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大家都不干了是吧?那我也不干了。”
刷着视频的陈清流收起手机,头脑一热,一纸辞呈,结束了被压榨了五年的枯燥工作。
辞职了的陈清流,感觉一身轻松。
退了房租后,便买了张回家的车票,带着为数不多的行李,成为了第一批过年返乡的人员。
“不知道老爸老妈看到我提前回去会是什么反应?”
动车上,陈清流在想着。
因为是临时决定,也没打电话告知家里。
或许,到了家,迎来的是父母的惊讶,又或者是一顿臭骂。
反正,随便吧。
陈清流也不在乎,只想着回去能不能吃到老爸出海打回来的鱼。
陈清流的家乡是靠海的地区,老爸则是个地道本分的渔民。
也不知道此刻小老头是在家还是出海。
想了一会,没有答案。
陈清流索性就不想了,于是陈清流靠着座椅闭眼瞌睡。
几个小时后,动车到了站。
陈清流在车站直接打车回家,路上心里还是有点忐忑。
不多时,车就到了家门口。
不过此刻的家门口却是挤满了人头。
“发生什么事?”陈清流皱着眉头,满是狐疑的下了车,挤进人群里。
环顾一圈,看到一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张契约,在陈清流的母亲面前。
这中年男子陈清流认识,是本地的鱼贩子。叫姜昆。
只见姜昆说道:“嫂子,陈老哥跟我们公司可是签了合同的。”
“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如果这个季度不能按时捕捞上一百斤黄鱼,那你们家的渔船,还有房子,就得赔给我们公司。”
“另外,你们还要支付500万的违约金。”
“现在还有不到三天时间,想必你们也交不出货。我们过来先帮你们看房子和船而已。”
闻言,陈母红着眼,手拿鱼叉道:“你们……你们这不是在趁火打劫吗?”
“姜昆,我们家老陈帮过你们多少次,你们何至于此?”
姜昆神情淡漠的说道:“没办法,合同就是这么写的。就是天皇老子来了,我们也得按照流程来走不是?”
“你们要干什么?”
这时,陈清流沉着脸挤进人群,挡住了母亲前面。
看到陈清流,陈母还以为是做梦,颤抖的说道:“流儿,是你回来了吗?”
陈清流回头应道,“妈,我回来了。”
“对了,我爸呢?”
陈母哽咽道:“你爸前几天突发脑溢血,手术后,还没醒来,现在还在医院住院。”
“什么?”陈清流顿时脑子一片空白,小老头好好的怎么就……
陈母继续道:“你妹妹在医院看着,我回来取换洗衣服,就看到他们把我们家封了起来……”
陈母说完泣不成声。
陈清流转身安慰母亲道:“妈,你先去医院吧。这边我来处理。”
看着母亲走后,陈清流盯着姜昆道:“姜叔,事情不要做那么绝吧?”
姜昆耸肩摆了摆手,丝毫不留余地,一副吃定了陈家的表情。
“除非,你们能按合约,三天内按时交上一百斤黄鱼。”
此话一出,围观的群众一片哗然,有气愤填膺者,当即道:“姓姜的,你不要太过分了。谁不知道黄鱼难捕?”
“是啊,这个季节黄鱼少之又少。”
“有时候我们出海半个月,都没能捞到一条。你三天让人家交一百斤黄鱼,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家吗?”
“就是,老陈遭遇不幸,你还火上浇油,简直没良心。”
听到众人议论纷纷,姜昆举起手中的合同道:“你们叫什么?懂不懂法?看到我手上的合同没,老陈亲手签的字,合同是有法律效应的。”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哑口无言。
陈清流不知道老头子为什么会那么糊涂,签了这么份合同。
这个季节,即便是老头子没有住院,也绝不可能捞得到一百斤的黄鱼。
这明显就是别人给挖好的坑,老头子倒好,自己躺进去了,还顺手巴拉了土盖上。
沉思了片刻,陈清流只能无奈开口道:“那好,三天就三天。”
事到如今,陈清流也只能另想他法,硬着头皮上了。谁叫父债子偿呢。
姜昆听到后,当即在心里发笑。
别说三天,给你三周或者三个月,都不一定能捕到一百斤黄鱼。
那就三天后,过来看陈家出糗吧。
姜昆当即答应了下来,而后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姜昆走后,围观的人也开始散去。
陈清流当即打车赶去医院。
病房里,空气格外的压抑。
小老头手术后,还在昏迷中。
陈清流看着病床上安睡的小老头,心里五味陈杂。
收拾好心情后,陈清流看着母亲跟妹妹说:“妈,我要出海几天。妹妹,你照顾好妈妈和老爸。”
陈母愣了愣,道:“孩子,别傻了,这个季节根本捕不到一百斤黄鱼。”
“不试试怎么知道?”陈清流反问道。
“都怪你爸喝多了和人家签的合同。”
“没事,我过几天就回来。”
离开了医院后,陈清流回到了家里,放好了行李后,拿着船钥匙,就直奔码头。
码头上,清一色的排着渔船,有的出港,有的回港。
找到自家的船后,陈清流轻车熟路的爬上了船,好在小的时候,跟父亲出过海。
操作渔船不是什么问题。
不一会,陈清流就将渔船发动了起来。
随着一缕黑烟从发动机冒出,陈清流去解开了固定绳。
这时,回港路过的渔民认出了陈清流后,扯着嗓子喊道:“哎,陈家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干嘛去咧?”
陈清流边收绳,边回答道:“李叔,我出海捕鱼去。”
那姓李的渔民好心提醒道:“南边有台风正在形成,你不要往南边去啊。”
“好的类。”
陈清流钻进了驾驶舱,掌着舵,倒车,调头,一气呵成。
看着陈清流驾驶着渔船离开,那渔民摇了摇头叹息道:“老陈家这次被人算计,以后怕是翻不了身了。”
同行人也感叹道:“是啊,老陈也是。喝多了签了那么个合同。最后看到期限越来越近,却没有捕捞上来一条黄鱼,因此才急火上头,突发脑出血的。”
几人又是一声叹息。
而这边,陈清流调整好航向,正要推进油门出港。
这时,陈清流的脑海里,响起了一道机械感的声音道:“叮咚,恭喜宿主激活了捕捞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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