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银行利息赶不上通货膨胀,到了90年代,99块钱能吃几顿面条。
对徐三来说,根本不需要存钱,而是熬过大时代那十年,后面都是好日子,现在人根本想象不到的好日子。
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徐三美美的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徐三还是那个点醒来,继续一天的锻炼,回大杂院的时候,正好又看见了秦淮如在纠缠何雨柱,似乎是想解释昨天的事。
“秦姐,你的苦衷我都知道,以后我们俩还是保持点距离吧!我不为自己想,也要为雨水考虑,她还没出嫁,不能有个与寡妇不清不楚的大哥。”
这次何雨柱硬气了一回,终于对秦寡妇那可怜的小眼神免疫,留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就走。
秦淮如看着何雨柱离去的背影,真觉得自家长期饭票飞走了。
徐三见此,只是冷笑一声,却没有收到金手指的任务完成提示音,意识到,可能何雨柱摆脱秦寡妇这个任务,他还没完成。
“这女人,怎么这么麻烦,何雨柱都把话说成这样,她还不肯放弃吗?”徐三摇摇头,先回家洗漱,准备上班。
他经过秦淮如身边时,明显感觉到了怨念,看来秦寡妇把何雨柱的改变,都算到了他头上。
徐三冷笑,连招呼都不与秦淮如打,彻底与她撕破脸。
洗漱一番后,徐三走路上班,进了司机班后没多久,刘先进就发了活。
“徐子,你今天早上出趟车,从第三车间拉趟钢材去火车站,还是找孔师傅对接。”
刘先进给了徐三一张条子还有车钥匙。
条子是用来去第三车间取货,车钥匙统一由司机班班长保管,出车时才发放。
每一位司机出车前,必须将车子仔细检查一遍,并且做好出车记录,才能从厂里把车开走。
卡车是红星轧钢厂重要资产,就算是厂长要用车,也必须记录在案。
徐三将车检查一遍,确保无故障后,就开着车来到第三车间,找到车间主任赵大年,把调货单交给他。
“小徐师傅,今天是你出车呀!”赵大年递给徐三一根烟,顺手把调货单交给工人去取货。
徐三一边抽着烟,一边与赵大年聊天。
“赵主任,我今天这趟车去火车站,不出城。”
徐三也明白,赵大年找他套近乎,肯定是想带东西去农村。
“没事没事。”赵大年笑嘻嘻道:“下次您出城告诉我一声,我有些东西带给我娘。”
“上次带的粮票吃完了吗?”徐三与赵大年也是老相识。
“算算时间差不多,要不是工厂任务重,我还想亲自回老家一趟。”赵大年叹气道。
赵大年本是农村出来的,还有一个老娘在农村生活,故土难离,不肯进城享福。
有时候赵大年会托徐三,带点粮票肉票给老娘,每次会出三毛五毛当做劳务费。
赵大年这样的人,厂里还有很多,每次有出城的任务,司机都能赚一笔,积少成多,也有个十来块钱。
说话间,第三车间的工人,就用拖车把钢材运来,在赵大年的指挥下,把钢材搬到卡车上。
第三车间没有吊机,钢材死沉死沉,全靠人工搬,非常耗力气。
徐三端着个茶杯,就在旁边看着,没插手,不过他在搬运工人中竟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秦淮如。
徐三看到秦淮如在搬钢材,心里有些诧异,因为一般这种活,都是男人干的,很少会有女人干。
看秦淮如在那吃力的干活,旁边也没几个人帮她,好像她在车间的人缘不太好!
徐三知道,秦淮如是顶替他死去丈夫贾东旭的名额,才能进入红星轧钢厂生产车间。
当年贾东旭是4级钳工,秦淮如自然不能进厂就干4级钳工的活,得从学徒工干起。
算算时间,秦淮如进厂应该也有好几年,正常情况下,如果好学一些,怎么都能考个2级钳工,不用再干搬运工的活。
徐三走到赵大年身边,指着秦淮如问道:“赵主任,搬运工里怎么还有女人呀?”
赵大年不知道徐三与秦淮如住一个院,还以他只是奇怪女人当搬运工。
“她叫秦淮如,前几年顶替他男人进的第三车间。”赵大年摇头晃脑道:
“这个女人吧!没什么文化,大字不识几个,也不爱学习,到现在都没考取1级钳工证,在我们车间里只能干干杂活。”
徐三不解道:“那也不至于让她当搬运工吧!怎么都是女人,在车间打扫打扫卫生总行。”
“嘿嘿。”赵大年轻笑道:“小徐,你怜香惜玉了?”
徐三摇头道:“只是觉得她力气小,搬东西慢,有点耽误工作。”
赵大年凑到徐三身边,小声说道:“小徐师傅,我可要提醒你,这个女人风评不好,听说她在厂里和很多男人不清不楚,这种女人,你少沾为妙。”
徐三奇怪道:“看她老实本分的样子,没想到是这种女人。”
赵大年叹气道:“可不是嘛!这女人,刚来车间的时候,确实不错,虽然什么都不懂,可也算勤快。
后来就不行了,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总是撩拨车间里的男人,帮她干活。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时间一久,车间里那些女工人也有意见呀!这不就被调到搬运组?”
徐三知道,搬运组的组长江少华,虽然是男的,不过却是好丈夫,好父亲,从不与女职工多说一句话,对下面人要求也严,恐怕秦淮如有的苦头吃。
所以说人还是贵在自立自强,总是依靠别人,早晚一天要还的。
徐三与赵大年两人闲谈一会,那边钢材就搬运完毕,赵大年清点数量后,将单据给徐三签了字,然后就能发车。
秦淮如搬钢材搬的满头大汗,双手都在发抖,可周围的男同事,故意与她保持一段距离,唯恐避之不及。
徐三将卡车锁好,检查钢材绑定带,确定牢固后,才上车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秦淮如刚刚就看到了徐三,却因为昨天的事没有打招呼。
一想起自己在这辛辛苦苦的搬货,徐三却拿着一个茶缸与车间主任谈笑风生,秦淮如心里顿时不平衡。
看着卡车远去的烟尘,秦淮如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让棒梗学开车。
徐三开着车来到厂门口,将条子递给保卫科的同事,顺便发了根烟。
“小徐师傅,今天你出车呀!”保卫科同事接过条子,看了一眼,然后熟练的将烟别在耳朵上。
“钱干事,您忙着啊!”徐三伸手摸了摸,发现一包烟也没剩几根,就整包递给了钱干事。
“这烟您拿着,给兄弟们抽。”
钱干事笑嘻嘻的接过烟,不客气的往口袋里一放,然后就通知放行。
徐三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开车离厂,向四九城火车站行去。
这个年代其实路上的车并不多,人更少,城里开车很顺,四十来分钟就到了火车站。
徐三车上有轧钢厂的通行证,直接把车开进站里的搬运站台。
站台上已经有一群火车站工人等着,徐三小心的将车倒过来,车屁股对着站台,在工人的指挥下,把车倒到月台边,方便工人卸货。
停好车后,徐三拿着条子走下车,找到工头孔连顺孔师傅。
“孔师傅,我又来啦!”徐三热情的与孔师傅打招呼,然后把条子给他核对。
“小徐,你这车技越来越好了呀!车屁股距离月台就五公分,多一点都没有。”孔师傅接过条子,核对车上钢材,然后在条子上盖了个章。
“车离月台进一些,不是方便兄弟们搬货嘛!”徐三笑道。
“还是小徐你有心。”孔师傅笑着指挥工人搬货,将钢材搬到火车上,他自己偷偷拉着徐三走到一边。
“小徐,你要的东西运来了,你什么时候搬走。”
徐三眼睛一亮,说道:“今天正好有空,我等会就搬走。”
孔师傅点点头,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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