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三国七十年 第35章 迷茫

修羽对着领头的村民嘀咕几句，领头的村民一脸困惑，终是满口答应下来。见村民开始行动，他逮过两名战俘问道:“说，外面那个人是不是你们河内郡郡丞？又或是他不是，而是你们其中的一人？”两名战俘依旧装傻充愣，依旧是原来的说辞，不肯说实话，咬定是修羽自己想太多，他们这群人中最大的是一个什长，也就是炕沿边的矮胖男子。

“行啊，我还挺佩服你们两个的，真头铁！”修羽摇摇头，去火房找烧刀的兵士，取来烧的略有点泛红的环首刀，命今西凉铁骑们按住两名俘虏的四肢，而后又请来北屋中遭受凌辱的两名女子，将环首刀递于少女，指着矮胖男人说:“姑娘，去把他的那玩意儿砍了吧，记住从根部一点点的来，挖过芋头吗？对，就是那样，将根部从肉中剜出来，动作不要太快，尽量保持物品的完整性。好了，动手吧，这把刀有点重，慢慢来。在你做完这一切之前，我们都会控制好他的。哦，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人来！用布将他嘴堵上。”

除了手握环首刀的少女，周围的人听完修羽所说皆大惊失色，不少人觉得自己裆部一紧。“不愧是当上军司马的人，真是心狠手辣！”几个西凉骑兵心中想到。“小伙子们，不要发愣！过程可能有点血腥，你们取麻绳来，我害怕摁不住这玩意儿的四肢。”修羽一脸平静，好像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对着附近围观的村民还有凉州兵喊道。

矮胖男人看了眼形势，发现修羽不像是在吓唬他，西凉兵们取过麻绳，将他捆得结结实实，少女真的开始动手，急忙大声喊叫道:“大人，我说！我说！外面那个确实是河内郡郡丞王和……”另一名战俘不断点头附和，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修羽用布堵上他的嘴，一脸惋惜的说道:“你知道吗？人说话不能一次性说完，你把话都说完，也就意味着没有活下去的价值了！”随即对着矮胖男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这张笑脸在周围的人看来是如此令人发寒。

……

从修羽他们进攻村子到离开，满打满算过去大概半个时辰左右，院子中的两名战俘在受宫刑后，活活疼晕，西凉军将两人枭首示众，挂于院门两侧，其余尸体也被斩首，用来祭拜被他们杀死的村民。河内郡郡丞王和被西凉骑兵找块破布裹住，绑在马背后，跟随修羽等人返回。

“修兄！慢行！”高顺骑马从后面追上来，与修羽并肩而行。“怎么了少侠，看你从村子离开时就面带疑惑，有什么想问的吗？”修羽早料到高顺会来询问自己，并未太过吃惊。

“修兄，”高顺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这些联军士兵不是要匡扶汉室、讨伐国贼董卓吗？他们不正是为大义而战吗？为什么会做出这等卑劣的事情？”修羽听完歪头撇了高顺一眼，苦笑道:“少侠，你还是那么单纯，那么可爱。我以为你要问为什么要对那两个战俘实行宫刑，没想到你竟然问这个。从古代到现在初平年间，向来都是兵匪不分家，真正为理想、为大义而战斗的军队还未诞生，自然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可是……”“少侠，没有那么多的可是！我在救你的第二天晚上就给你说过，你可以喊出‘辅佐天子，拨乱四宇。御日平月，抚绥万方！’的口号，也可为之终生奋斗。可天下的人不尽是你这样崇正辟邪之人，莫要拿自己的理想抱负去要求他人，他们可不像你有这么高尚的理想。这个时代普天之下更多的人只是拼命想活下去罢了。”高顺听完后陷入迷茫，修羽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骑马走在他身边。

两刻钟过后，高顺依旧没有从迷茫中挣脱出来。“这小子，真是个爱钻牛角尖的家伙。”无奈，修羽开口劝道:“少侠既有心辅佐天子，清扫六合、重振社稷、乾坤归位、日月重光，何不组建一支军纪严明，为理想、大义而战的队伍呢？这样也可为少侠心中的抱负增添一笔助力……”“修兄所言甚善！”高顺瞬间像顿悟一样，大叫道，引的周围骑兵都转头看他。

“少侠！你能不能稳重一点，大吵大闹，成何体统！”修羽装模作样的用马鞭轻轻抽了高顺几下，低声骂道:“少侠，少犯点羊癫疯，你这个样子让我回去怎么跟星儿交代啊。”“啊？修兄，我跟星儿真的是清清白白，情同兄妹……”高顺脸色巨变，解释道。“你骗鬼呢？还情同兄妹、清清白白？那星儿为什么会跑来给你送行，还抱着你嚎个不停，我们几个劝都劝不住。我看少侠你就是又当又立，当断不断、不断必乱。普天下哪有少侠你这样的人，让人小姑娘求之不得、欲罢不能，就你这样的芳心纵火犯，还想跟我结拜，少侠，你是不是没睡醒啊？”

高顺脸上又一次布满疑惑，问道:“啊？修兄莫要胡说，顺未曾在洛阳内纵火呀？”“行行行，少侠你赢了，跟你说话真的是浪费时间，耗费精力。”

两人就这样一路说着话，带着骑兵返回平阴县驻地。修羽此时还不知道，日后扬名天下的陷阵营创立，其中可能还有他的一份功劳，甚至后来陷阵营的几句口号都是照搬他给高顺吹的牛，不知道修羽在听后会做何等感想。

回营后，他们将王和押去见李儒，在路上，王和不再对他们骂骂咧咧，反而是一脸得意的对他们说自己上报过行程，如果天黑前没有回去，河内太守王匡就会派兵前去寻找，到时候那个村子的村民依旧会遭殃。

“所以说，你想表达什么？”修羽冷冷的看着王和，这一举动反而把王和搞得莫名其妙，说道:“你这家伙不是救了那些村民吗，为什么听到他们会死，竟然无动于衷？”

“啊？你说这番话的意思就是证明你有王匡之间，关系不一般是吧，看来这次抓到的鱼不是一般的大呀！”修羽面露微笑，像看金山一样盯着王和，待脸凑近王和时，微笑一滞，低声冷冷说道:“我早就给村民们打过招呼了，我们一走，他们也会带着细软进山里避难，我们的人可是途中特意折返回去查看过的。嘿嘿，多动动脑子，人的脑子是用来思考问题的，不是摆设。”

随即修羽收回脸，冲着四周押运的西凉兵喊道:“弟兄们，这家伙刚刚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意思就是他与河内太守王匡有关系，能值好多军功呐！”周围人闻言大喜，不少未参与行动的人也投来羡慕的目光。将已经呆滞的王和上交给李儒后，修羽返回自己的帐篷准备睡觉。

……

月光昏暗、星光不明，修羽躺在帐内的草席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回想着白天的一幕幕，尤其是亲手杀人，他就不自觉的想呕吐。还有帮助两名受辱女子。对施暴者处以宫刑，修羽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可以那么冷酷无情，镇定自若地想出一系列行刑、折磨方法，面无表情地说出一大堆在他看来非常残忍的话。

想到这里，修羽坐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个时代没有玻璃镜子，只有铜镜，他此刻非常想用镜子照看自己的脸，看自己是不是已经变成另一个人，一个他不熟悉的人，一个可以心无负担动手杀人、冷酷至极的人。

修羽看向帐外，今晚的月光不怎么明亮，外面略显漆黑，周围除开西凉军睡觉的鼾声，便是嗖嗖的风声和火把燃烧的声音。修羽爬起身，披上罩袍，来到帐外，抬头望向天空，天空被云彩遮掩，只有寥寥数个星辰，透过云彩放出光芒。

修羽绕着营帐转了两圈，途中还碰上了巡逻的兵士，领头的人他认识，故而免于盘查。“或许是我已经适应这个军司马的身份，从一个普普通通的现代人变成一个真正的古代军人。”想来想去，这是唯一能解释修羽身上出现改变的原因。

“唉，想那么多干嘛，无非就是庸人自扰吧，大不了明天去溪边照照。也可能是与高顺抬杠，被那小子直来直去的话给噎到了。”修羽转身进入营帐，躺回草席之上，酝酿一会儿情绪，终归进入梦乡暴打陆压老登。

当然今夜出现失眠症状的可不止修羽一人，河对岸河阳津，讨董联军大帐内，一个中年人在帐内来回渡步，身后的案桌上摆着一份信件。“还没有找到人吗？”这已经是两个时辰内，男人第八次问卫兵小校这个问题。“回禀太守大人，弟兄们沿着公子打猎的方向去寻找，已经找到河边，依旧没有见着公子的身影。”小校回答道，男人听后大怒，骂道:“没找到，没找到还回来干嘛？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