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学先立师。
立师先立贤。
这是立学授学业的底线。
郑玄为大儒,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曹毅翻过文书,说道:“各院课业,皆是从学府监拟下,所以年前我们要统计好各院博士祭酒,博士,于学府监拟定课业,所用纸张书籍也会从铜雀台拨调,至于教给学生什么,全部要我亲自过目,先生可有疑问。”
“没有。”
郑玄摇了摇头。
这件事,早些日子便有定论了。
况且,他当初就是被曹毅所说服,才要重显学说盛世。
“好。”
“先生理解便好。”
曹毅再度翻过文书,沉声道:“颍川学府,学子要同衣,配刀,君子六艺也不能落下,餐食也会由学府提供,且除却农忙休沐,不得离开学府!”
“嗯?”
郑玄抬头一怔。
君子六艺,这不能落下。
不过,学府给学子配衣配刀倒是少见,更何况餐食。
“增加效率而已。”
“毕竟,授学没那么多时间。”
曹毅淡笑道:“年后开学,春夏三个月,秋冬三个月,依汉律逢五日一休沐,所以每五日,学子会有一休沐!”
“好。”
郑玄颔首应道。
曹毅合上文书,沉声道:“颍川学府暂时便如此,等各院博士定下,再进行详议,先生现在便可以开始考校来许昌的名士,与他们定下契约,愿留者曹子武扫榻相迎,不愿留者可领千钱,供他们在许昌驻留,或者返回!”
“多谢公子。”
郑玄起身微微一礼道。
“劳烦先生。”
曹毅起身作揖而拜。
“公河。”
“我们走吧。”
郑玄拿上文书走出席位。
“诺。”
徐岳连忙跟上。
这时,曹毅方才看向堂外。
“公子。”
“许定将军。”
满宠持名刺迈入大堂道。
“伯宁先生。”
许定颔首回应道。
曹毅润了润嗓子,问道:“来府中可是有要事?”
“嗯。”
满宠递上名刺道:“今日忙完杂事回府,恰好碰到徐庶返回颍川,与之随行的是荆襄庞氏之人,故而取来名刺奉上。”
“荆襄庞氏。”
曹毅接过名刺端详。
名刺木制,上面字体都开始漫漶不清。
不过,依稀可以看到‘襄阳庞氏,讳统,字士元’的字样,名讳之下,亦有庞德公,黄承彦,司马徽三人的评价注释。
名刺之评,究其真谛是在外显名之用。
不过看到字体被磨平,也足以见庞统在南地入仕的艰难。
前世,也是多年后才在郡中捞的一个功曹之名,对于名士而言,近乎羞辱。
“庞士元。”
“荆襄待飞之凤雏。”
曹毅摩挲着名刺,满是意外道。
“凤雏?”
许定满是茫然。
满宠则是说道:“南地多传卧龙凤雏之名,算是名士对于人的评断,是吹嘘才名的手段,当初的月旦评也是这般效用,犹如文若先生的‘王佐之才’,奉孝先生的‘奇佐’。”
“懂了。”
许定恍然大悟道。
“公子。”
满宠恭敬道:“可要遣人请来。”
曹毅摇了摇头,沉声道:“这几日,从荆州而来的人多吗?”
“不少。”
满宠回禀道:“大多都是因为战乱南下避祸的名士,光是颍川俊杰就回来数位,还有人在教坊司提下名篇,更有人与祢正平在教坊司对垒,他写下一篇‘章台赋’压得满堂宾客不敢抬头,许昌城内也有些许流言。”
“祢正平?”
曹毅脸色顿时漆黑。
这个人,名士可算不得太好。
当初随着孔融从冀州,青州来到许昌。
不过,并未受到曹操和他的接见,每日在教坊司,孔融府邸往来。
“是。”
满宠颔首道。
曹毅放下名刺,沉声道:“许昌有什么流言蜚语?”
“额。”
满宠脸色微微一变,低声道:“文赋中多有狂悖之言,且假言公子有太子之实,教坊司更是青楼章台,有泄愤之嫌。”
“狂士而已。”
曹毅摇了摇头,揶揄着说道。
满宠身躯一颤,抬头道:“公子也有耳闻?”
“没有。”
曹毅拂袖从笔海中取出狼毫,淡淡道:“许定,你帮我研墨,伯宁帮我取一张大纸过来。”
“诺。”
满宠,许定连忙上前。
‘章台赋’是讥讽泄愤之书。
以曹毅比作东宫储君,嘲讽曹氏父子权倾朝野。
如此狂悖的文赋,许昌不是没有掀起波澜,是没有人敢评论而已。
若是以前,朝中士卿巴不得祢衡如此狂妄,狠狠打击司空府的气焰,可曹毅数月所为,加上颍川学府建设在即,没有人敢生事。
故而,这篇所谓的‘章台赋’也就流传在特定群体中。
如果杨修不是祢衡的好友,恐怕早就将其逐出教坊司,且上禀铜雀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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