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启示录天命降临 十七：宝儿（2）

“你真的为了这个而逃学吗？”艾尔登问道，当宝儿把一把椅子吵闹地拖过瓷砖地板，朝他的桌子拽来时。

过去的一个小时里，面包店里挤满了顾客，到处都是稳定的交谈声。每个人似乎都在买那些黏糊糊、黄油味十足的肉桂卷，大得跟艾尔登的头一样大，他努力不去嫉妒他们。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GPA高得离谱，因为上了所有的高级课程，他们得连续让我挂科一个星期，我才会注意到。”

宝儿把他那条丑陋的编织围巾和一顶新的、更丑的编织帽子扔到桌子上。

“既然我们俩都逃课了，我们应该打电话给杰瑞米吗？他会觉得被冷落了。”

“不用，”宝儿说。“他真的有父母在乎他做什么。如果我们让他变成逃学者，他们会不高兴的。”

那是令人沮丧的事实。

康妮阿姨就是康妮阿姨。如果艾尔登辍了高中，她会不高兴，但可能需要几周时间才会注意到这件事已经发生了。

而宝儿的父母则是长期缺席。艾尔登小时候只去过他家几次，他的父亲和母亲只是坐在电视机前盯着屏幕看了几个小时。十二岁的宝儿通常是负责做饭和打扫房子。这是一种不舒服的动态。

另一方面，杰瑞米的父母虽然不算直升机父母，但他们确实会定期做家庭煎饼早餐，并且每次学校活动都会来给他和他的姐姐拍照。

“这地方氛围不错，”宝儿一边坐下来喝咖啡一边说。“有点小资，但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如果我们保持安静，这里应该适合谈话。那你得到链锁者了吗？什么等级？”

艾尔登皱着眉头看着他。“你知道，我没指望你会惊讶或什么的。但是，你对此显得异常淡定。除了你显然担心电话被窃听，就像我们在拍间谍电影一样。”

宝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用一种面无表情的声音说，“哦，我的天啊，艾尔登。你是天选之人。我能得到你的签名，以后给我的孙子看吗？”

“哎呀，我应该先告诉杰瑞米。你真是扫兴。”

宝儿翻了个白眼。

但是，他用稍带歉意的语气补充说，“你说得对。对不起，我是雨中的阅兵式。只是我确实很惊讶，我不擅长应对突如其来的变化。而且我有点生气，你可能会跑到超级英雄的世界去，把我留在这里。”他苦涩地笑了笑。“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但我不擅长交新朋友。”

艾尔登在座位上扭动着。“不是说我们再也见不到对方了。我会经常打电话骚扰你。你会厌烦听到我的声音。”

“每个人都会说这样的话，但最后从来没有实现过。”宝儿低头看着他围巾的线圈，清了清嗓子。“不管怎样，你得告诉我细节。我得告诉你，我自己童年时对超级英雄的迷恋是史诗级的，尴尬而且不是很久以前。你不能把所有好东西都留给自己。”

艾尔登微笑着说：“嗯，就像所有最好的起源故事一样，我的故事始于一所公立高中的洗手间……”

他们小声交谈，直到面包店的员工开始怒视他们，因为他们占用了一张桌子。然后，他们把谈话转移到了街上。

“所以你起得足够早，趁着北达科他州的某个混蛋不注意，偷走了链锁者。不错。而且幸运。也许足够幸运，可以弥补你糟糕的排名。”

“别那么说。它是前15%。很稳固。”

“如果你想成为普通人，那是稳固的。但你想成为一种不受欢迎的超级英雄。你已经通过决定那个，大大限制了你的选择。大城市不支付单独的助手费用，他们也不喜欢支付预制的配对或团队。再加上B级，你看起来就像是公关噩梦。”

“无礼。”

“诚实。政府是懦夫。他们不喜欢新想法。伊利诺伊州可能已经表示支持汉娜·埃尔伯和阿尔琼·托马斯在Drainer事件后，但这绝对是他们在合同续签时被解雇的原因。你知道的。而他们是A级和S级。B级会很难。你很幸运波兰人试图快速卸载班级，而不得罪任何人。”

“是啊。你不认为链锁者是一把双刃剑，对吧？我不想几个月后到达阿尼西多拉，注册新学校，发现所有岛上的孩子都讨厌我，因为我把班级卖给了他们的宿敌。”

“不会的，”宝儿说，拍了拍他们正在等待的人行横道按钮。“那不会发生。”

“你听起来很有信心。”

“因为我聪明。我知道事情。”

“关于超人政治？”艾尔登怀疑地说。

“嗯，有些。我不是专家，但我知道恶婆是维拉家族的大支持者。很多人都是。这都非常戏剧性。就像超级英雄肥皂剧。他们的朋友和敌人一样多。所以只有一半的新同学会讨厌你。最多六成。”

“安慰。”

“而且这个安德烈的建议，你装作对此一无所知也不错，对吧？也许你可以创造奇迹，在另一方投入戒指之前，先把它卖给一个派系。如果他们认为你是一个毫无头绪的外来者，甚至不知道他们想要它，他们就不能抱怨。”

艾尔登皱了皱眉。“听起来很难导航。但是，是的。那将是理想的。”

宝儿斜眼看着他。

然后，叹了口气，他说：“听着，我知道你会想要错误地理解这个，但试着保持开放的心态。你意识到你可以……不玩这个游戏，对吧？你还没有注册。而且因为我早些时候阻止你在电话里大喊你是一个誓言者——”

“哇。你真的担心间谍。”

“什么？你认为没有东西在扫描我们的通话，寻找关键词吗？”

艾尔登真的不知道。“我猜小心总比后悔好吧？”

“对，正如我所说，你只给了一个人你的名字，他甚至可能不会注意到你没有出现在阿尼西多拉。他会以为你们在不同的学院。你可以用链锁者交换一个安静的小班级，留在芝加哥，长大成为一名小学老师。”

“小学老师？”艾尔登对这份工作很敬畏，但它从未出现在他的任何待办事项列表上。“你这个想法从哪儿来的？”

“我觉得这很适合你，”宝儿严肃地说。“而且你还会有超能力。你可以选择听觉暴力。我打赌它能治好你的耳鸣。而且你在课堂上偷听孩子们的八卦时会成为专家。他们会以为你有通灵的能力。”

“宝儿——”

“你可能几乎不会被召唤，所以不会被发现。有什么不好的呢？”

艾尔登停下了脚步。宝儿也停了下来，但他并没有直视艾尔登的眼睛。

“戈尔贡也说了同样的事，”艾尔登说。“关于可能不注册。”

“哈。他真的说了吗？那是因为这不是一个坏主意。”

艾尔登希望，不是第一次，自从他被选中以来，他梦想成为超级英雄的愿望中包含了更少的幻想和更多的现实。也许那样他就会知道如何回答他的朋友。以及如何处理逐渐变成恐惧的内心不确定感。

如果我在这里犯了错误，我就会毁了我的一生。

他颤抖了一下，不是因为温度。

他喜欢专注于班级交易的分心。但现在宝儿随意指出，即使那也不是安全区。如果艾尔登通过交易过于突出自己的存在，人们可能会对他产生好奇。他们可能会查他的资料。

如果他计划成为一个隐藏的誓言者，他就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如果我真的打算成为一个非法的超人，我确实需要“一个安静的小班级”。

艾尔登的自制力还可以，但可能不足以维持一生。如果他有了令人敬畏的力量，他最终会失控并使用它们。如果他的身体素质足够高，那么即使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比如卷入事故，也会暴露他。

如果你被公交车撞了，而车辆受到的伤害比你自己还要严重，人们往往会注意到。

他和宝儿一起站着，旁边街道上的早晨交通熙熙攘攘，过了很长时间。

最后，艾尔登有了答案。“我想我会后悔。”

宝儿把手插进口袋，抬头看着天空。“哪部分？”

“那部分，有一天我在看新闻，看到一个八岁的孩子在恶棍的攻击中失去了父母……我想知道，也许在某种程度上这是我的错。因为我本应该在那里，但我太害怕去尝试。”

艾尔登猛地呼出一口气，呼吸在寒冷中变成了雾气。

“是的，”他补充说。“我想我会非常后悔。”

宝儿从来不是一个温暖而蓬松的人。如果说有什么，当艾尔登第一次遇到他时，他从机械到脾气暴躁都有。只有时间才逐渐展现出他更多的人性特质。

他忠诚、讽刺、有趣……

但出于某种原因，只有现在，当艾尔登看着他朋友的脸扭曲成一个勉强的微笑时，他才意识到他从未见过宝儿看起来悲伤。

他看起来确实很悲伤。几乎是崩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