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后狄公?洛水惊魂 第171章 高度紧张的现场气氛

一切无他！

只是因为大头府兵张狗儿，刚刚突兀问出的那些个问题，已经涉及到了国法、军纪之中，关于红翎急使特殊身份的太多禁忌。

而中镇将、致果校尉韩有福，亦是此次八百里加急红翎急使的临时统领，在如何对待大头府兵张狗儿的态度上面，却显得甚是一个随意、暧昧。

如此这般随意、暧昧的态度，也就自然而然，引起了皇家内卫密谍司主事、内谒者监何为，以及千牛备身梁赞武，职业素养养成之下，潜移默化的警觉与重视。

当然，关于大头府兵张狗儿，随口问出的那些，事涉紧急军情的问题，内谒者监何为，与千牛备身梁赞武，也确实是很想，自韩有福校尉的口中，第一时间，获知事实真相的浓厚兴趣，亦是他们二人，作为此次机密谈话的唯二旁听听众，有意为之的重要原因。

这两个好奇的心思，同样也是很重的家伙，还都是属于那种，武功、修为精湛了得的专业“技术”人员，当他们二人静下心神，竖起耳朵，侧耳偷听的时候，自是有着事半功倍的加持效果。

故而，中镇将、果毅都尉韩有福，说与大头府兵张狗儿，知晓的所有言语说辞，几乎是一字不落，都传到了，有心之人的耳朵里面。

当内谒者监何为，听到驻守在晋川驿馆的一团云州府兵，以及在晋川驿馆里面，执役、当差的府兵军士，共计二百四五十号行伍袍泽们，一夜之间，都惨死在了晋川驿馆里面的时候，他的脸色就已经变了……

而反应稍微迟缓一些的千牛备身梁赞武，下一刻的脸色，也突然变得甚是一个难看。

不知内情的人，可能还不太清楚，这两个家伙的反应，何故会是如此这般的突然、激烈？

而唯有熟知皇家内卫车驾马队，这段时日路途行程的知情人员，才可能会有这样的一种反应、表现。

因为按照皇家内卫车驾马队，每日的路途行程，再为综合一下，崎岖山道之间行进的车驾马速，自是能够相对准确地测算出来，皇甫正使统领的皇家内卫车驾马队，昨日晚间最有可能夜宿的地点，就是位于太行深山之中的晋川驿馆。

对于怀里都揣着，代州与云州山川、地理舆图的内谒者监何为，以及千牛备身梁赞武而言，能够做出这一点，相对准确的判断，根本就没有丝毫，令人感到意外的地方。

脸色大变的二人，迅速地对视了一眼，而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眸之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惊，与焦虑不安。

不过，作为皇家内卫里面，新生一代的翘楚人物、股肱精英，以及左千牛卫，亲勋羽林校尉邱鹏之下的副贰统领，内谒者监何为，与千牛备身梁赞武，都选择了保持沉默、一声不吭。

因为唯有这样，他们才能够在不暴露，皇家内卫车驾马队秘密行踪的前提之下，而自中镇将、致果校尉韩有福的口中，获知更多的机密讯息、现场情形。

只是……

只是圆睁的双眸、紧咬的牙关、紧闭的双唇、微微颤抖的双颊、不时蠕动的喉结、紧紧握着的双拳，以及拳背上面暴起的道道青筋……

无一不是在清楚地表明着他们二人，此时此刻，内心之中的那种，激动、紧张、焦虑与愤怒之情。

当内谒者监何为，与千牛备身梁赞武，自中镇将、致果校尉韩有福的口中，听到晋川驿馆的凶案现场里面，尚且还有着数十具，官职、身份无法辨识的焦尸、残骸之时，年轻气盛，心机与城府，相较而言，要稍浅一些的千牛备身梁赞武，已是再也忍受不得了。

只见他一个箭步，“噌”的一声，就纵身跨出了，足有丈余的距离，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便闪身来到了，中镇将、致果校尉韩有福的面前，抱拳拱手略一作礼之后，竭力地用着一种，较为平和的口吻，沉声地问道：“不知这位校尉，你刚刚所说的这些个事情，可否能够再与某家，详细地说上一遍？！”

中镇将、致果校尉韩有福，与其麾下的十几个心腹红翎急使，确是久历过军伍战阵，见惯了生死搏杀的百战悍勇，绝非是大头府兵张狗儿，这种经年累月，就是在驿馆里面，执役、守备的菜鸟级府兵军士，所能够相提并论的。

他们的直觉、警惕与反应速度，不可谓不是远超于其他的寻常人等。

还未及刚刚近身的千牛备身梁赞武，开口说话之际，已经有所警觉的中镇将、致果校尉韩有福，便将犹似一个憨傻呆痴的傻缺、二愣子一般，杵在那里的大头府兵张狗儿，一把就扯到了他的身后。

与此同时，他的左腿也迅疾地退后了半步，右手也已经握在了，左侧腰间的横刀刀柄之上。

一双高度警觉的牛蛋大眼，警惕地注视着眼前的千牛备身梁赞武，大有一副一言不合，就会拔刀相向的姿势。

而在他身后不远处，那十几个看似是正在，与安荣驿馆执役的府兵甲士们，插科抖诨、说笑打屁的红翎急使，亦是在第一时间，就迅速地汇聚在了，中镇将、致果校尉韩有福的身旁、左右，隐隐地透出了一种，锋矢冲阵的阵型攻势。

其中，靠近内谒者监何为的五个红翎急使，警惕的目光，始终监视着内谒者监何为的一举一动，而余下的十个红翎急使，则是虎视眈眈地瞪视着，千牛备身梁赞武，所有十五名红翎急使的右手或是左手，皆已紧紧地握在了，腰间横刀的刀柄上面。

现场的气氛，可谓就是在瞬息之间，一下子就变得高度紧张了起来……

……

就站在他身边不远处的内谒者监何为，原本是想要拉住千牛备身梁赞武，以期能够阻止住，千牛备身梁赞武的这个鲁莽举动。

奈何，由于千牛备身梁赞武，突兀之间，做出的一应举动，太过于迅疾的缘故，即便是内谒者监何为，有心想要出手拦阻，却不想已是来之不及。

眼见着千牛备身梁赞武，贸然行事的不明智之举，果然引起了，那些个红翎急使的误会与敌意，也给己方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烦。

为了能够有效地化解开来，现场的高度紧张气氛，不得已之下，一脸苦涩笑意的内谒者监何为，只得缓步走了过来。

他一面走，一面抱拳在手，冲着在场的诸位军头们，连连拱手，施了一个圆圈揖礼，以示自己，为同伴的失礼、冒犯之举，赔礼、道歉之意。

内谒者监何为的这番，先礼后兵、示人以弱的低调风格、行事做派，果然起到了非同寻常的效果，现场的紧张气氛，立时就得到了有效的缓解。

包括中镇将、致果校尉韩有福在内，所有的红翎急使，都把紧握着横刀刀柄的手，从刀柄之上，松了开来，只是……

那十几双犹如草原野狼一般，冷酷、犀利、警觉、戒备的眼睛眸子，犹自依然还紧紧地落在内谒者监何为，与千牛备身梁赞武的身上。

见到徐步而来的内谒者监何为，虽然脸上的笑容，好似无尽的苦涩之中，透着一种深深的无奈，算不得一个，好相与的姿态，但是，只看人家都还未及来到自己身前之时，就已经抱拳拱手、作揖赔礼，无论是从礼仪、规矩方面来讲，还是从面子、里子上面而言，都毫无任何的挑剔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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