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启示录天命降临 九：戈尔贡（3）

艾尔登抵达领事馆前时，时间已近十一点。街道上寂静无声，只有手中的猫笼里传来的愤怒声音更加让人不安。维克多不喜欢被困，而他希望整个社区的人都知道这一点。

在另一只手中，他提着两个塞得满满的购物袋，枕头夹在胳膊下。

我真的疯了，他想，看着那座黑暗的建筑。我表现得像个喝醉了的人，甚至没有一个理所当然的借口。

艾尔登一直都是个计划者。他现在明白，对于他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可选的生存状态，因为没有计划，他就只能…做一些疯狂的事情。

领事馆关着。显而易见。因为真的没有人在半夜时分逗留在那里的任何理由。但在大门上有一个看起来像对讲机的东西。

反正我已经来了，那就试试看。

他将猫笼移到对讲机附近，成功用指关节按下按钮，而维克多则在里面嘶嘶声和尖叫。没有声音或闪烁的灯光表明设备是否正常工作。

“喂？”他说。“我是艾尔登。”

在得到任何回应之前，有一段很长的寂静。

“我在监视器上看到了你。”是戈尔贡的声音。

“太好了！我能进来吗？”

“建筑物到明天早上九点关闭。”

“别这样，戈尔贡。我睡不着。而且你说你也不怎么睡。我们可以一起待着。就像一个没有入睡的睡前派对。这可能是这个地方发生的最令人兴奋的事情了。”

“我相信你的家人会为你担心的，艾尔登。请回家吧。”

“我确信我的唯一的家庭成员正在和一只偷猫食的猫一起进行一次即兴的加州之行。现在全世界都没有一个人会在意我今晚的缺席。”

对讲机再次沉默。

重新启动时，传来一声戏剧性的叹息。“这是我几个月以来听到的最沮丧的事情。好吧。来吧。但我刚刚拖过地板。在门口脱鞋。”

片刻后，传来一声嘟嘟声，黑色的金属大门在轨道上滚动。艾尔登走了进去，感到在阿尔托南领土进行一些不太合法的事情让他感到有点孩子气。当他经过旗杆时，他看到大厅的一盏灯开始闪烁。

他走了进去，戈尔贡迎接了他。外星人站在距离门不到一英尺的地方，他那金色的绑缚物在空中流动，像水母的触手，直至消失在大厅柜台后面。

“脱鞋，”他说，指着艾尔登的脚，就好像它们即将犯下一场可怕的罪行。

“是的，先生！”艾尔登冲着他咧嘴笑，弯腰解开球鞋的鞋带。

“就这样明白了，这个‘睡前派对’不会是领事馆发生的最令人兴奋的事情。多年来，我经历过两次企图爆破和几次愤怒的超人。”

“哦…好吧，我带了零食？”

戈尔贡的头转向了猫笼。“不用了，谢谢。”

“不是给猫吃的！”艾尔登尖叫道。“这是维克多！他是我的宠物…更像是一个室友。不管怎样，他是一个宴会客人，而不是菜单上的一道菜。”

“他发出的声音是热情的迹象吗？”

“愤怒，”艾尔登说。“但没关系。一旦我放了他，他就会高兴的。”

一秒过去，戈尔贡没有说：“不要放那只野兽！”，所以艾尔登打开了猫笼的门，那只公猫猛地冲了出去。他在新擦拭过的大理石地板上滑行，迅速躲进了靠窗户的一把现代皮椅下。

外星人带着明显的兴趣注视着。

“那么…你打算在接下来的夜晚做什么？”艾尔登站在袜子里四处看着昏暗的大厅。“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我打算看监视器。然后读一本有人放在男洗手间的杂志。还有清理电梯的按钮。”

“这都是很出色的事情。”艾尔登皱着眉头。“但我不知道你能进电梯。我从没见过你离开大厅。”

“我可以使用建筑物的所有公共区域。但我的绑缚物不允许有生命的东西穿过它们，所以在设施拥挤时我离开台子就成了绊脚的危险。”

“说得有道理。我们去乘电梯，然后吃点垃圾食品吧。”

“为什么？”戈尔贡问。

艾尔登耸了耸肩。“为什么不呢？我保证不会绊倒。”

他们一起漫游建筑物，窥探教室，偶尔清理一些随机的东西。戈尔贡在清洁工作上似乎没有太多的方法。他只是偶尔停下来，用消毒剂或玻璃清洁剂喷洒在某些东西上，然后擦拭干净。

然而，他确实对窗户给予了不寻常的关注。

这是他能接近外面的最近的距离，艾尔登意识到。

“薯片和莎莎酱？”当他们最终回到大厅时，他从购物袋里找到了一包蓝玉米片和一个上面戴着墨镜的哈拉佩尼的玻璃瓶，递给了戈尔贡，后者点头表示接受。

大厅在夜晚有一种相当不错的氛围。LED灯在天花板上闪烁。一个孤独的蟋蟀在放有小提琴叶无花果树的盆中鸣叫。维克多在其中一个座位区域四处游荡。

戈尔贡直奔猫，选择了离它最近的座位，用一种艾尔登猜测可能是好奇心的目光注视着这只猫，同时他打开了莎莎酱罐。

猫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外星人。这真是个惊喜。如果艾尔登在这一轻率的冒险前花一分钟考虑过，他本可以把维克多留在家里。一个动物对来自另一个维度的刺状生物感到戒备，似乎是很自然的事情。

但维克多只是嗅了嗅戈尔贡的脚踝，然后继续走了。艾尔登蹲下身，而维克多竖起了毛发。

“他还没原谅你把他关起来的事吧？”戈尔贡说。

“是啊，我知道。他不习惯被放在笼子里。”艾尔登只是在之前的一次将这只半野生的猫塞进猫笼里时这么做，目的是带它去看兽医。

他伸手进袋子拿出一罐金枪鱼。“和解的礼物？”他问着，撬开金属拉环，揭开罐盖。“这是你最喜欢的。”

维克多迈出了一步。

“看吧？他是个相当宽容的——哎呀！该死！维克多，你个恶劣的家伙！”

这只猫迅雷不及掩耳地发动了攻击，以极快的速度对艾尔登的右手进行了咬和抓的连击，以至于他几乎感觉不到它们，然后这只毛茸茸的小恶魔迅速撤离，站在戈尔贡的椅子下面。

“到底怎么回事，伙计？”艾尔登用一种受伤的语气说着，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有一个燃烧的爪印，上面涌满了红色的小滴，至少有四个自由出血的刺伤。“我可是给你买了好吃的金枪鱼。”

他抬起受伤的手，环顾大厅，仿佛期望能在附近找到一个急救箱。

一阵奇怪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急忙回过头来观察猫，以防它准备进行另一次袭击。但奇怪的重复的嘶嘶声是从戈尔贡那里发出的。他的身体颤抖着，纤细的灰色手臂紧紧搂着装有薯片的袋子。

艾尔登的想法在半秒钟内穿越他的脑海，然后他意识到……

“你在笑我吗？”

“是的！”戈尔贡在令人不安的欢笑声中说道。“这只猫会这么做是很明显的，但你不知道！”

“戈尔贡，我正在滴血在你的地板上。这一点都不好笑。”但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愉悦。他从未见过戈尔贡笑。看起来很奇怪，但也让他松了口气，因为他得知这位外星人确实有幽默感。

戈尔贡继续发出愉悦的嘶嘶声。

“好吧。你们这些家伙对我来说太暴力了。我要去洗手间把手弄干净。”

现在，血滴已经沿着他的手腕流下，染红了他的卫衣灰色袖口。“维克多似乎没有半点保留，我想。”艾尔登想。

他用另一只手托住被咬的手，匆忙走向洗手间。当他到达那里时，他伸手去碰洗手池的把手，然后停住了。

一个想法闯入了他的脑海，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