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乌托邦 2.龙编城邦不是法外之地(其一)

血色乌托邦 一场寂寞 军事历史 | 架空历史 更新时间:2023-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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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良安排人将张三等人的家属迎至琉球后,这伙“法外狂徒”终于得以与家人团聚。但随之而来的,则是又一次的分离。

一个月后,“法外狂徒号”整装待发,目的地——龙编城邦,因为那里发生了一桩令人匪夷所思的案子。

“我的话说完了,请法官大人判处我死刑吧!”

少年站在被告席,面带微笑,对着法官深深鞠了一躬,说道。

这少年虽然生得眉清目秀,但眉目之间却处处透露着阴郁和玩世不恭,且由于左耳失聪的缘故,听人说话时总是歪着头,样子看起来十分滑稽。

法官萧文昭摘下眼镜,无奈地揉了揉被眼镜压迫已久的鼻梁,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惋惜之色,问道:

“你真的不再需要为自己辩护了吗?”

少年听了法官的话,歪了歪头,说道:

“堂堂一个大法官怎么那么婆婆妈妈的,若干年前这里就没有了律师和陪审团,偌大的一个法庭就您一个人说了算,快点判我死刑吧,活着太没劲了!”

旁听的受害者家属也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喊着要求判少年死刑。

萧文昭无奈地摇了摇头,重新戴好眼镜,郑重说道:

“由于审判GPT出现系统故障,本案择日宣判,退庭!”说罢将法槌往桌子上重重一掷,头也不回地走了。受害者家属又是一通哭天抢地……

萧文昭是当世少有的几位正直而又有良心的大法官之一。眼前的这个少年名叫骆元宝,虽然犯下重罪,但其遭遇着实令人同情,因此萧文昭对于此案的判决也是迟疑不定。

原来这个骆元宝刚出生时不姓骆,他的亲生父亲叫阮明,是个十足的酒鬼加赌棍,只要在外面喝了酒或是赌输了,家里的老婆孩子便会遭殃。后来骆元宝的母亲实在受不了,便提出离婚,将年仅两岁的骆元宝丢给了他的赌棍父亲。骆元宝5岁那年,阮明因为喝醉酒将人刺死而被判了死刑,亲生母亲黎春花只好将其接到身边抚养。

黎春花刚见到孩子的那一刻大吃了一惊。眼前的孩子又黑又瘦又脏,身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活脱脱就像一只无人照管的猴子。

“我爸让人枪毙了,我后妈不愿意要我,让我来找你。”让黎春花更加吃惊的是,一个5岁的孩子居然能把事情说得这么清楚。

见到孩子这般模样,她的内心愧疚不已,暗下决心要将过去亏欠孩子的全都补回来,便流着眼泪在孩子耳边轻轻说道:

“孩子,妈妈对不起你,从今天起妈妈会好好疼你。”

骆元宝依旧是面无表情,看到妈妈似乎是说了什么,忙把头扭向一边:

“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黎春花心里咯噔一下,又试着将刚才的话对着孩子的右耳重复了一遍。这回骆元宝顿时笑开了花:

“妈,我听话,只要你不打我,我肯定会乖乖的!”他又侧过头来,继续说道:

“我左边的耳朵让我后妈给打坏了,听不见了,你冲着我右耳朵说,我听得可清楚呢。”

黎春花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下来了,紧紧地将儿子的头搂在怀里,满怀愧疚地说:

“好孩子,妈知道,妈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更不会打你。”

哭了一阵,她抓着孩子的肩膀说:

“孩子,你记住,从现在开始你不姓阮了,你姓骆,一定要记住啊!”

“我知道了,新爸爸姓骆,所以我也姓骆。”5岁的骆元宝表现得十分乖巧。这让黎春花十分欣慰,同时心里也十分难受,她知道这孩子已经吃了太多的苦,暗下决心一定要让儿子过上好日子。

“傻孩子,什么新爸爸、旧爸爸的,见到你爸可不许这么说,你就管他叫‘爸’就行了。”黎春花连忙叮嘱孩子。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

一转眼6年过去,骆元宝已经长成了一个翩翩美少年,只是由于左耳治疗费用过于高昂而错失了治疗良机,如今他在听人说话时仍然还只能像当初那样,歪着头用右耳去听。

继父对他还算不错,靠充当“人体发电机”供他读完了小学。他也十分争气,学习成绩总是在班上名列前茅,毕业考试时的成绩甚至还进入了龙编城邦前50名。如果能够将这个成绩继续保持下去的话,那么全家人的命运将会在他考入“乌托邦委员会学校”的那一瞬间彻底改写。

可不巧的是这年夏天他同母异父的妹妹出生了。继父对他的态度也因此发生了180度的转变,本来给他准备的6000全球币学费也被继父要了回去,说将来妹妹上学时要用,男孩子上什么学,赶紧去当人体发电机,给妹妹赚学费才是正经。他刚要开口分辩,却被继父一巴掌甩在脸上,留下了5个鲜红的指印。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骆元宝虽然失去了上学的机会,但他依然喜欢读书,求知欲依然是那么旺盛,头脑在同龄孩子当中也绝对是最聪明的。

他也是同龄孩子当中最勤奋的。除了每天12个小时以上的高强度劳动,他还向表姐借来了中学课本,一有时间就学习。一想到能像表姐一样考上大学,他就觉得这几年吃的苦都是值得的。

直到有一天继父发现了他藏在床底下的课本。

“你还有时间看书?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工作几个小时,给你妹妹多攒点学费!”继父暴跳如雷,不由分说将他的书本撕得粉碎,又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看着被继父扯成碎片的教科书,他彻底绝望了。

在此之前,他甚至还拥有过一份不那么真实的爱情。邻家小妹阿翠说过,只要他能考上乌托邦委员会学校,她就嫁给他。

如今这一切都随着漫天飞舞的纸屑化作了泡影。

他彻底绝望了。骆元宝的愤怒在那一瞬间彻底爆发了。他扯住继父的衣服,跟继父扭打在了一起。

母亲在一旁哭喊着,叫两个人不要打,但她又怎能拦得住两个已经红了眼的男人?

突然,继父脚下一绊,仰面倒下,后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手脚僵直,不断抽搐。

骆元宝从来没见过一个人会出现这种反应,他觉得继父应该是被自己失手杀死了,便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黎春花见儿子失手杀了人,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愣了好一阵,才想起翻出自己的全部积蓄,塞给儿子,将他推出了家门。至于骆元宝能够逃到哪里,能否安然脱险,她也顾不得了,只是一个劲儿地喊儿子“快走”。

骆元宝在外漂泊几日后,得知继父当时只是晕了过去,并没有死,然而这个家他已经呆不下去了,幸好母亲托熟人给他找了一份搬运工的工作。

这份工作要比当“人体发电机”赚得多一些,但却辛苦许多。每天工作14小时,每月月末休息一天。

又过了两个月,母亲告诉他,她又改嫁了,嫁给了一个姓范的男人,这回这个男人才是真心对她。骆元宝听到这个消息后,只是无奈地笑了笑,便一头倒在宿舍的床上,昏昏睡去了——他实在是太累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男人把他摇醒了,这个男人自称是他的继父,还给他买了两个苹果。

第二天那个男人又来了,骆元宝拖着疲惫的身体勉强陪他吃了顿饭,又给他500全球币,终于得了几天安生,可没过几天,那个范姓继父又过来找他了……

就这样,不出一个月,骆元宝的积蓄就被这个新继父搜刮一空了。

这天,母亲突然来找他,说有急事要用钱,说话间还低着头,用手遮着右眼。

骆元宝一把扯开母亲的右手,只见她右眼淤青一片,他立刻就看出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这个新继父也是一个赌鬼。

骆元宝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说一个人的一连串不幸往往都是相同的模式,但由于性格等方面原因,他们通常都无法跳出这个怪圈。母亲的不幸如此,自己的不幸又何尝不是如此呢?然而最悲惨的是他们都无力自救。

从那一天起,骆元宝想到了死。

他只是对母亲淡淡地说了句:“何必那么辛苦呢?有些事是命中注定了的,看开些吧。”就不再开口了。

总有些人,他们在不幸的漩涡中不断挣扎,却又不得挣脱之法,于是乎,他们越是努力,就越发深陷。黎春花的一生就是如此。骆元宝不想将母亲的不幸“继承”下来,更不想将其“传承”下去,于是他买了一包药,一包安眠药,一包足以能够让人长睡不醒的安眠药。

只不过他现在还没有勇气吃下去——毕竟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死要远比苟且活着要难得多。

每个月初,骆元宝都会产生一种想要将那包药喝下去的强烈欲望,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月末临近的时候,他的这种欲望又慢慢褪去,每当到了30号那天,他就会把自杀的计划推迟至下一个月,周而复始。

又是一个月末,明天又能好好睡个懒觉了,骆元宝胡乱吃了些东西,便一头栽在自己那张硬板床上,沉沉睡去。

“快起床了!进货了!你们这些懒东西,就知道吃喝拉撒睡!快起来干活了!”

天还没亮,骆元宝就被老板的吆喝声吵醒了。

他刚穿好衣服,突然想起今天不是月末么?是我们每月唯一的休息日呀!可他刚想争辩,老板一耳刮子甩过来,他脸上就出现了5道鲜红的指印。

“老子花钱是雇你们来休息的吗?货来了你们就得给老子干活去!快去!”老板恶狠狠地说道。

人在矮檐下,又怎能不低头?工友们见骆元宝挨了打,也只能默默穿好衣服,上工去了。

又是劳碌的一天过去了。

吃饭的时候,骆元宝悄悄掏出了那包安眠药,一股脑倒进了锅里。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但是他现在还不想死,他只想好好地睡上一整天——大家要是都起不来的话,明天也就不用干活了,他这样想着,便将安眠药下在了工友们吃饭的锅里。

第二天早上,大家起来以后都感觉头晕脑胀,骆元宝也一样,但是即便这样,他们仍没能躲过这一天的劳碌。

晚上,药物还没过劲儿,骆元宝刚吐了一次,正躺在床上难受,就听见老板的儿媳小翠喊他。

“我好难受,感觉就快要死了。”骆元宝解释道。

“快别装死了,快起来给我看孩子去!”小翠扭动着肥胖的身躯,身上刺鼻的香水味几乎让骆元宝再次吐出来。

骆元宝几乎是被小翠拎到了老板家的屋里。但是这次他不会屈服了,他倔强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睁大了眼睛睁着小翠,就好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然而小翠却仍然觉察不出他的异样,仍然不停说着:

“你是我们家的雇工,就得为我们家服务,赶紧做饭,做完饭就去看孩子,当心扣你这个月的工资!”

老板趁机有甩给了他一巴掌。

骆元宝愤怒了。即便每天工作14小时以上,即便他们随意剥夺自己休息的权力,即便自己不断忍气吞声,可依然看不到究竟退让到何处才是尽头。

他气冲冲地跑进厨房,抄起一把菜刀,指着小翠,眼神中透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机。即便是每日作威作福的老板一家也看出了事情不妙,纷纷住了嘴。

这时小翠仍然不知趣地将自己一岁多的孩子递了过来:

“你这个八辈子的贱骨头,你还想砍小孩啊?你砍!你砍啊!你敢吗!”

骆元宝已经忍无可忍,他高高举起了手中的菜刀,过了一阵,又放了下来。

“你个孬种、贱骨头,你不敢了吧?砍啊!你倒是砍啊!”小翠继续挑衅。

从骆元宝将举起的菜刀放下的那一刻,这个肉球般的女人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他走上前去,接过了小翠手中的孩子,小翠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谁知骆元宝竟径直走向大门,将门锁上后一抬手,竟然将孩子扔到了床上。

老板见状又冲过来,正想再赏他一记耳光,却发现自己的手居然不见了,一股血箭随即射出,喷在骆元宝的脸上。

骆元宝伸手抹掉脸上的血迹,将老板按倒在地,一刀又一刀地砍在老板的脸上,就像平时老板扇他耳光一样。没几下,老板的身高就从一米七变成了一米六,半个脑袋掉在一旁。

小翠吓得往门口就跑,可到了门口才想起来,门已经被骆元宝锁上了。

这时骆元宝追上她,抓住她得头发,用菜刀在她喉咙上一抹,这个肉球般的女人就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骆元宝低头一看,原来手中的菜刀已经崩刃,又见眼前肉球般的女人的脖子已经被割破,只得用手中的钝刀继续割她的喉咙,猪叫声足足持续了5分钟后,小翠终于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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