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启示录天命降临 七：有点妄想（1）

领事馆提供的课程大多数并不受欢迎。

在寒假期间，有一个为期两周的阿托纳语强化课程，参与者众多，但现在学校已经开学，下午和周末来上额外课程的人大多是那些过于努力或者某种程度上有点怪异的人。

周六上午十点的课是唯一一门满是相对正常人的课。艾尔登和他的朋友们把鞋子和袜子塞进了大厅电梯旁边的储物柜里，然后上楼到作为他们教室的小舞厅。里面挤满了其他十几岁和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所有人都赤脚，除了一个戴着石膏的女孩。

在阿托纳人教导你的时候戴鞋或袜子是不礼貌的。

她如果亲自来这里，闻到刚刚还穿着冬靴踩在地板上的一百双人类脚的恶臭，估计她也不会这么想。

艾尔登在角落的后排和朋友们坐在一起。刚过十点，挂在房间前面的巨大屏幕上闪烁着一个与艾尔登手机上总是出现的符号相似但不完全相同的符号。然后，他们的老师就在那里，她的形象神奇地从另一个宇宙传送过来。

尽管限制在屏幕的平面上，视频却有一种奇怪的深度。就像看着一个移动的浮雕雕塑。

“早上好，我的学生们，”帕威克教练说。她的声音很容易通过人类，她的脸…可能会。她的骨骼结构太尖锐，前额太凸，她苍白的棕色皮肤带有一种有点过饱和的紫罗兰底色。但午夜蓝色的面部纹身才是真正的线索。“欢迎来到我们的第五堂课。上次我们完成了对阿托纳生命演变的考察。今天，我们将舞动到那一刻，生命开始理解各个位面的魔法。”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艾尔登的同学们的眼睛慢慢变得无神。

这是“阿托纳生命史”。几乎每个人都是出于同样的原因来上这门课的。通过课程末尾的考试可以获得大学学分。而且在许多情况下，高中也会将其列为毕业学分，这样你就可以双重受益。

在人类老师手中可能不会那么无聊，但阿托纳人真的很擅长挑选自己历史中最沉闷的部分。艾尔登查看了教学大纲，太空中的巫师们竟然在他们的星球上有一个整整两小时的课程专门讲述灌溉的发展。

即使是艾尔登，他刻意保持清醒的人，在那堂课上也觉得可能会有些困难。

今天，他没有听课，而是在纸上写下了“蛇发女妖问题”，并通过列举各种以动物为基础的食物来打发时间。当他覆盖了他能合法获取和负担得起的所有东西后，他开始一个新的部分，写下了越来越不太可能的理由，解释为什么蛇发女妖会无法请求特定的食物。

他再次想着，“这肯定是他监禁的一部分，对吧？”看着列表。

几乎所有其他可能的原因都可能对社会构成重大危险。艾尔登无法相信阿托纳人会让一个潜在的核弹在芝加哥市中心充当前台接待。

下一个最合理的选择是，限制是为了防止蛇发女妖请求毒药并结束自己的生命。但如果他真的有这样的意愿，那么他肯定还有其他办法吧？

第三个勉强合乎逻辑的理论是，蛇发女妖的自然饮食可能是如此令人厌恶，以至于一提到它就会引起公愤，并要求他被从地球上撤离或处决。比如说…如果人类婴儿是他喜欢的零食。

再说，那样会使他变得太危险，根本不应该留在身边。而且他在哪里来的地方可能根本没有人类肉，他怎么会对其产生兴趣呢？

也许只是有点恶心而不完全可怕？

他思考着他看到蛇发女妖吃的那只家蝇。一个主意突然在他脑海中浮现。

只吃活的猎物？

我是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有点奇怪了，因为他似乎吃素也没问题。但他是外星人。哦…哦，也许他必须亲自杀死动物以确保一切都做得对？像是一种宗教仪式？

可他刚刚狼吞虎咽地吃掉那只苍蝇…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做什么特殊的处理。

他写下：“活的虫子”。

如果其他办法都不起作用，他可以去宠物店或渔具店买些蟋蟀给蛇发女妖。或者也许他应该先这样做？在动用储蓄去买光肉店之前确认这个更便宜的理论？

无论如何，这是组织测试的好方法。从便宜的东西开始，然后逐步加大。

当课程结束时，他正忙着制作一个新的列表，标题是“非常便宜的非素食类食品，适用于非人类”。

宝儿踢了杰瑞米一脚，他们三个走向了一家便利店，准备找点午餐。艾尔登拿了一个现成的科布沙拉，他们在冰沙机旁边的小柜台上吃着。

“有什么极便宜的非素食类食品吗？”他问。

“这是为了你那个可怕的谋杀犯朋友吗？”杰瑞米问道。“我记得你说他是素食主义者。”

“为他留一些沙拉的配料。那是便宜的。”宝儿像个怪物一样往他的多力多滋袋里挤着芥末和蛋黄酱。“有点侮辱，但很便宜。”

“他说他不是素食主义者。但迄今为止，他不能吃我给他提供的任何肉类或乳制品。”

“我更喜欢他是素食主义者的时候。”杰瑞米嘟囔道。

“为什么你不直接问他喜欢吃什么呢？”

“他不能告诉我。”

他们停下来，都转向看着他。

“真的。他说这是他的监禁的一部分或者什么的。他不能告诉我们有关阿托纳人或系统的任何信息。他不能提出食物请求，当我问他是否只吃虫子时，他甚至都不能告诉我是或否。”

“这太奇怪了，”宝儿皱着眉头看着他的薯片说。“我能理解他不能四处传播有关系统的奥秘，但对于食物的禁令？为什么会有这种限制呢？现在我想试着给他喂点东西了。”

“对吧？整堂课我都在设法想出原因。除了这是他惩罚的奇怪部分之外，我没能想出其他什么。”

“也许如果他能够的话，他会要求一些真的很恶心的东西？”宝儿提议道。

“比如人类的血，”杰瑞米阴沉地表示同意。

“他不是吸血鬼，杰瑞米。”尽管艾尔登也没有太多资格说这番话，因为他曾短暂考虑过吃婴儿的可能性。

“但血很便宜啊。我是说，如果你用自己的血的话。不知道买别人的血要多少钱。”宝儿用牙齿撕开另一个蛋黄酱包。“而且它绝对不是素食。”

“我会考虑一下的。你们知道哪里可以买到蟋蟀吗？”

“你们两个真恶心，”杰瑞米说。“忘了我今天早上说的话吧。你们现在才是真正的恶心。正式宣布。”

午饭后，他们分开了。宝儿正在上一门文化课，以丰富他的成绩单，而艾尔登和杰瑞米正在上初级词链课。

杰瑞米选择了它是因为没有家庭作业。艾尔登选择了它是因为它让他想起了他的母亲，而且将来可能会有用。如果他真的去读医学院或护理学校，就像她一样…或者成为像汉娜那样的英雄…

我真的有点妄想。

最近他一直在想，也许这样也是可以的。这是不可避免的，不是吗？我们这个年纪的每个人都在等待。

当然，系统可能不会选择你。但也可能会。在确定之前，很难放手。

在词链课堂上，艾尔登坐在一个用神秘符号装饰的方形垫子上，这些符号根本不能掩盖它只是一个截短的瑜伽垫的事实。

杰瑞米重重地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发出了一个不必要的大声呼哧声。

“今天是我们献祭的部分，”他们的老师庄重地说道。她是人类，但显然她不想成为人类。她有着非常尖锐的脸颊植入物，她的底妆偏向莫夫色。“我们将以我们的心灵之礼开始。请这次别喊，拉奎尔。大喊并不能让链条更强大。我将四处走动，监测你们的语调。”

艾尔登闭上眼睛，开始喃喃念着那些将自己的心灵之礼送到宇宙的辽阔之处的话语，给那个世界的一个相反者祈求这份礼物。

理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