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圣帝啊,我…很抱歉,我……背弃了誓言…”
仪仗剑再也支撑不住布莱克失去活力的身体,与他一同倒在了血水里。
确认布莱克已经死亡后,蜷缩在墙角的拓荒者才敢站起身来。
“一定是那额外的眼睛…”
拓荒者大口喘着气,布莱克突然之间的变化给了他不少惊吓。
老人似乎发现一个向上的通道,已经率先走了进去。
拓荒者平复了下心情后,也加快脚步跟上了老人的步伐。
打开通道尽头的活板门,在老人愤怒的声音中,拓荒者得知这里是会长的办公室。
不管情绪激动的老人,拓荒者自顾自的在会长办公室翻找起来。
拓荒者找到了一个全家福相片和一份‘圣洁之血’的文件。
他认为文件应该会有用,便折叠起来装进了口袋,而相片上有一个女孩与艾拉长得很像,这个他得回去问一问。
拓荒者又翻找了半天,但没再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他已经想打道回府了。
“老前辈,我……”
拓荒者朝老人挥挥手,刚想说告别的话,他就突然听见了一阵细微的祷告声。
那声音真的很细小,小到呼吸声都能轻易覆盖它。
拓荒者屏息凝神,耐心的在各种杂音中捕捉那微小的声波。
“听到了,是从地下传来的!”
拓荒者推断出了声音的源头,那竟然是从他们刚刚离开的地下尸堆传来的。
“布莱克又复活了?”
拓荒者能从祷告中联想到的人并不多,而在地下尸堆里会祈祷的也就只有布莱克了。
现在老人还沉浸在回忆之中,也叫不应他,只能拓荒者自己去查看了。
于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拓荒者又回到了地下尸堆。
一个有着山羊头骨的黑衣人站在布莱克的尸体旁边,手中燃烧着黑色的火焰。
“你是什么人?”
拓荒者拔出了武器,但几乎是瞬间的,他的腰部也被什么东西给抵住了。
“不要动哦,否则的话谛缇会切断你的。”
背后响起较为稚嫩的女孩声音。
“嗯?真是有趣,你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黑衣人转过身用漆黑的眼洞看着他,似乎对拓荒者的到来很是惊讶。
“这个国家已经倒在对力量的渴望下,那化为红月的神祇终会降临的。”
黑衣人慢慢的朝他走来,口中说着意义不明的话语。
“你到底是什么人?”
拓荒者一边向对方发问,一边尝试让后背脱离威胁。
“大人,他太多动了,谛缇可以割断他的腿吗?”
冰冷的刀刃贴在了他的皮肤上,身后的威胁者好像已经不耐烦了。
“不可以的。”
黑衣人拒绝了。
“怎么这样,那好吧。”
冰凉的触感消失了,后背又被什么东西抵住了,应该是刀柄。
“既然你找到了这里,那我就给你一条提示吧。”
黑衣人抬起胳膊,用枯黄的手指向布莱克的尸体。
“吃下它的眼睛,这样你才有资格反抗祂们。”
说着,黑衣人一把抓住拓荒者的手,将他拉
到了尸体跟前。
望着布莱克人脸一面的浑浊眼球,拓荒者有些反胃。
“还愣着干嘛?大人要你吃下哦。”
刀刃这次贴到了他的后脖领处,或许是因为这次黑衣人没有出言阻止,威胁者甚至用刀背摩擦他的皮肤。
“活命要紧,艾拉还等着我呢。”
拓荒者眯起眼睛,屏住呼吸用手把布莱克的眼球抠了出来。
看着已经涣散的瞳孔,他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嘴。
“吃下它啊,要谛缇帮你吗?”
没有黑衣人的阻止,威胁者更加得寸进尺了,自己的后脑勺像是被踩了下去,嘴唇已经贴到眼球表面了。
“算了,吃就吃!”
拓荒者心里一横,张嘴就吃下了眼球,他连嚼都没嚼就把眼球吞咽了下去。
“吃下啦?”
威胁者又揪着他的头发让他抬起头。
“很好,我还有其他事情,愿你能达成自己的愿望,人类。”
黑衣人翻了翻他的眼皮,随后消失在了黑色的火焰中,头发的触感也消失了。
“一会儿去诊所检查下吧。”
拓荒者连续吞咽了好几下唾沫,好确认自己的嘴里没有异味。
之后,拓荒者告别了老人,通过新发现的小道离开了大教堂区并顺路去了趟诊所。
在诊所内,他看见了被定格在病床上姿势诡异的女医生。
女医生的四肢反扭在一起,口中发着模糊不清的噫语。
拓荒者对此感到恶心,他在女医生的口袋里找出药丸后就匆匆离开了。
顾不上休息,拓荒者在离开诊所后又一路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工坊。
在艾拉小姐的引导下,他在地下室找到了艾拉女士。
真相通过拓荒者的嘴被娓娓道出,那与艾拉的猜想几乎完全一致。
拓荒者得知了艾拉女士的真实身份,也将黑衣人的事告诉了她。
那正如父亲遗留下的日记里所写的一样:
——黑袍的神秘人带来了神启。
“这一切都源自于月之神祇,来自于那该死的红月!”
艾拉强忍着愤怒的情绪,咬牙切齿的瞪向那本属于月亮的地方。
“你也能看见那红月?”
拓荒者有些惊讶的问道。
“是啊,一直都能看见…”
艾拉低下头,复述出了父亲日记的内容:
——祂诅咒了我的家庭,真是可恶,现在我要举行圣餐仪式来进入祂的位面。
“我要去大教堂,父亲一定还有什么要告诉我,大教堂的地下一定还藏着什么!”
艾拉突然情绪激动起来,直接就切换轮椅形态向出口走去。
“等等我。”
拓荒者也不多问,急匆匆的追随着艾拉的身影而去。
他们在大教堂的祈祷室找到了一处向下的洞口,而艾拉父亲的日记也只记载到这里。
下到洞中,里面是一个十分宽敞的空间,地板上匍匐跪拜着许多六足的怪物尸体。
在那里,他们发现了已经变成怪兽的圣教会会长亚瑟。
虽然早有预感,但父亲的异变仍给艾拉造成了不小的打击,那可是她唯一的家人了。
面对近乎于绝望的艾拉,拓荒者说出了这样的话:
“还有我,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就像…家人一样。”
“哦?你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啊,拓荒者。”
听到这话的艾拉被逗笑了,但笑着笑着,眼泪却不听使唤的滴落下来。
“你是…幻想着…要拯救一个受诅咒的少女吗?”
带着哭腔仍不忘说着调侃的话,但说完后,艾拉就将头埋在拓荒者的身上,无声的抽泣起来。
母亲离她而去,现在父亲也已经不再了,只留下她一个人。
悲伤的气氛持续了一会儿后,艾拉就恢复了理智,因为拓荒者的衬衣已经湿透了一片。
“忘掉刚才的事,拓荒者。”
艾拉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自顾自的滑着轮椅去调查这个空间了。
“好…好…”
拓荒者拧着湿透的那块布料,无奈的附和着。
艾拉在尽头发现了举行圣餐用的圣杯,里面的材料已经大致备齐。
但是根据祭坛后的壁画来看,还缺少一种材料,圣杯里只有血、眼睛和内脏。
“还差一种,可那到底是什么?”
艾拉望着最后一副壁画上的跪拜小人沉思起来。
祭坛的石面上有许多爪痕,但大多数都是较小的带血痕迹。
“父亲抓狂了,究竟是什么材料,能如此的难找。”
仔细端详壁画上的小人,它虔诚的跪拜在地上,面前放着一个陶罐,头部接近陶罐的一面被点上了一个圆点。
“是不是眼泪?”
走来的拓荒者猜想道。
“眼泪?可如果是眼泪的话,父亲不应该会感到困难啊。”
艾拉迷惑不解的说着,但是突然,她仿佛想到了什么。
共和国的科学院院长曾说过眷族一词,眷族被认为是侍奉神祇的种族。
如果四臂的怪物就是月之神祇的眷族,那眼泪就是眷族的。
“原来如此,所以父亲才会抓狂,因为要想得到眷族的眼泪,他就必须异变。”
“而异变后的他将无法正常举行圣餐仪式。”
“哈哈哈……那该死的神祇!”
恍然大悟的艾拉发出接近于崩溃的笑声,不禁为月之神祇的狡猾感到恐惧。
“拓荒者,去吧,去得到眷族的眼泪。”
艾拉用机械臂将圣杯交到了拓荒者手中。
“你是指你的…父亲?”
拓荒者用手指了指卧在地面上沉睡的巨大怪物。
“是的,只差这一个,我们就快要抵达终点了。”
望着艾拉期待的眼神,拓荒者惊恐的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的接过了圣杯。
那怪物的眼睛还真不好找,拓荒者只从两条缝隙处接到了几缕晶莹剔透的液体。
蹑手蹑脚的离开怪物身边,拓荒者把圣杯重新放回了祭坛。
艾拉操纵机械臂使用石杵将材料捣烂,并充分搅拌到一起。
腥臭的气味把两人给熏得够呛,艾拉甚至戴上了轮椅附带的防毒面具。
“好了,喝下去吧,这样就能进入到那神祇的位面了。”
艾拉将圣杯举到了拓荒者面前。
“你…你不跟我一起吗?”
拓荒者嫌弃的捏住鼻子,连嘴都不敢张。
“我之后再喝,你先!”
圣杯这次被举到了拓荒者的嘴边,老实讲,那气味熏得自己都睁不开眼。
“拼啦!”
拓荒者一咬牙,在艾拉震惊的表情下“咕咚”喝了一大口。
苦涩又带点甘甜的味道在自己嘴里蔓延开来,液体顺着食道滑落下去,自己的胃仿佛要烧起来了。
身体好像被颠倒,恼人的呢喃声愈发响亮,还有无数呻吟和惨叫声在耳边回荡。
忽然之间,他听到了一个尖锐的声音在咏唱祷告:
——哦,塞克拉普斯!哦,塞克拉普斯!请放过这可怜的虫子吧,呃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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