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之神烛龙?”
甫一听到荀况的话,邹衍瞬间变了脸色,“苟况腐儒,你能不能要点脸?”
“以你现在的吹嘘……啊不,言灵能力,如何能造出这等神灵?”
“你这是在玩火!”
要知道。
邹衍曾在儒家门下,修习五经六艺。
后来,由于受不了那些腐儒的繁文缛节,因此退出儒家。
融合道家,以阴阳五行为核心,自成阴阳一派i,
不过。
因为儒家的经历,他对言灵能力,也所有了解。
更何况。
邹衍和荀况曾经同在稷下学宫,互为斗法。
对荀况的实力,自然也十分清楚。
如今的荀况,虽是儒家半圣,但似烛龙这般灭世级别的神灵,绝非他能凭空想象出来的。
这无疑是两败俱伤的斗法。
然而。
荀况对此却十分淡定,微微一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你自己找死,老夫可不想陪你疯!”
邹衍摇头道。
“怎么?”
荀况笑道,“你认输了么?”
“输赢乃人生常事!”
邹衍洒脱一笑,“反正老夫也不是第一次输给你这个腐儒了!”
“你输了以后,哪次不是我请你喝酒的!”
荀况默默地收起了马鞭。
“那这次呢?”
邹衍笑道。
“五年前,我来过一次洛邑,记得城中有一座‘嘉鱼居’,佳酿美酒,甚是醉人!”
荀况悠悠地道。
“妙极!”
邹衍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扬起手中鞭,催动牛车,缓缓靠近,嘿嘿一笑,“苟况,让你破费了!”
“你的马没了,不如坐老夫的牛车进城?”
谁知。
荀况白他一眼:“谁说我马没了?”
话音刚落。
伴随着一声长嘶。
那匹枯瘦的劣马竟从远处小跑而至。
张苍急忙上前,牵将过来,套上辔头。
与邹衍的牛车并驾齐驱,朝着城内徐徐而去。
“苟况,你不是在稷下学宫当祭酒吗?”
邹衍问道,“怎么也跑来洛邑了?”
“你不也去了邯郸吗?”
荀况道,“为何不在邯郸多待几日,寻找你所谓的真龙?”
“数日前,老夫在邯郸时,夜观星象,发现了一些变数,所以来洛邑瞧瞧!”
邹衍也不隐瞒,如实说道。
“变数?”
荀况微怔,“什么变数?”
“填星吞鹑首!”
邹衍不由得压低了些声音。
此言一出。
荀况竟也为之一凛。
他知道,填星乃是象征周王室的帝星。
而鹑首星宿,分野乃是秦国。
这短短的五个字,便已道尽了一切。
“牛鼻子,我记得你曾经说过!”
荀况沉吟道,“帝星西移,不出四十年,这天下必将为秦国所得!”
“可为何又会出现这般变数?”
邹衍此时也收敛起了玩笑,眉头微皱。
“天道无常,非人力可以揣测!”
邹衍摇了摇头,“不过,事在人为,出现变数,也属正常!”
“对了!”
“你这腐儒千里迢迢,跑来洛邑作甚?”
“老夫可听说,你在齐国混不下去了,所以想要溜去楚国!”
对于邹衍的挖苦。
荀况只是淡然一笑,仍旧无动于衷。
与邹衍相识数十载,又岂会不知他的嘴脸秉性。
早就习以为常了。
“或许,我的目的,跟你一样!”
荀况微笑道。
“哦?”
邹衍顿时来了兴趣,“这可稀奇了!”
“苟况腐儒,你此行目的是什么?”
“你呢?”
“要不一起说?”
“好!”
“一……二……三……”
“靖文君姬靖!”
两人几乎同时说出了这个名字。
荀况和邹衍相视一笑。
经过几日的发酵。
周元率领八百大雪龙骑,打败十万秦军,并斩杀秦军主帅的事迹,早已传遍了天下诸侯。
天下诸侯,哪个不为之震动?
他二人自然也曾听说过。
结合前几日的天象,很容易就把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
“果然如此!”
荀况微笑,“牛鼻子你也是冲着他来的!”
“莫非你觉得,靖文君便是那个变数?”
邹衍微耸肩膀:“不太清楚,所以才要过来瞧瞧!”
说话间。
两辆车已然进城。
一路观望。
但见洛邑的气象,似乎有些不同了。
“五年前,我入秦游历,东出函谷,顺道觐见天子,在洛邑盘桓过几日!”
荀况一边打量着周围,一边说道,“当时的洛邑,如垂暮老人,奄奄一息!”
“可如今,这洛邑王城,似乎有了些许朝气!”
毫无疑问。
这一切的变化,都是那个最近风头正盛的“靖文君”所带来的。
“将八百之众,大败十万秦军!”
邹衍啧啧称赞,“此子确实有些神异!”
不过。
他嘴上这样说来。
抬头望向洛邑王城的上空。
眼神里,却跳闪过一缕凝重之色。
便在此时。
听得荀况说道:“转过前面那个街角,左手第二家便是嘉鱼居了!”
闻言。
邹衍立马转换了一副面孔,仿佛垂涎三尺。
车马辘辘。
不多时。
三人便已来到荀况所说的地方。
但奇怪的是。
此地并非“嘉鱼居”,而是……
求贤馆!
“说好的嘉鱼居呢?说好的美酒佳酿呢?”
邹衍满脸幽怨地看着荀况。
“奇了怪了!”
荀况也不知所以,环顾四周,皱眉道,“嘉鱼居怎会不见了呢?”
“何时改成了求贤馆?”
前些日子。
天子颁布的求贤令,在诸侯各国,传得沸沸扬扬。
由于周王室一战大败秦国,再加上周元矢志变法。
因此。
求贤令一出,天下士子,为之侧目。
可没想到。
曾经的嘉鱼居,竟会摇身变成求贤馆。
“酒馆变求贤馆,不得不说,这个靖文君还挺别出心裁的!”
邹衍笑道。
“先生,你闻到没有?”
张苍耸动着鼻子,使劲吸了几下,“好香!”
一股奇异而又刺鼻的香味,从求贤馆中飘了出来,直往张苍鼻子里钻。
张苍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同时。
也吞了一大口口水。
食指大动。
他从未闻到过如此古怪的香味。
“确实好香!”
邹衍也使劲嗅了几下,吞咽口水,眼前一亮,“莫非这求贤馆里,也有美酒佳肴?”
“何必废猜疑,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这股香味,也勾起了荀况的好奇。
三人当即跳下辕车,整理了一下衣冠,便朝着求贤馆内走去。
才刚踏进门槛。
立即便有一名店小二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
“贵宾驾到,洛邑求贤馆蓬荜生辉!”
店小二快速打量了眼前这三人一番,“不知三位是哪国贤士?”
“哪国也不是!”
张苍抢先道,“你们这儿能吃饭不?”
“能!”
店小二回答得十分干脆,“不过,奉靖文君诏令,求贤馆的佳肴,与众不同,唯有贤士,才能品尝!”
“还有这规矩?”
张苍挠了挠鼻尖,回头看向荀况。
此时。
荀况和邹衍,正打量着求贤馆里的环境。
馆内宽敞,装潢清雅,一桌一椅,不落俗格。
更有几人坐于其间,面前搁放着一个小鼎。
鼎里汤红如血,炭火炙烤,咕隆作响。
而那股奇异的香味,便是从鼎内缓缓飘出。
令人食指大动。
邹衍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指着那几人,询问店小二道:“他们吃的是什么东西?”
“此乃我求贤馆特有美食,名为火锅!”
店小二介绍道。
“火锅?”
荀况和邹衍对视一眼。
他二人都是见多识广之辈,尝过不少美食。
然而。
这还是第一次听说“火锅”这玩意儿。
“真的只有天下贤士,才能品尝?”
张苍问道。
“不错!”
店小二点点头。
“那就赶紧给我们安排座位吧!”
张苍昂头挺胸,“我家夫子,名叫荀况,曾三任稷下学宫祭酒!”
“而旁边这位,乃是阴阳家大宗,邹衍老先生!”
店小二一听,顿时肃然起敬。
“原来是荀子和邹子大驾光临!”
店小二满脸欢喜,躬身揖手,“请恕小子有眼无珠之罪!”
“我这便为三位安排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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