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红之旅：法师、狼人和女吸血鬼 第二十一章 挑战

我曾以为我已了解兰开斯特家族的各种生意。我利用自由进入博杜因办公室的机会，复制了一些文件，包括发送给兰开斯特家族掌门的季度报告，居然还是用古老的英语。

我知道他们有种植园、工厂和仓库。我知道他们拥有旅馆和妓院。我知道他们从事奴隶和肉体交易。甚至我还知道有时会有走私活动。当然，他们会隐藏一些东西以避税，因此我并不知道有关血腥运动的事情。

新奥尔良的乡绅们真是令人失望。他们异乎寻常的品味造就了对最可怕的奇观的需求。每周两到三次，男人，有时甚至是女人，有机会在一场战斗中赎回债务或摆脱惩罚。

当然，前提是他们能活下来。

“嘶……”

我缓慢呼吸。我不再需要空气，但在呼吸的循环中，有一种我需要保持专注的舒缓节奏。

在屋里，小木屋发生了变化。它不再滑稽地大，就像我小时候记得的那样。建筑物变得更宽敞，有了一些家具的影子。小床变成了有天篷的大床，让我想起了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之前的日子。

木烟和新雨的气味一如既往地浓烈。我让月光从敞开的窗户轻抚我的皮肤，凝视着窗外茂密的荆棘树。我无法辨认它们的本质，也知道它们应该看起来很可怕，但我感到受到了保护。安全。没有人会穿越这片土地来伤害我。他们会在错综复杂的森林中被撕成血肉模糊的尸体。

我还没有踏出门。我还没有准备好。

我继续呼吸。进去，出去。进去，出去。我只需要坚持一小会儿。对渴望的迫切感使我不再冲撞在铁栅栏上。再也不会了。

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两个星期，只发生了两次。

一阵响亮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冥想。哈罗德正在打开我牢房的门。我能感觉到他贪婪的目光在我身上，对博杜因的临别礼物我再次心怀感激。他留下了明确的指示，不准触碰我不得体的地方，这是一条那个男性吸血鬼迄今为止从未违反的命令。

当我杀掉他们每一个人时，我会确保让这个人死得痛快。

“是时候了。”那个粗鲁的家伙说。

我调整一下我的半面具，收紧我穿的皮甲。它们是我公共形象的一部分。在观众看来，我是一个因为口味偏好而受到血的诅咒的喜马拉雅部落女人，她搏斗时没有持刀。

是的。

他们居然信以为真，我永远不会明白这些胡扯是怎么被接受的。

我们穿过短暂的走廊来到竞技场的大门。整个过程中，哈罗德保持着令人宽慰的沉默。

只剩几分钟。我可以做到。

大门打开，我迈过门槛。夜晚弥漫着汗水、兴奋、沙土和陈旧血腥的气味。在我面前，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穿着短裙和古老的头盔，用一块沾满污迹的布擦拭他受伤的肩膀。几英尺远处是一只饿瘦的狼的尸体。

“女士们先生们！德米特里为赢得女儿的自由，他能否再次在对抗血兽的战斗中取得胜利？你们会在对抗血兽的战斗中支持他吗？”

真是的。

我抬头望向天空，发现寂静的守望者呈紫色的形状。扭曲的天空越来越近，我意识到了它的存在。

它不会评判。这是我所能感知到的一切，而在这一刻，这也是我所需要的一切。我沐浴在那古怪的光芒中，品味着眼神的简单意图。

狂野的渴望在背景中滑动，哪怕只是瞬间。我唯一珍视的伴侣是天空中的一个巨大眼睛。这说明了很多，关于我目前的社会地位。

“五条生命，我有五条生命，谁能给我第六条？没有？五条生命就够了！游戏，开始！”

那个男人拿起三叉戟，我终于注意到了地上扔着一个抛弃的网。博杜因肯定是借鉴了罗马的元素，我认出了一名艾琳的服装。那必然使哈罗德成为不鼓励，罗马马戏场中的仪式大师，而我则是个傻瓜。

那个男人怒吼着向我冲来，用三叉戟笨拙地刺来。我轻易地将长杆推开，然后在他的肩伤处刺入了一只爪子，然后跳开了。

我舔了舔沾血的手指，让所有人都看到。

“我们已经失去一条生命了！血兽又传授了一课！”

那个男人痛苦地嚎叫。观众们欢呼雀跃。我想吞噬猎物。他尝起来是如此甜美。恐惧就是这样，它将生命推向表面。

我必须保持耐心。

我的对手们有“生命”。我不能一击致命，我只能伤害他们直到他们用尽生命。观众可以投钱为参赛者购买额外的生命，或者支付同样的金额来移除一条生命。

他们只需要让对方流血就算获胜。

对我来说，游戏略有不同。我可以立即结束战斗，但我的两个目标是：提供娱乐，并尽可能节约资源。如果我激起了观众的热情，哈罗德会让我多吸取一点被打败者的血。在休息日，牛群来得更快些。

如果我被打败，或者我速度太快或者太残忍，痛苦和渴望就会随之而来。

如果哈罗德无故惩罚我，我会立即杀死我的对手。

我们的关系中存在一种恐惧的平衡。我成功地让自己变得太重要以至于不会被杀害，但也太难控制了。

失败的雷蒂亚路斯从痛苦中缓过神来，用两只手牢牢地抓住三叉戟，就像一个超大号的剑。他威胁地朝我挥动几次，但我没有移动。我现在能认出最明显的假动作了。等不及了，那个男人向我头部挥拳，我向下躲闪并向前跳近。

他立即作出反应，放下笨重的武器，向前猛击。他现在快得多了，我勉强挡住了。冲击让我向后退了一步。我的手臂有点刺痛。他立即扑向我，但这一次我早有准备。我避开了他的冲撞，当他经过时，用爪子刺向他的侧腹，但并不太深。

当我举起一根手指的时候，那个男人和人群同时嚎叫。我再次舔了舔手指。嗯。我等不了太久了。

“这已经是两个了！狄米特里斯的希望是否迅速消失？他能让怪物流血吗？”

“怪物”是广播员的暗示，让我放慢脚步。拖延战斗。我太渴了，他们肯定会理解的，对吧？

当狄米特里斯站起来时，一个沉重的物体砰地一声落在他脚边。竞技场上陷入了寂静。

扔东西，特别是武器，是会被移除的理由，谁敢……

啊。

一个穿着蓝色连衣裙和格子口罩的娇小女人向我挥手。她红色的头发随着她的咯咯笑声上下摆动。

美露辛。

广播员恢复得比我快。

“女士！您是否赐予狄米特里斯您的祝福？”

她懒洋洋地挥挥手，坐了下来。她的不理睬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回到了狄米特里斯身上，迫使他出手。

“很好！狄米特里斯，你得到了第二次机会。不要辜负这个尊贵的集会！”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角斗士捡起巨大的刀，并从靴子里拔出另一把刀。所以，他不再是雷蒂亚路斯角斗士了？双刀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我在对手面前退了回去。很明显，他知道如何使用这些刀。他的姿态不同，感觉非常自信。我看不到空子。我躲避了一次切割，又一次。第三次，我试图抓住他的手臂，但他的第二把刀猛击了出来。我勉强躲开了。他的动作更保守、更有效率。

美露辛违反规则让比赛变得更加困难，我知道她这种行为最多只会受到一点惩罚。

我侧身躲开，向左猛冲。狄米特里斯轻松跟上我的步伐，然后我调头冲向前。被我的突然变向搞糊涂了，他绊了一跤。他的体重让他很难快速改变方向。当我擦身而过时，他挥舞着刀，刀刃在我的盔甲上擦出了一个划痕，只是轻轻划破皮肤，没有流血。

我向前翻滚，抓起被丢弃的三叉戟。当他再次向我扑来时，我挥舞着巨大的武器，猛烈地砸在他的侧腹。他一头栽倒在地。

人群欢呼着，对我迅速思考的能力感到满意。

“哦，看起来我们勇敢的狄米特里斯仍然看不起这位血之少女！三个倒下了，还剩下两个！”

我舔了舔三叉戟的外叉。几乎没有血。不够锋利。很快。必须等待。

“这三叉戟不是你的。”

美露辛的声音再次让陶醉的人群沉默了下来。

哦，她居然敢如此。我不能说话，于是我把带面具的头盔歪向一侧，像投标枪一样握住长柄武器，朝她投去。

梅露辛戴着方格面具的眼睛瞪大，她勉强躲到一边，武器发出巨响地击中了她身后的石头。我是故意先投掷武器的杆子，以防万一。

是的，现在是你的了。你的回合，你这个可恶的妖女。

梅露辛愤怒地颤抖，但她已经两次违反规则，只为了自己的快感。她站在薄冰上，而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怒气冲冲地坐了回去，我则转向趴在地上的角斗士，轻蔑地冷笑了一声。

我确保她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