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启示录天命降临 六：戈尔贡（1）

十五分钟后，艾尔登和他的朋友们来到了阿托南领事馆大楼。这是一个混凝土和玻璃的方块形建筑，周围有一道安全围栏。前面的三根杆子上挂着阿托南人用作他们的星球旗帜的多色彩飘带。

即使在开始时，地球上实际上并没有足够的阿托南人来证明在主要城市设立功能性的外交领事馆。而现在地球和阿托南的政治关系已经解决了几十年，所谓的领事馆大多是作为超级人类的登记处和上课的地方。

建筑物的内部比外部更具吸引力。在大堂里，苍白的地砖在一片带有微小LED灯的深色木质天花板下闪闪发光，形成了一个模糊的椭圆形图案。

这应该是阿托南人家园银河中重要星星的地图，但却被看作是抽象艺术。

杰瑞米，周围的边缘变成蓝色，坚持要他们在路上停下咖啡店，所以他们都有热饮料。尽管多次尝试，艾尔登仍然没有培养对咖啡的欣赏，所以他在喝着肉桂热巧克力。

他的另一只手里也握着一个。

“给我一点时间，”他对他的朋友们说。“我得交付我的货物。”

杰瑞米和宝儿没有回答。他们正在进行一场关于咖啡是否违背他们的挑战精神的荒谬而认真的讨论。

脚踩在抛光地板上发出嘎吱作响的声音，艾尔登朝着大堂的前台走去。坐在那里的是整个芝加哥唯一一个非人类的人。

他大约五英尺高，光滑的灰色皮肤让艾尔登想起了他曾在水族馆摸过的一只魔鬼鱼。他有着黑色的眼睛，像鲨鱼一样，还有一个宽大、扁平的鼻子，四个鼻孔。艾尔登认为这个外星人没有耳朵，但很难说。他的头上长满了几十个突起物，类似于角，每个宽约两根手指，弯曲下来环绕着他的头颅，在到达脊椎顶部时呈扇形外展。它们的尖端形成了一种在颈部和侧面形成一种多刺的保护颈圈。

大多数人，沿着艾尔登认为相当可疑的传统，都把这个生物称为恶魔。他是一种致命的有角生物，据说来自一个浸透着混沌黑暗力量的维度。但是…

他自己称自己为蛇发女妖，而艾尔登就是这样称呼的。尽管他认为这个名字更多是对人类声带的让步。

和往常一样，蛇发女妖看起来对他奇怪形状的头部感到厌倦。他被用魔法发光的绳子拴在大厅前台上，这些绳子缠绕在他的手臂和腿上。艾尔登无法确认细节，但传言说，蛇发女妖在四十年前试图开膛破肚一名强大的奥南人以来，就一直没有离开过这栋楼的大厅。

“早上好，蛇发女妖，”艾尔登走到前台说。“给你带来一杯热巧克力。”

“不用了，谢谢。”蛇发女妖在不看他的情况下从他面前的两台电脑显示器上抬起头。他的声音尖锐，带有一种玻璃碎裂的声音。

“这不是乳制品。我给你买了一杯用椰奶做的。”

艾尔登把它放在桌子上，旁边是一个装满整齐排列的圆珠笔的金托盘。

蛇发女妖将头转向艾尔登的方向，但他的眼睛仍然盯着屏幕，屏幕上除了大楼周围的监控录像外什么也没有显示。

可能，直接的目光接触在他们这一族中是不礼貌的。

艾尔登不管怎样都喜欢这么认为。他已经定期来领事馆大约六个星期了，而他从未成功过正视蛇发女妖的眼睛。

“谢谢你。”蛇发女妖最终说道，用长长的灰色手指拿起热巧克力，并用一根黑色的分叉舌头掀开了杯盖。

“我还给你带了这个。”艾尔登伸手到他的信使包的夹层下，拿出一个装满了切碎的蔬菜和油的塑料外卖盒。“这是我最喜欢的三明治店的辣佐料。”

他在上面放了一个塑料叉子和一张纸巾。对人类的口味来说，热巧克力和辛辣的意大利调味料可能是一种奇怪的组合，但艾尔登仍然在试图弄清楚这个外星人的食欲偏好。

到目前为止，他唯一设法确定的是，蛇发女妖不介意香料，而且他算是“有点”素食主义者。也就是说，他不会从艾尔登那里拿肉、奶制品或鸡蛋，但艾尔登曾经看到他在手背上着陆的苍蝇。

也许他是环保主义者？毕竟这不是他的星球，但他被困在这里和我们在一起。那么就不再用塑料盘子了吧……

蛇发女妖滑出手臂，桌子上的纸在链条的光辉中发光，接过了那个容器。他把它放在键盘旁边。

“好吧，”他说。

艾尔登高兴地点了点头，准备离开，但蛇发女妖的声音阻止了他。

“你打算每天都这样吗？”

艾尔登回过头。“每天上课的时候都会来。除非你不喜欢？”

这个外星人向上仰了仰头。

“我喜欢收到祭品。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贿赂我。你对我没有生理上的吸引力。我能闻到人类身上那种东西。”他的鼻孔鼓动了一下。“你也没有散发怜悯的气味。我曾以为你是那些年轻白痴之一，以为神秘的恶魔能给你系统访问权限或其他力量。但上周我听了你的课，你似乎比你这个年纪的其他人要聪明一些。所以那不太可能。”

他的声音中有一种或许是沉思的音调，但艾尔登知道他不应该依赖于他解读非人类语调的能力。特别是蛇发女妖的。

他已经在互联网上阅读了所有他能找到的关于被困在芝加哥阿托南领事馆的“桌子恶魔”的信息。但什么也没有。

好吧……社交媒体上有很多来自游客和外星球粉丝的照片，他们为了合影而寻找蛇发女妖。但除此之外，只有他的名字、一系列显然描述他家庭维度的符文以及关于他的终身监禁的几行。

根据艾尔登的观察，蛇发女妖的种族在地球上没有第二个。

而且他显然能够嗅到信息素？甚至是情感？所以艾尔登可能不应该对他说谎。

“有点尴尬，但我想……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拥有超能力，能够认识一个对系统比公众可得到的更了解的人会很好。而且也不是有很多这样的选择。”他给这个外星人一个紧张的微笑。“我想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你的建议，提前和你交个朋友可能会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