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凶案破解实录 第十二章 难以隐藏的罪证

不是恋爱谈不起，而是探案更有性价比。这是一起号称内蒙古最难侦破的特大凶杀案，光天化日，一家三口惨遭杀害。凶手作案手段极其残忍，由于案发周边无监控，案发时间无DNA检测技术，案件调查一度陷入僵局。

在接下来的20年里，警察为了抓到这个恶徒，国内刑侦著名专家悉数作用，可谓是穷奇伎俩，然而始终未找到凶手的半点痕迹。为了追寻其下落，警方横跨全国各地9省，形成近十万公里，但都是一无所获，无功而返。

期间，负责侦办此案的公安局更是连换3任局长、6任刑警队长，关于此案的调查资料重达百斤，塞满几个档案柜。

然而直到这颗牙齿的出现，那个在外潜逃近20年的凶手才被抓获。

母鸡下蛋呱呱叫，臭宝准时来报道。时间回到1998年9月2日，这天，东胜区公安局接到报警，辖区内发生了一起特大凶杀案。

得此警情，东胜区公安局立即组织刑侦技术人员赶往案发现场。一栋建于上世纪90年代的楼房就是九二案件的发生地，在这栋楼的第5层，警方见到了自己从未见到的一幕，整个现场有三名死者，颈部肉眼可见的伤口正是他们的死亡原因。

据调查，死者杨某遇害时33岁，是一名中学老师，同时遇害的还有杨某的小姑子和她的女儿。经法医的进一步勘查，发现三名死者的遇害时间在当天午饭后的一个小时左右，再结合案发现场，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警方推测，死者是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人行凶的。

那到底是什么人制造了这起惨不忍睹的案件呢？凶手是一人还是多人呢？凶手作案的动机又是什么呢？带着这些疑问，技术人员对现场做了更详细的勘察，最终，技术人员确定凶手做完案后只是拿走了被害人衣柜里的一张存折。

但是存折和放在一起的现金和金首饰都还在，如果是为了图财，凶手为何不拿走这些唾手可得的东西呢？而偏偏拿走一张存折。

既然已经拿到了存折，为何还要将被害人赶尽杀绝呢？迷雾背后究竟有着怎样的隐情？没多久，勘察现场的技术人员也得到不少线索，案发现场的门窗都没有撬动以及技术开锁的痕迹，同时客厅桌上还放有一杯未喝过的茶水。

通过这些细节，有部分民警怀疑凶手是被害人的熟人，同样也有部分民警认为是陌生人。当一个陌生人敲门进入现场后，被害人一家也可能会给他端茶递水，由于相处时间过长，被害人一家对这个陌生人也放松了警惕。

在案情分析会上，专案组的民警也是议论纷纷，有人认为这起案件为仇杀或情杀的可能性最大，也有人认为这起案件为财杀的可能性最大。

连基本的案件性质都无法确定，警方又该从那入手排查呢？线索呢？万幸的是，足迹专家在勘察完现场后，找到了几枚凶手作案时留下的鞋印，由此可以推测，凶手是一名中等体态、身高在1米7左右、年龄在30岁左右的年轻男性。

与此同时，法医也在案发现场找到了除3名被害人以外的另一个男性的血迹。由于当时DNA技术不够完善，警方无法第一时间得到嫌疑人的具体DNA信息。

到此，警方已经确定凶手有一名男性，做完案后也肯定受了伤，于是，东胜区公安局立即组织大量人手对案发周边的行人或车辆进行排查询问，重点排查身上有血迹或者手上受伤的可疑男性，另外还派出侦查员调查有前科的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天下午，警方就得到一条重要线索，死者杨某的存折被一个年龄在30岁左右的男子取走了1万余元。

据业务员回忆，当时取钱男子十分慌张时不时还会故意遮挡面部，因此他们对那名男子的具体相貌也不是很了解。

由于当时东胜区的银行都未安装监控，对于男子的描述警方只能通过银行业务员的回忆一圈下来，警方并未得到什么有效线索。

随着调查的深入以及群众提供的线索，专案组逐渐趋向于熟人作案，加上凶手作完案后可以堂而皇之的去银行取钱，说明死者一家与凶手的熟悉程度并不是很高。

那么，这个在取钱时留下受害人杨某名字的人究竟是谁？在目击者的帮助下，警方大致刻画出嫌疑人的体貌特征。

随后，侦查员拿着模拟画像对东胜区展开了大规模的排查。然而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侦查员仍然一无所获，这是当年专案组对嫌疑人线索排查的53本卷宗，已经装满了几个卷柜，为了能抓到凶手，92案件的专案组民警只要发现一点相关凶手的线索，就会迅速赶赴现场，而他们每次排查的重点放在北方，重中之重则是内蒙古自治区和东北三省。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他们采集了20余万人的指纹和鞋印等信息，输入数据库进行比对，然而收效甚微。为了找到凶手，东胜区公安局派出大量侦查员赶赴全国各地的商店和鞋厂4000余家，寻找现场提取的特殊鞋业。

三年里，侦查员的足迹遍布全国9个省市自治区，形成近十万公里，但仍然未找到凶手的任何蛛丝马迹。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九二专案组的所有民警也未放弃对此案的调查。

期间，东胜区公安局换了3任公安局长，6任刑警大队长，而这起案件却是他们所有人的一个心结，他们重新将案情梳理一遍，并利用新的刑侦技术手段对一些重点对象和重点区域的男性进行再次筛查，而这次侦查工作仍不顺利。

案件转机发生在2018年，当年，全国公安机关的脱氧核糖核酸数据库得以升级，实现了全国脱氧核糖核酸数据资源共享，在这些数据库里，存储着全国所有违法犯罪人员以及案发现场采集到的脱氧核糖核酸。

2018年4月18日，技术人员小苏像往常一样将历年来的悬案物证输入数据库，其中就有九二案嫌疑人的脱氧核糖核酸，就在他输完这些数据，打算继续输入其它数据时，一个DNA让他兴奋不已，九二案凶手的脱氧核糖核酸与2011年6月21日包头警方发现的一具无名男尸的脱氧核糖核酸重合度很高。

在一遍又一遍的比对后，小苏最终认定这两人来自同一个家系。如果将无名男尸的身份确定，然后依靠他，岂不是就能找到这个已经潜逃20年的凶手呢？以此为思路，东胜区公安局立即对无名男尸的身份展开调查。

他们以发现尸体的地方为中心，方圆50km为半径，大量粘贴巡视启示，并在网络上发布启示，希望通过群众的力量尽快确定死者的身份。

我把当年拍的这个无名氏的照片放大出现，有一个明显的特点，瓜子牙，就是他的门牙上，因为常年嗑瓜这儿的话他留下一个活口，结合死者有喜欢磕瓜子的习惯，侦查员调整侦查范围，围绕包头、鄂尔多斯、呼和浩特、乌兰察布等瓜子产地进行调查，用尽一切手段，务必要确定无名男尸的身份。

2018年5月20日，技术人员将侦查员采集到的重点地区的男性DNA上传到数据库进行比对，突然，一个让人振奋的信息传出，曾经因打架被处理的李氏家族的成员的DNA与九二案凶手DNA有很多片段吻合。

随即，侦查员对李氏家族所有员进行一一排查，很快，一个叫李某成的男子进入侦查员视野。2018年6月7日，警方将潜逃近20年、已经51岁的李某成抓获归案。

对于突如其来的警察，李某成表现得很慌张，但对于杀害杨某一家三口的犯罪事实矢口否认。于是，技术人员只好采集他的DNA、鞋印、指纹等信息，与案发现场提取到的信息进行比对。

不出意外，所有东西都比对上了，到此，九二案真凶李某成顺利到案，可面对审讯，李某成仍是百般抵赖。在李某成到案的当天晚上，东胜区公安局副局长以及刑警大队长对他进行了审讯。

然而，李某成全程一言不发，即便说话也是说一些与案件无关的事。对于李某成的态度，东胜区公安局早已想到。6月8日凌晨零点过5分，刘杰走进审讯室，根据李某成此时的心理压力最大，刘杰调整审讯方式，向李某成讲道理，晓之于理，动之于情，6月8日下午2点，沉默许久的李某成终于承认了犯罪事实。

据李某成供述，因杨某没有让他借钱，二人发生不快，李某成就将杨某杀害，为了灭口，将在家的杨某小姑子和杨某女儿残忍杀害。作案之后，李某成还不忘自己的初衷，他拿走了一张存折，以及存折内留有的密码。

做完这一切后，李某成并没有急于潜逃，他于当日下午在储蓄所内取款12000余元，之后寻找一家宾馆住宿了一晚，于次日上午方才逃离，而那个时候，案发现场还没有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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