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后狄公?洛水惊魂 第193章 内卫英才、皇家内官

皇甫正使与时敬副使，这两位皇家内卫的实权内给事，统领的一行众人、车驾马队，自正月月末，从京城长安，秘密启程上路以来，不足二十日的路途行程里面，内谒者监何为，一应所有的言行举止，可以用中规中矩、奉命惟谨、各司其职、按部就班，这十六个字来概括、描述。

仿佛永远都是一张，人畜无害一般笑脸的他，不论是与谁一起相处，素来都是一副，谦恭有加、谨慎小心、寡言少语、受教恭听的做派、模样。

虽然内谒者监何为的谨慎小心、寡言少语，有些时候，可能会让人们，隐隐感到一种，不可近瞻的疏离、冷淡，但是，在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以及谦恭有加、受教恭听的模样、神情，大力地加持之下，又总是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忘掉，那种不可近瞻的疏离、冷淡，而生出一种，如沐春风、如饮甘醇、一见如故、相交倾心的惬意、舒畅之感。

而此人的博学、睿智、勤敏、机变、城府、野心……

也总是能够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适合的氛围、恰当的人物面前，用着恰如其分的言语说辞，恰到好处地展现在人们的面前，似乎他内谒者监何为，还真的就是一个，无不可对人而言，待人以诚、坦荡无私的内卫宦官。

如果不是自己，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之下，乃自内谒者监何为，属下一名醉酒失言的内宦口中，听到了一些，关于内谒者监何为，过往曾经的“旧事”，而令自己为之，惊惧莫名、汗透中单的话，只怕时至今日，我梁某人依然还会坚持自己，之前对于他的认识、感知。

自从有了那次，令人感到惊惧莫名的“恐怖遭遇”之后，自己在如何对待，内谒者监何为的问题上面，就始终保持着一种，敬而远之、若即若离的态度。

然而，不知是内谒者监何为，对于此事，乃是真的不明就里、浑然不知，还是在他知晓了之后，却是秉持着一种，毫不在意的心态。

在与千牛备身梁赞武，正常的公事往来，又或是私下里的品茶、小酌，交谈相欢之中，可谓是一如既往，依然如故。

鉴于自己所任军职的皇家禁军左千牛卫，与内谒者监何为，职司所在的皇家内卫有司衙门，原本就是两股道上跑的车，压根就没有任何交集的可能。

而内谒者监何为，在如何对待自己的态度之上，似乎并没有甚么恶意，也没有其它那些，不可告人目的，自己甚至还从他，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目光、神色之中，看出了某种，惺惺相惜的知己之情。

随着离京的路程，渐行渐远，自己对内谒者监何为的戒备、防范心思，也随之越发显得，更加淡薄了下来。

只不过……

只不过就在不久之前，当自己与内谒者监何为，从云州军镇折冲都尉府，中镇将韩有福的口中，获知了那个，对于他们二人来讲，犹似晴空霹雳轰然临头般的惊天噩耗之后，外表看似从容不迫、镇定自若，甚至带给了人们，一种冷峻、残酷感觉的内谒者监何为，在一众左千牛卫的将佐、云州军镇的红翎急使、府兵甲士，与安荣驿馆的驿丞、胥吏，以及驿卒差役们的面前，偶现峥嵘之色的时候，还是带给了自己，无比强烈的震撼。

要知道，皇家内卫有司衙门，乃是一个专司其职、各司其责，等级制度极其森严的特务机构组织，官阶、品秩在五品以下的等闲内宦，但若要有点滴丝毫僭越、逾矩之举的话，等待着他、或是他们的，将会是极其严苛的惩戒、处罚。

千牛备身梁赞武，根本就没有想到，平日里，素来常以一副如沐春风的笑脸示人，谦恭有加、寡言少语，看似人畜无害的内谒者监何为，竟然毫无半分的犹豫之色，在众目睽睽之下，挺身而出、临危自命，乃以皇家内卫有司衙门，驻云州军镇临时统领的官职身份，毅然决然地挑起了，收拢、善后这个天大危局的千钧重任。

以区区一介，正六品下内谒者监的内官身份，兼任皇家内卫有司衙门，驻云州军镇临时统领，这样的官职，对于那些不知内情的外人而言，看似也不过只是一件，再为寻常不过的事情。

然则……

同样乃是勋贵豪门，靖远县公梁氏家族，降爵一等之后，承袭了开国靖远县侯爵位，即靖远侯梁府嫡子出身的千牛备身梁赞武，却是清楚明白地知道，这样一个在外人的眼中，好似无甚关紧的官职，真正的职司权柄，若是要真正宣扬出来的话，只怕会令那些不知内情的外人们，齐齐地惊掉，一地的下巴！

简单说来，拥有着此等官职，与皇家内卫有司衙门，规制关防腰牌的内宦、外官，既能够暂时统御刺史衙门，自刺史以下，一应所有地方官府的官员胥吏、差官衙役，又可以暂时辖制军府诸卫，驻云州军镇的府兵行伍，以及云州折冲都尉府，自诸卫中郎将、折冲都尉以下，一应所有的将校军佐，真真可谓是，文武兼及、官吏统辖、擢升黜落、大权在握。

如果他的身上，还有着一道皇帝陛下，便宜行事的谕旨诏书，俨然就是一位，手持天子节杖，掌中威权赫赫，代天子牧守一道的皇家天使！

而千牛备身梁赞武，更为清楚明白的是，临危自命、僭越职权的内谒者监何为，这样一番，既不合乎皇家内卫有司衙门，专司其职的规矩，又不符合各司其责制度的言行举止，所需要承担的宫闱内斗、权力倾轧、利益纠葛、发难攻讦，想来也绝对是，无法想象的迅猛，而又激烈的。

反观此时此刻的内谒者监何为，依然还是一副，从容不迫、泰然自若的面色、神情。

不论是有条不紊、井然有序地下达，他这位皇家内卫临时统领的各项命令，不动声色、淡定自若地应对，千牛备身韩英，及其麾下的六个走狗爪牙，肆无忌惮的诋毁中伤、寻衅滋事，还是精明睿智的内谒者监何为，凭借着洞察秋毫的犀利、敏锐，但要是自千牛备身韩英的口中，抓到了混球小子，违令不遵、抗命不从的必杀把柄，便没有半分的踌躇、犹豫，立时就要以韩英、韩卓华的项上首级，来作为他临危自命伊始之际，需得立威当场、震慑宵小的献祭手信大礼，压根就毫不顾忌、忧虑，韩家小六身后的清远县公韩府，那等盘根错节、雄厚实力的意思。

他那过人的胆气、坚毅的定力、从容的心态、有效的管理、果决的处断、狠辣的做派、冷酷的意志、傲然的骨气……

由此可见一斑！

综上所述、据此而言，这个时候的千牛备身梁赞武，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确是越发的看不懂，他身后的这位，仅仅只有二十八岁年龄的内卫英才、皇家内官了。

这个犹似神奇怪胎一般的家伙身上，究竟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甚至是多少，永远都不可能会被活人侦知的内幕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