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墨。
大幅纸张铺开。
镇纸压在四方,显白皙之光。
许定,满宠二人屏气凝神,满是希冀之色。
曹操之文采天下显赫,曹丕,曹植也有其风姿。
曹昂虽不是以文采显著,但也不弱于常人,就看自家公子的能耐了。
“狂悖子。”
“不如不入仕。”
曹毅提着狼毫浸满墨汁。
笔落,墨染,大气磅礴之言浮现。
乱世多人杰,比祢衡之人如过江之鲫。
莫说他与孔融,杨修交好,就是天生神圣,曹毅也不放在眼中。
不过须臾之间,一片名赋如浩瀚之海浮于纸上,悠悠墨香散发而出。
“好字。”
“磅礴大气。”
许定是粗人,看不懂文赋。
不过,被笔墨所慑,发言赞叹道。
“将军。”
满宠抿嘴道:“公子所书,何止是磅礴大气,若是放出去必然会让无数名士自残形愧,行路难,可是言祢衡入仕之路艰辛啊。”
“不懂。”
许定咧嘴一笑道。
“呼。”
曹毅放下狼毫,吹干墨迹道:“许定,你将此赋送于教坊司,让杨修亲自读出来,告诉他下不为例。”
“诺。”
许定收起纸张恭敬道。
满宠看着远去的身影,叹道:“公子之文赋,竟然用在那般人身上,到是有些跌份。”
曹毅淡笑道:“不算什么,且去忙吧,过几日再见徐庶他们。”
“诺。”
满宠应声远去。
许昌,有宵禁之规则。
故此,教坊司临近傍晚最为热闹。
此刻,三层楼宇声乐齐鸣,酒气绕楼而不散。
一楼雅座。
庞统小酌烈酒,映的面色通红。
徐庶满是无奈道:“广元,你初入许昌便这般奢靡?”
“见识一下。”
石韬淡笑道:“教坊司名传天下,声乐之美千古罕见,传闻每个月都有胡姬来表演乐舞,可惜不在今日。”
庞统伸手夹起一块肉食,说道:“元直,这彘肉和南地不同哇。”
“士元。”
“莫要太过放肆了。”
徐庶扭头看向不远处,目之所及尽是贵胄之人。
名士,士卿,士绅之子,衣着都是丝绸所制,倒是显得他们有些寒酸。
“你看。”
石韬目光落在一处,说道:“那一桌,是青州名士管幼安,还有邴根矩,传闻与前豫章太守华子鱼是好友,不过最后割席断义,曾避难辽东,不知何时回来了。”
“有所闻。”
徐庶目光湛湛道。
石韬看向另一处,说道:“那人,陈留名士阮元瑜,是已故大家蔡邕的学生,有奇才之称!”
“蔡师吗?”
徐庶眉头扬起道。
石韬再度转向一处,说道:“清河名士崔琰,青州大儒郑玄的学生,曾客居袁绍府下,最终隐归;另一个是他的好友陈留名士毛玠,也去过荆州,认为刘荆州政令不够严明,所以走了。”
“有所听闻。”
“那敞怀之人是谁?”
徐庶满是疑惑的看向一处。
一个青年毫无礼节的躺坐,桌案上狼藉遍布。
四周的雅座竟然空无一人,好似都在避开瘟神一般。
“祢正平。”
石韬脸色微变道:“平原名士,与当朝太子少傅孔文举是好友,听说与教坊司掌事杨德祖也关系不菲,前几日写赋抨击曹公与子武公子。”
徐庶眸子阴沉道:“于许昌抨击子武公子?”
“嗯。”
石韬低声道:“写下章台赋,比教坊司与之章台青楼,子武公子比之东宫储君,托轻鄙之微命,委陋贱于薄躯,以讥讽曹公与公子对他的轻待,此事极少有人敢议论!”
“如此吗?”
徐庶沉声道:“教坊司是铜雀台所管,难道没有驱逐他?”
“呐。”
石韬瞥了眼楼宇之上。
意思十分明显,是杨修出面压下此事。
若不然,以曹毅在许昌的声望,祢衡早就被剁成肉酱了。
“咕嘟。”
徐庶满饮一杯酒水。
肃然起身,单手按在腰间剑柄。
曹毅于他有恩,消弭罪案,分田老母。
故而,他唯有持剑以报恩情,才能不负施恩。
“元直。”
石韬,庞统脸色一变。
教坊司杀人,可是泼天大祸。
遑论,祢衡是名满天下的俊杰之才。
“啪嗒。”
“啪嗒。”
骤然,一道人影从门户处走来。
全甲悬刀,且胸甲处篆刻铜雀,威武不凡。
这一幕,让教坊司所有人凝望过去,连声乐歌舞都为之停滞。
“许将军。”
杨修从楼上走下。
其脚步之急速,面色之惨白,可见畏惧。
“德祖先生。”
许定眉头挑起,目光落在徐庶身上,递上纸张道:“公子让我送来的赋,莫要再有下次了。”
“诺。”
杨修肝胆俱裂的接过纸张。
“现在便登台念。”
“念完,某回去禀报。”
许定扶刀朝徐庶而行,言语中带着杀意。
主辱臣死,杨修既然入了铜雀台,便要荣辱与共。
他对祢衡的包庇,有损曹毅在许昌的声望,太不应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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