他那里学得百鸟朝凤枪吗？”“枪神童渊？凉州有这号人物吗？我怎么不知道，并州好像也没有听说过有这号人啊！”小熊脸上疑惑更甚。“不可能！小熊，你不要跟我开玩笑，赵云赵子龙，你总认识吧？”“那又是谁？是凉州人吗？如果是凉州人，我认识一个在金城卖羊腿的，好像叫赵雨，应该与他有点亲戚关系。”

看着张绣这不似撒谎的反应，修羽比小熊更加目瞪口呆，赵云不认识就算了，身为枪神童渊的弟子，竟然不知道枪神是谁，这是怎么一回事？“那小熊你使的枪法叫什么名字？”“我这几招几式能有什么名字，部曲们都称其为十六路喊娘枪法，意为能将敌人杀的哭爹喊娘。”“那这枪法是你从何处学来的？”“我叔叔教我的啊！”修羽只感觉脑袋嗡的一下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