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黄昏后 第二十七章：午夜无声、年轻生命的凋落

《雨过黄昏后》第二十七章

文/晓武

夜在无声息中变得很冷，好像是即将要从秋天跨到冬天，G城的秋天总是很短暂。

感谢这么晚，晚上十点了，我还能赶上最后一班公交车，别了一天我又回到了自己的家。

出租屋内一切都是旧模样，无任何变化！

还是担心阿坤，想起了他，刚上楼我就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阿坤告诉我他的事办的很顺利，只是朋友盛情留下吃饭又喝了点酒，不能开车回酒吧接我了！

我回答他自己已经回出租屋了，让他早点休息，然后我挂断了电话!

上了楼，我点燃一支烟。

倒在床上看到墙上悬挂的画像，梦琪的身影又在我脑海浮现！一遍遍的回忆过去！

在空茫的暗夜，总是徘徊在现实和梦的边缘，一遍又一遍地想着你瞬间的温柔，是梦还是我的幻觉！

用食指在空中画下你的名字，假装、那是你含羞的脸颊。

想你，却不能告诉你，可我还是无法抑制内心噬血的思念，直至这种念头撕心裂肺！

一遍又一遍念叨你的名字，就象你一次又一次在我眼前闪现的身影，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永远的把你留在我的身边!

这样的强烈，梦琪，你可曾知道我在想你!

我开始想写一本书，其实我想很久了，我已经想好了书名，我要用零星的文字记录我的故事，记录我经历过的点滴。

那就叫《雨过黄昏后》，黄昏前我们认识，惟愿黄昏后我们还能再续前缘。

深吸一口烟，我在桌前开始思索着，狂写着。直到烟烫到手，扔掉烟头再点燃一支，猛吸几口又扔掉继续写。

午夜过后我疲倦了，我看了卧室桌上的闹钟已是凌晨两点一刻。我实在太困了再无力继续写下去，就趴在桌上沉淀淀的睡去。

我醒来时已经天明，桌面已经有好厚一叠稿纸！桌上的闹钟却停了，就停在两点一刻，停在昨晚我停止写作的时刻。

而地板上留下无数的烟头，看到杂乱的一切我深深的吸一口气，脱掉昨天阿坤给我的西装，换回我平时的样子。

我想今天上课可能要迟到了，长假以后我突然有点想回学校了，因为我就是从学校搬出来的。

我没有管昨夜遗留下的这一切，此刻我想我已经迟到了!

自从我回到出租屋，窗外就一直淅淅沥沥的下着秋雨，G城的秋雨总是在黄昏和夜晚降落！

天明了，雨水过后天空开始放晴。

早上，我想这对于很多人算是个难得的读书的机会，不过这个机会不是为我准备的。

因为我只有两节课，而在接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里我一直都处在昏迷沉睡的状态，我不知道是什么课也听不到老师都讲了什么!

下课了被同桌叫醒后，我立刻跑出教室，今天我要去买块闹钟，其实只要我给它换过电池就可以了！我只是想留住它，让它永远停止在两点一刻，那个我已经开始写这本书的时间！

从学校正大门出去，我一直很少走这条路，我们都习惯了走那个有深长的走廊的后门，几年如此！

天空湛蓝，偶尔有几只鸟儿从头顶轻轻掠过。经过一夜雨水的浇灌，在温暖的阳光下，校园的花圃里的一排排雏菊正在吐露香韵！

这一切让人心境开阔不少，比阴霾的雨天惬意多了!

走出校园路过报亭，我顺便买了份今天的报纸。很久都没看过报纸了，之前我总是习惯看杂志和到书店看书！

《G城都市报》头版新闻正中的栏目里报到：

昨日早晨六点半左右，我市一市民W先生在晨跑途中，路经广场附近的向阳桥时，无意发现桥下的河里有一个人漂浮水中，王先生立刻用随身携带的手机报警。

不久后民警赶到现场，并组织人员打捞河中的人上岸。但是打捞上的人早已没有生命体征。

打捞上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十七八岁。女孩的遗体经法医鉴定，发现她在生前曾遭受侵犯。

民警在她衣袋里发现一张身份证，名叫吴某莉，经确认是该女孩的，从身份证上得知女孩是云南某县人，女孩死因正在进一步调查中。若有相关知情者请与我报或辖区民警联系。

看着看着，似乎我想起了什么！难道是前天夜里我在广场遇见的那个女孩吗？

我懵了，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想下去，好可怕……！她是如何遇害的，是自杀还是……！

报纸什么时候掉在地上了我没有去在意，一直往前走。

想着这件事想着报纸上的女孩！是什么残害了她年轻的生命！在她鲜花般的年龄，十七、八岁的花季雨季。

她没有等到温暖的阳光来临，向阳而生。而在浑恶的黑夜黯然离去。她以后还有很多美好的明天，从她离开的那一瞬就永不覆存在。我们的社会都做了些什么!

我一直的走着差点忘记了自己出来的目的，我吃了些东西后到钟表店买了一块全新的闹钟。

我突然想起女孩曾找我借过手机打电话，我手机里还存留她打过的通话记录。我想她有可能是联系G城的亲戚，也许这个信息能为警察找到一些线索。

于是我快速打车来到辖区警局，找到一个值班警察告知他我的来意！

我被带到笔录室，值班人员叫来同事，一男一女身穿制服，他们给我倒了一杯水，然后开始给我录笔录，就像询问嫌疑人一样，一遍又一遍不停询问重复确认。

我从和凌浩，梦琪下公交分开后开始给他们说起。

如何一个人来到广场，听两个年轻人唱歌，还有女孩找我借手机打电话，然后等朋友（刘坤）来接我，他们问了我三遍我也说了三遍。

我还给他们展示了女孩拨出去的电话号码，还有告知我是ZY学院学生的实情。几遍问答后，我终于可以走了！

临行前，两位警官叮嘱我要多学习，少和社会闲杂人员来往！

我点头示意，“好的！”

我终于走出了像嫌疑人一样被再三询问的警局。在把我知道有关女孩的信息都告诉他们后，突然感觉心里轻松了不少！

回去的路上，我在一家花店门口停下了脚步。里面各种盆景，鲜花、异草，琳琅满目。

我用昨晚阿飞给我的一些钱向老板买下一盆兰花，一盆还没有花苞的兰花。然后到站牌乘公车回去。

下午回来，我把新买的闹钟放在昨晚已经停了的那个旁边。把兰花摆放在室内的窗台，这样它会充分的吸到光线，我要经常给它浇水，期待它有一天会含苞绽放！

用新开的鲜花，祭奠广场附近水中的那个十七八岁的花季女孩!

今天晚上我又该到佳佳家去给她上课了。晚上到她们家后老夏也没在，是佳佳和妈妈在一起。

我给佳佳上完课后，临走时她妈妈把上周的课时辅导费给了我，这下我可以补上阿坤的钱，昨天阿坤给我被我用了的钱，下次见到他我一定把钱还给他。

给佳佳上课回来，在上楼后，我走进出租屋拿起电话打给梦琪。

这是上次在学校食堂知道她手机号码后，我第一次给她打电话。

在听筒响了两声后，一个女孩接听了电话!

“喂、喂…，谁呀、说话呀，”一连好几次。

不是梦琪，我踟躇没有说话。是梦琪同寝室的女孩。

接着在一声“神经病”的责怪声后，对方挂断了电话!

我一直没有说话，即使知道是梦琪接听的电话我也不知怎么说，说什么，如何继续！

电话被无情挂断后，我首先给兰花浇水，然后点着香烟继续写我的小说，写还没完结的故事!

一直都这样固执地认为夜间是最适合写作的，卸下面具，敞开心扉，真实而赤裸地倾诉。

犹如夜间适合肌肤相亲一样，不必要有任何掩饰。

小说就是肌肤相亲，

它需要持久而艰难的付出，开始之前我们都对它充满无限好奇，

接着就是因欲望的实现带来的成就感，一旦完事，陡然发现剩余的是那莫大的空虚和寂寞。

诗歌是唯一的高潮！

散文犹如强Jian，能带来的只是短暂的快慰与疼痛，无法满足时间长久的折磨！

所以诗歌总是让很多人为之入痴入醉。

写着、写着，我终于是累了！时间又熬过了凌晨，探头向窗口张望，茫茫的天际和灰暗的夜空。

多期待能有一颗流星滑过这寂寥的夜空，这样就能看到凋落在向阳桥下逝去的年轻生命。

不停的仰视不停的失落，其实即使看到了她，就在看到她划过的那美丽的一瞬，注定她就早已坠落！

稀薄而阴冷的月色下是整个清凉的深秋！而在这寂静的秋夜里，惟有失眠的伴随，它总是忠于我的记忆！

只是夜太凉，猛吸一口烟，却感觉不到尼古丁带来的丝毫兴奋、反而龟裂的嘴唇却微微有些许麻木。

因为最近抽烟比较猛的缘故，我的食指和中指已经被慢慢熏黄了，中指的指甲盖后也长出厚厚的老茧！

想着，多少次一人徘徊在楼房的阳台上，今夜也不例外，多想能留下这个正在昏暗光影中鼾睡的城市的姿态。

慢慢拖着沉重的脚步，蜷缩着冰凉的身躯，轻轻从楼道上到楼房的天台，踱着脚在上面眺望这个黎明前的不夜城!

冷风扑打着摇摆的身子，似乎一不留神就会被当成一片落叶吹起来;

走着，不知是我的脚步声太大，还是天儿的确太凉了，惊吓了树上的一群鸟儿;

翅膀拍打着，声音尖叫着，这静夜终于有了一丝的响动，不过看来是我的出现惊扰了它们的美梦。

不知，我一再的停留究竟是为了什么？也许，我是该走了，这黑夜本就不该属于我。

我要睡去了，只有在睡梦中，才能得到暂时庇护和安静，然后重新开启下一个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