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长你在哪里,我们遇到麻烦了……”
(一)
“胡老师,您怎么看”史明理坐在对面轻声问道。
“我觉得吧,刚才那顿饭有点难吃呀”我看着史明理的手机露出苦笑。
“其实……”史明理欲言又止。
“我知道,这件事与我们无关,但要不是他,我可能吃不上这碗面…去的话…当壁画么…”
“还开玩笑呢?我是说接下来怎么办?你也看到了,这东西……”
“青焰离火…再来一次?”
“您对阵法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来,我给你看看这个”说罢,史明理拿过手机,对着我拍,然后又递回我手里。
“平时不照镜子吗?上次强行发动阵法,你的气血被抽掉一部分,鬓角已经出现白头发了…先别说用什么阵法,估计现在的你算卦都费劲”史明理叹口气说。
“有没有不消耗身体的方法?”
“不可能!一阴一阳谓之道,功效越大,消耗越大,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
“要我说呀,有一个万全之策,保你没事……”史明理卖了个关子。
“那你不早说”
“不去,便可无事”史明理斩钉截铁。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降魔卫道乃是我辈之本分,如果不去,再出事,怎么办?人情不人情先不说,既然我们……”
“哎呦呦,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是不是想说这个?看看现实吧胡老师,这不是你一腔热血就能解决的事情!还降魔卫道?谁降谁还不一定,你有这个实力吗,你觉得你的下场会比挂墙上那位好多少?”
这恶心的感觉,如果大叔在…会怎么做?我个人是信命的,恶心之处在于,命运一边给你希望,一边又扎破你的气球。史明理说的没错,去是人情不去是本份,但这种事被现在的我遇到,我又能做什么?要么别让我发现那个箱子,也就罢了,要么别让我知道这些事情,要么……
“去他大爷的命运”想到这里,我无奈道。
“命运,事缓则圆。该是你的,你躲不掉,但不是现在就要解决,尊重客观规律。当你有了不得不去做的感觉时,才是真正的命运使然”
(二)
回到宿舍,我一如既往惆怅,晚上还有社团活动,先想想怎么安排……
人在迷糊的时候会犯困,人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会犯困,人在不知所措的时候会犯困。梦境,是逃避现实最好的方式,如果无法规避现实,那就在梦里让我有一次胜利吧……
“有多大本事做多大事情,犯不着把自己搭进去……”
“胡小僵,不要让我担心……”
“这一战看来避免不了了,我的宿敌……”
“救救我的孩子……”
“挂墙上当壁画么……”
“识相的把另外两本交出来……”
“小伙子…你悟到契机了吗……”
“你们别说了!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呀!”
(三)
“你鬼叫什么?睡个觉也不安生”
原来是梦…头发湿了,枕巾湿了,被子裹着黏黏糊糊的身体,依旧能感受到慌乱的心脏,以及若隐若现的阵痛…看看窗外,已近黄昏,尚未从梦里抽脱。起床,穿衣,装电脑,去教室,顺理成章,顺其自然,现实一点点回到身体,在梦里躲了半小时,醒来依旧是现实…有人说梦境是内心的写照,是摸到骨骼的透彻,是照到灵魂的集束灯,根本无法躲藏。
舍友们出去了,雷子喊完话也下楼了。走到门口,愣神…返回屋里,打开柜子,取东西…看到社团招新时的横幅,顺手拿走……
教室里的人似乎变少了,有似乎变多了,熟悉的面孔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来蹭电影听故事的学生,还有半生不熟的…等等!这个人咋半生不熟呢?好像在哪儿见过,又很陌生,而且自从我走进教室,那个人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我手中的东西……
“呦!您老儿精神着呢?”
史明理边说边走进教室。
“啊?”
“不是跟你说,懂得自然懂”他面向我,眼神儿瞟了瞟那个半生不熟的社员。
“你们认识?”我问。
“你俩更熟……”史明理有些无奈。
“那天夜里……”
“瞧您说的,那天晚上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不用负责任”
她一开口,我对上号了,这不就是几天没见的顾子怡么,她来这里做什么?不是和盼盼去约会了吗?
“是你呀,您这腻子刮得够厚,险些没认出来…说吧,又惦记上啥了?”我阴阳道。
“小胡社长可真会开玩笑,我也算是茶学社的一份子您还能撵客不成?这里这么多人,我一个弱女子能干什么呀,您说是吧,而且那天晚上的事真不用您负责”
顾子怡说着,用眼神瞟了瞟周围的人,算是威胁吧,这里这么多人,有些话是不能讲的…关于她的挑衅,除了置之不理别无他法。
史明理落座后,我打开幕布,依旧是看电影…我喜欢恐怖电影,社员们跟着沾光,他们在台下看,我在台上盯着电脑,灯是关着的。
约莫一刻钟,手机开始振动,我弯腰低头,轻声接电话。
“喂?”
“舍长你在哪里?我们遇到麻烦了!”手机里传出焦急不安的声响。
“怎么了?我在活动教室……”
“马上到!”
电话那头挂断了…不祥的预感浮现…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样…别再出事了……
“女朋友查岗吗……”
“!!!”
“你咋不吓死我呢?到底想干嘛!”我捂着胸口埋怨。
顾子怡不知何时上了讲台…她走路没有声音,而且可视度低,只有幕布和电脑上的昏暗灯光…还有电影的背景音乐…。
“来来来让个路,正主来了”
打电话的是一个叫秦阿妹的社员,我看到她喘着气站在顾子怡身后。
“别急慢慢说”我用一次性纸杯倒点水放在她面前的讲桌上。
“我们…拍戏……”
“啊?”
“在志村…演员晕倒了…设备失灵了…车胎炸了……”
“志村!”我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失态。
“你们没看新闻么?”
“我们知道,所以才去,那边…更有感觉”
“你这不胡闹呢么…”
说到这里,我暂停了电影,起身开灯,秦阿妹用手挡光,可能是刺眼吧。
“今天先看到这里,我有些事情要处理……”
“哎呀!”后背一阵刺痛,扭过头,顾子怡一脸坏笑,手里拿着一支中性笔。
“你到底想干嘛呀……”
“你先回头看看再说”
我扭过头,秦阿妹呢?刚才不还在这里?此时,史明理正在小跑上讲台。
“亏你也是玩术法的,最基本的感觉都没有”顾子怡一脸嫌弃。
“刚才…什么情况?”我有些懵了。
“不用感激我,那个魂身上的东西让我很不安……”顾子怡皱着眉头说道。
“魂?”
(四)
“社长,你刚才跟谁说话呢?”
“对呀,好端端的怎么不看了?”
“您刚才是带着蓝牙耳机打电话吗?”
“怎么回事呀社长?”
“……”
社员们开始躁动。
“对不住了各位,我们有一些私事要处理,刚才胡老师确实带着蓝牙耳机,大家先请回吧”史明理抬高嗓门对着学生们说。
一阵桌椅板凳碰撞后,教室安静下来,只剩下我和史明理还有顾子怡。史明理面色凝重一言不发,顾子怡似笑非笑,而我则目光呆滞。
“你咋还不走……”我先开口,问顾子怡。
“哈哈,一起去看看?是不是很麻烦呀”
“和你比起来,那不算麻烦”我没好气说道。
“不识抬举,我们还会再见的,除非…你不想活了…我要的东西,没有拿不到的…走着瞧”
说完,她做了个鬼脸,走向门外,边走边说“给你们提个醒,不要自寻死路,本小姐都对付不了的东西,你俩…哈哈……”说完,扭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还去么?”史明理问。
“我有选择吗?”
给秦阿妹打去电话,她同学接的,已经送去医院了…但是车子还在路上等待救援…只是,车子似乎很重,千斤顶压折了,没抬起来,找不出原因在哪里。
“先去哪边?”史明理问。
“把外面的人先捞回来……”我愁眉不展,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书里并没有写如何发动车子,就算去了,能怎么办?
史明理在路边租借了共享电动车,载着我。他先是寻了个纸扎店,买了些供香和元宝,虽然我不知道要做什么,但是看到他认真的样子,似乎没什么大问题。
车子停在志村的村口,警察拉的警戒线还在,不知道他们如何进去的。车子旁站着两男三女,几米外还有一个工装男在打电话,估计是来修车的。面对那几个学生的询问,我并未多言,潜意识里对于这些个自己找死的人没有好感,史明理则是默默地取出供香,点燃三支,星星火光忽明忽暗,香气飘散,青烟缭绕。
点点星火,寂寂黑夜,阵阵寒风,些许安心。
他右手持香,左手掐了一个我没有见过的手势,顺时针绕着车身转圈,口中念念有词,细细听辨,应该是祷祝。
“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祈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澄清,各安方位,备守坛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元亨利贞!”
顺时针共转三圈,逆时针又转三圈…回到车头处,突然眉头紧皱,青劲爆起,大喝一声“拜拜了您嘞”!
“???”我不理解,但也不敢多问。
他喊完话,三支香的火光突然爆亮,开始快速焚化,刚刚还是四处飘散的烟,如今却统一方向,呈螺旋状飘向志村村口。
待香燃尽,再取三支,点燃…仰头看了看天,随后走到一棵树下,将香插在与树交接的土里…冬天的土很硬,没办法,他只好先用石头块凿松软一小块冻土…嘴里小声嘀咕着“刚才拜托您了…有功之日…名书上清……”,紧接着从黑色塑料袋里取出金元宝,焚化…回到我身边时,已是大汗淋漓。
“虚成这样?”
“这是热的……”
当修理工返回来时,我们已经骑着电动车离开,去往医院。
(五)
“可以呀你,懂得挺多”
医院走廊,我朝着史明理竖起大拇指。
“你多看点书也能学会”
“来,这个给你”
我从羽绒服内兜取出一物,是用红色横幅包着的东西。
“这是……”
“努力吧少年…我们的路可能才刚刚开始…反正我也看不懂…你自己研究吧…别被外人发现就好”
我苦笑一下,叹口气。
(六)
独自下楼,找了家饭馆,要来一次性碗筷。
回到医院,找一个角落,屈膝而蹲摆东西。
“日出照东方,山间野花香,吾今执令牌,三魂七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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