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三国七十年 第15章 羌人

第二天早上，修羽从董府出来时，依旧浑浑噩噩，高顺本来是想跟他一起离开的，但在星儿的强烈要求加董白的无言威胁下，无奈只能留在了董府中。“少侠，你先在这龙潭虎穴之中多忍受几天折磨吧！我马上就会救你出来。”想到一脸央求的星儿和守在客房门口拿着皮鞭的董白，以及躺在床榻上满脸痛苦的高顺。修羽伸手给两颊上抹了点口水，遥遥地望向董府，也不知道说给谁听，估计是说给高顺:“少侠，你看我因为无法及时带你出来，都流泪了。”转过身后，修羽无声大笑起来。“少侠，这份沉甸甸的爱会压垮你哦！哈哈！我可以暂时不被那狠毒的妮子折磨了！”

修羽第一时间回到自己的小院，高顺在他离开的二十多天内尽职尽责，每天都坚持打扫卫生，将小院收拾的井井有条。修羽今天的安排是先待在自己家里，因为有人要送东西过来。没过多久有一个不认识军侯上门，正是董璜派来送铁板的人，修羽接过铁板，将那人让入房内，略微攀谈了一会儿，走之时还给那个人塞了两文五铢钱。然后便着手处理送来的铁板，首先生火将铁板干烤一刻钟，接着修羽取来一小块肥膘，边烤火边用肥膘擦拭铁板，直至肥膘被彻底炼没，最后将铁板置于一旁自然冷却，这算是给铁板“开锅”吧。

“咚咚咚！”有人用脚猛踹院门，“收保护费的还是来抢劫的？”修羽很好奇，因为自己在洛阳没有什么朋友，郭安、李成此时正接替高顺的职务，负责训练新兵，他给两个人打好了招呼，中午的时候会去校场，所以不可能是这两个人来找他。“不知是哪位贵客！”修羽带着剑打开了院门，映入眼帘的是两个意想不到的人，董白和月儿，她俩身后还跟着好几个董府的下人和飞熊军。

“哟，看样子修司马很吃惊啊！”董白也不理会呆愣在原地的修羽，直接进到院内，开始四处打量起来。“军司马大人，我们是来送巡猎赏赐的。”月儿施了一礼，开口道。“哦，哦，快请进，快请进！”修羽机械般的将剩下的人让入院内，本来心想可以暂时不被蛇蝎萝莉折磨了，谁知这妮子竟然上门来找他。进屋后，修羽自然不敢坐主位，于是便乖乖的站到门口。“臭男人，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家坐榻上有陷阱不成？”坐在主位上的董白盯着修羽，掏出皮鞭放在案桌上。修羽只好过来跪坐在客位上，月儿让下人们把东西放下后，都在院子内休息，接着关上房门。

喝了一口水，董白开口道:“修司马，你要感谢我知道吗？”修羽一皱眉，道:“啊对对对，小姐对我恩重如山，小人无以为报，只能尽快前往校场为小姐练兵，以报小姐大恩大德。”“你连事情是什么都不知道，就一个劲的拍我马屁，是何居心啊？”董白拿着皮鞭起身，走过来一脚踩在修羽面前的案桌上，居高临下的问道。“小姐请息雷霆之怒，愿闻其详。”修羽缩了缩身子，开口道，。董白回到主位坐下，将鞋一脱。“揉揉。”“啊？”“给我揉揉。”“小姐？”“我让你给我揉揉脚！”见董白又要暴起咬人，一旁的月儿轻咳一声，“小姐，正事要紧，莫要胡闹。”“哦。”董白立马变了脸，端端正正的坐好。“发生什么事了？董白今天怎会这么怕月儿。”修羽心中嘀咕道。“军司马大人，由于关东叛兵起，相国大人打算解散护卫小姐的飞熊军，让各部归建备战。是在小姐的哀求下，才保留了一百人，这一百人的统领继续由您担任，但是郭安、李成两位兄弟要回到原来的军队，相国从手下羌兵中挑选了一名羌人担任你的副手。”月儿慢条斯理的将事情解释清楚。

“怎么样？臭男人，多亏了英明睿智的本小姐，你才不用上前线与那些关东叛匪作战！”董白鼻子翘的老高，言外之意是快夸我，快夸我。可是修羽现在只想将案桌扣到她头上。上前线有何不好，可以找个机会在途中开溜，远离西凉集团，自己在这方世界无牵无挂，不必担心逃兵的处罚，反正董肉山也活不了几天了，加之大军还未开拔，自己可以有大把的时间去准备。现在倒好，牢牢绑定在董白身边，要跟着西凉集团覆灭。“真是我跑，董白追，我插翅难飞！”修羽轻轻一拍面前的案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道:“感谢英明神武、国色天香、沉鱼落雁、才貌双全的董大小姐！我真的很感谢您！”“你那是什么表情？便溺不顺吗？”“没有啊，小姐，你看小人笑的多么开心啊！”“行了，行了。赶紧收拾收拾，披上甲。我们在外面等你，一起去校场，同时去见见你的那位新副手。”董白一脸嫌弃的穿好鞋，领着月儿出了门。

修羽指挥那些下人，将赏赐的熏肉搬进火房，赏赐的钱财则是避开众人找了个地方藏好，“竟然还给我发了张狼皮。”修羽盯着手中的皮草喃喃道，并不是狼王皮，而是一张普通的狼皮。做完一切后，修羽披上甲胄，跟着董白她们前往校场。

……

“我的汉名叫罗英，以后便在军司马大人手下当职了！”修羽审视着眼前这个正在行礼、身着皮甲的西凉汉子，他与别的西凉军并无区别，都是披头散发，性格豪爽，不认真细看他带的那些兽骨佩饰，还真瞧不出来他是一位羌人。“罗兄弟不必客气，以后便是同袍。若有困难只管开口，我能办到的，一定会竭力所为！”修羽伸手去扶罗英，他能感觉到当自己扶起罗英时，罗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我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啊！”修羽心中狐疑道。见罗英未表现出任何异样，修羽只当是自己的错觉，而后便带着他在军营内闲逛起来，为他介绍诸般事项，同时连带攀谈，增进彼此之间的了解。董卓手下的军队中不仅有西凉汉人，还有不少依附汉朝的羌人。内地的汉人兵士普遍瞧不起西凉人，在他们的认知中，西凉人是一群不懂礼数、与野蛮人为伍的家伙，西凉军内部也存在着汉人压迫羌人的情况，这么算下来，羌人一直处在歧视链底端。

告别离去的李成、郭安后，罗英将正式接手他们原来的职务。尽管与左右护法相处的时间不长，修羽心中依旧是万般不舍，他们不久将开拔与关东联军作战，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下一次见面恐怕是天人两隔，左右护法倒是看得很开，当兵吃粮打仗，人哪有不死的时候，只是拜托修羽照顾好在洛阳的家眷，郭安还未娶妻，李成倒是有一个儿子，跟着他的母亲住在洛阳城郊西凉军家属聚集的村镇。李成拜托修羽，如果他回不来了，一定要为自己的儿子找一个安稳的营生，不能再像自己这样过上刀口舔血的日子。郭安则是嘱托修羽，万一自己回不来了，记得每年按时给他烧纸。“不要说这些丧气的话，好兄弟，你们一定会安然归来的。”修羽安慰李成郭安道。

站在辕门外，望着二人离开时扬起的尘土，“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定复还。”修羽情不自禁地轻声吟道，“小姐，既然你能留下我，为什么不能将他们两个也留下？他们两人这些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想这对于小姐不会是什么难事。”修羽望向身前侧站着的董白，冷冷道。

“非是小姐不想，而是小姐也无能为力。”月儿开口替董白回答，“局势并不乐观，相国大人手下的兵力不足，这一百名被我们训练了多天的士兵，就是新的小姐护卫队。相国大人向小姐也下了禁足令，要不是小姐苦苦哀求，估计连这些人都要派上战场。而你的那位新副手羌人兄弟，也是受了军法被派过来的，现在依然是带罪之身。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也不要怪罪小姐，若非没有合适的人选，想必修司马也要被派上战场。”月儿牵着董白的手，转身前往军帐，经过修羽时，修羽发现董白的眼中隐隐有泪水打转。

“走吧，我带你去认认人。”修羽叹了一口气，带着罗英返回军营。“你也无需担心，不管你犯了什么罪，只要你能好好保护小姐，就没有任何事情。”“大人！”转过营帐后，见四周无人。罗英突然跪在修羽面前，“罗兄，这是为何？何故行此大礼？赶紧起来！”修羽上前就要将罗英搀扶起身，但罗英的两双腿就像注了铅似的，任凭修羽如何用力，都无法扶起他。“小人想问，军司马大人前面所言是否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