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松江市,空气中残留的冷空气还未完全消散,气温仍在10度左右徘徊不升。街上的行人都裹紧外衣奋步前行。
尽管如此,松江边的江边广场仍有许多人聚集,或游客在观光游览,或本地人在晚饭后散步。夜晚的松江也是格外美丽,江边的霓虹灯把本是漆黑的江水染出流光,波涛的江水裹着色彩拍向岸边的防汛石,江上的观光船或闪着红灯或闪着白灯,载着一船的游客欣赏这江水夜色。
沿江走廊的尽头,马小也坐在黑暗中的长椅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他在等唐向东接头。
马小也和唐向东,是春江集团的打手兼保镖。这几年他们打了大大小小几十场群架,为的是给春江集团摆平竞争对手,争夺项目。
自从马小也辍学之后,他便投奔了春江集团的老板白长江,据说是自己的一个远房舅舅。不过这个远房舅舅并没有把这个不请自来的远房外甥当回事,而是打发他做了一个小小的打手。好在马小也身体素质不错,这些年的打架虽然也难免受伤但都没什么大事,再加上他悲惨的过去造就了打起来就不要命的风格,让他在圈内小有名气。这也直接让白长江看到了他这个远房外甥的能力,而提拔他成为了自己的打手队长兼保镖队长。
唐向东,是马小也在打手群里认识的哥们。唐向东为人仗义,说话爽快,马小也很快就和他混熟并成了自己在这个圈子里最信任的人。马小也在长椅上等的就是他。
这次是和春江集团的对手——松江城市集团的一次约架,双方约好,输的一方要让出步行街的项目。在这个看似安全的法治社会,竟然还有两个集团为挣一个项目而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
“老马,人齐了,这群兔崽子,不见好处不动窝啊。”马小也刚要重新点燃一支香烟,就听见从走廊那头传来的唐向东的声音。
“呵呵,都是拿钱办事,谁会为谁无条件拼命。”马小也打趣道。
“哎,这话不对,你唐爷爷我为你就可以两肋插刀。”
“得,我谢谢你。”
二人互损了一番,径直朝停车场走去。
唐向东开车远离了松江广场,朝城外的一处江岔子驶去。马小也在副驾驶,一边往手上戴上他那标志性的武器铁指虎一边对唐向东说:“上次那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咳,没说的,你要走,我跟你走,你就是要去要饭,我在你旁边拉二胡你看咋样。”
“这种刀尖上的生活过够了,钱也攒了一些,是时候换个活法了。”马小也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
唐向东笑骂道:“你可拉倒吧,你个色蓝儿就是看上那姑娘了,想成家。”
马小也哈哈一笑说:“哈哈哈,那是你嫂子!”
二人说话间,车已驶出了城,拐进了一处荒无人烟的松江支流岔口。又开了一会,车停在了一座大桥的下面。二人下了车,看见不远处的江岸上已站满了人,分成两伙正在对峙。马小也在前面,走向人群,唐向东从后备箱抽出一把工兵铲快步跟上。
其中一伙人给他俩让出一条路,马小也径直穿过人群,站定在人群前方与前面的另一群人对峙,唐向东紧随其后。对面打头的是一个一头黄毛的汉子,他手持一根铁棒对着马小也,微微抬头,轻蔑的问:“来人可是马小爷?”
马小爷是圈内给他的绰号。
马小也面不改色的答:“是。”
那黄毛汉子又戏谑地说道:“今个就见识见识马小爷的拳头有多......”
“哎哎哎,少废话,赶紧开始,我还没吃饭呢。”马小也不耐烦地打断黄毛的话。
黄毛的话被打断,有些不爽地骂道:“妈的,给脸不要脸,兄弟们,给我上!”
随着一声令下,对面几十号人啊的一声冲向马小也的人群,手里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唐向东也随即喊道:“兄弟们,把这群土鸡瓦狗打回狗窝!”
两伙人旋即合并成一伙,手里的武器相互交织发出乒乒乓乓的脆响,伴随着一声声的惨叫与哀嚎,反倒给这个略显安静的夜晚增添了一点热闹。
马小也自然是奔着对方领头的那个黄毛冲了过去。那黄毛看见马小也一拳一个放倒了几个自己人后向自己冲了过来,心里也在发怵,但箭在弦上,他也只能大叫着挥舞手中的铁棒迎击上去。黄毛的铁棒直直砸向马小也的面门,马小也挥出一拳弹开铁棒,铁棒与指虎的猛烈撞击震得马小也的拳头一阵发麻,但他的另一支拳头已从下至上狠狠地砸在黄毛的肚子上。黄毛来不及躲闪,肚子被结结实实的挨上一拳,疼的他哇的惨叫一声,连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肚子翻滚了几圈才又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
马小也心疼地看了看手上的指虎,又看向捂着肚子面露惧色的黄毛。黄毛的目光却并没有停在马小也的身上,反而是东张西望像在寻找着什么。
“老马!蹲下!六点方向掏裆!”唐向东的大喊声从后方传来。马小也随即下蹲同时反手向后方挥出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一个人的裤裆上。马小也甚至都没有看清来人是谁,凭借着唐向东的指引,拳头就已经落在了那人的老二上。那人惨叫一声,丢掉手里的棒子捂着裤裆在地上打滚痛哭。原来唐向东虽然身处战阵之中,却也时时刻刻盯着马小也这边的动静。正看见一个人要从后方偷袭马小也,才大喊提醒他。至于喊的什么当然是越简短越好并能准确的告知对方下一步的动作,这是马小也和唐向东多年以来的默契。
唐向东快步朝马小也那边奔去,途中还用手里的工兵铲放倒了两个阻拦他的打手。像他们这种以打架讨生活的人,自然知道攻击对方哪个部位才能有效的放倒对方而不伤及其性命。如果把别人或被别人打伤打残是不需要负什么责任的,干的却也是这高危的活,拿了很多的钱替老板打架,自然要承受受伤的风险。可谁都知道就是不能闹出人命,惹上的人命官司给集团惹麻烦不说,身上背着几条人命,在心理上也不是他们这种最底层的小喽啰能好过的。这也算是圈内不成文的规矩之一。
马小也见唐向东奔来,问道:“东子,怎么样?”
“没事,稍微运动运动出出汗,这几个菜鸟都近不了我身。”唐向东故作轻松的回答道,随即又说:“刚才我要不提醒你,你现在已经被开了瓢了,一会咱桂云阁,你请客。”
“我都已经察觉到了,你不喊那一声,我也正准备干他呢。”
唐向东用下巴指了指前面还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黄毛对马小也说:“你他妈就吹吧,这黄毛这熊样怕不是也被你吹的吧?”
两个人在这样的场合下还能互相扯皮,听的黄毛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就在唐向东抡圆了工兵铲准备上前干翻黄毛时,一声尖锐的警笛声划破夜空,朝着人群坠下,又在人群之中炸开。
“警察来啦!”
“卧槽,谁特么报的警?”
“先撤吧!”
以往的约架,也偶尔有群众报警有人聚众打架。不过警察也知道,在这松江市有这么几个大集团在明争暗斗,能组织起这么大规模械斗的除了他们,没有别人。而且也有不少警察经常受到集团的打点,对于一些事情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警察们平日里出警的速度特别慢,就是为了想等这群人都散了再来收拾场面,一来对那些百姓做做样子,二来也是不想给自己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上到领导,下到辅警都或多或少的收了些好处。集团内部高层和打手们也深知这一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公开约架。但倘若真的有个别倒霉蛋被抓进看守所,负责他们的集团内部人员也会给警察一些好处,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给放出来了。
马小也和唐向东对望一眼,心照不宣的准备跑路。毕竟警察来了也不可能散着步就离开,你追我赶的戏还是要做的。可就在马小也和唐向东快跑到他俩停车的地方的时候,马小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俩的车旁边,早已站满了蓄势待发的警察,似乎就是在等着两人的自投罗网。
马小也唐向东一看形式不对,便转身朝上面的陡坡上爬。刚爬上陡坡来到公路上,就被早已在上面等待的警察给按在了地上。
“老实点!”几个警察死死地把马小也和唐向东按在地上,顺势给他俩铐上了手铐。
唐向东趴在地上疑惑的看着马小也说道:“老马,不对劲啊,这他妈就是奔着咱俩来的啊!”
马小也也是一头雾水。在以往打架的时候,要么就是警察还没来就已经解决了战斗,要么警察在追他们的时候跑的比蜗牛还慢。怎么这次这么迅速,还这么有效率,一下就抓了两个骨干分子?
“见机行事吧。”
“闭嘴,咋还唠上了?”一个警察训斥了一声,随即把二人押上了警车。警车一路鸣笛,朝市里的看守所驶去。
在看守所的羁押室里,唐向东凑到马小也身边问道:“老舅会想办法把咱俩弄出去吧?”
马小也的目光扫了一圈羁押室,说道:“这次怕没那么容易。”
忽然,马小也的目光停在了与他一同被抓进这间羁押室的几个人之中。进来的时候没注意,刚才那个被马小也揍了一拳的黄毛也在。马小也看着黄毛,黄毛也死死地盯着马小也。马小也先开了口:“哎,你知道些什么吧,刚才在桥下,你就是在等这些警察吧?”
黄毛轻蔑的哼笑了一声道:“哼哼,等你出去问你的好舅舅吧,哦,如果你还能出得去的话。”
说罢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唐向东愤怒的说道:“妈的,你把话说清楚!”随即站起身拉开架势就要朝黄毛扑去,却被马小也拉住。
“算了,这是在看守所,难为他对我们没好处,明天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马小也虽然这么安慰唐向东,可自己心里也在打鼓。
“问白长江?如果还出得去的话?这是什么意思,他好像知道我们会被抓进来,而且还出不去了?”马小也皱着眉想了一会,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可能——有人暗箱操作,把自己抓进了看守所,以此来断掉白长江的一条臂膀。可以前也有过几回进看守所的经历,都是白长江运作一番就被放出来了,那这次跟以往有什么不同?
马小也思来想去也捋不清这其中的名堂,索性不再去想,转头看向唐向东。那家伙竟已经躺在长椅上睡着了。马小也苦笑一声,便也找了个地方坐下斜靠在墙上慢慢的睡去...
作者有话说:
末日丧尸文在很久以前看完行尸走肉就想着可以自己写一篇,并总会把自己带入其中,现在有点时间了,终于落实。新人报道,希望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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