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文明,造就过无数繁华的都城。有的都城一时风光无限,最终只能在时间的冲刷下只剩一堆残垣断壁;有的因为保护得当,后世还能直观看到曾经的繁盛。”
即将到达临安,卓凡一行人身边的方向是北宋的都城,前方是南宋的都城,他又开始说一些众人似懂不懂的话。
“汴京开封府和江南临安城这好是两者的代表之一。”
“曾经都是华夏的中心,一个富贵迷人眼,一个是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地方,千年之后,因为发展,因为侧重,还是有所区别的。”
“哪怕未来的汴京不再是中心而且变得相对普通,哪怕未来的临安人们更关注于他的技术突破和发展,但是她们在华夏历史上的贡献和璀璨,是始终存在也无法被抹灭的。”
卓凡的眼中已经出现临安城的城墙,千年之后,这堵墙早就不复存在,也是少数古都中几乎找不到地面城墙遗迹的城市之一。
他再次把自己变成了岳飞的样子,拿着那十二道金字牌和诏书,让岳银瓶竖起岳字大旗,一行人策马扬蹄飞奔到了临安城下。
“快看,是岳家军的旗帜。”
“哪里哪里?真的!岳家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是不是傻,肯定是岳将军在前线打败金贼,回来向官家复命的。”
“哈哈哈哈,太好了,岳少保,岳将军回来了。”
远远看到那面飘扬的旗帜时,城门口的宋兵和百姓都停了下来,欢呼着迎接这个满载荣誉的男人归来。
可是靠得近了,人们就发现这支队伍的严肃和沉默,以及人人脸上带着遗憾和不甘。
“怎么回事?岳家军吃了败仗?”
“别瞎说,这不可能。”
气氛的沉重让人们纷纷猜测发生了什么,然后有眼尖的看到了岳飞马背上挂着的那十二道金字牌。
这些精制的牌子不断碰撞发出的声音在这样的气氛下不再悦耳动听,反而变成了刺耳的音符刺痛着人们的耳膜,敲击着他们的心脏,令人不适而且不安。
以岳飞的身份是不需要在门口接受盘问的,队伍直接穿过了城门,沿着官道朝皇宫行去。
进城后队伍就放慢了速度,他们所过,人们都会停下手中的事物看向他们。等他们走过,人们窃窃私语,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看到了吧,那十二块木牌子。”
“岳将军这次回来一定和这些木牌子有关,看他们的表情,似乎不是好事啊。”
“难道是官家……”
“嘘,慎言!”
大部分百姓并不知道十二道金字牌意味着什么,却已经有人神色大变去通风报信。很快秦桧等人都得知了岳飞到达临安城的消息,官家赵构也自然是知晓了的。
秦桧更是提前一步面见了赵构,对他就岳飞的这种行为好一阵抱怨,说的自然没一句是好坏。
“砰!好你个岳飞,这是在向朕示威吗!”
其实不用秦桧煽风点火,赵构就因为岳飞迟迟不肯班师回朝憋着一肚子气。
“官家息怒,这岳少保终于是回来了,怎么说也是好事。”
秦桧当然不会好心地替岳飞说话,他的阴阳怪气只会加深赵构对岳飞的不满。
“好事?岳飞执意要与金人决战,差点毁了和约的希望,这哪里是好事!太师,难道你也不想要和谈吗?”
“陛下,老臣当然是希望我大宋能够早日和谈,远离战事的。”
“若不是岳飞和韩世忠之流三番五次请战,我大宋早就能和金使坐在谈判桌上修葺友好之盟,共话兄弟之谊了。”
要说能说会道,还得是秦桧这样的。他几句话就说得赵构龙心大悦。
“太师所言就是朕之所想。这次岳飞乘胜归来,正好利用本次时机,换取金宋两国长久和平。”
有秦桧这样的得力助手在,让赵构心中大定。
这君臣二人在等着岳飞的这段时间里又说了不少贴心话,其中不少都是如何解除那几个抗金主力将领的兵权,讨金人欢心的。
赵构和秦桧正讨论着的人,真身正在开封城内的统计战果,思索怎么样利用这次的战果劝说赵构继续抗金。
“此战大胜,虽然让完颜宗弼逃了去,却是成功歼灭金军三万余人,俘虏二万余人,是一场真正的大胜。”
就算岳家军骁勇善战,也从未获得过如此的巨大胜利。这一仗不但夺回了开封城,更是对金军的一次极为沉重的打击。
别看金军号称二十万大军,但是其中有不少是辅兵和北宋的降军组成的炮灰,真正的可战之兵只有三分之一。
在岳家军出击后,完颜宗弼为了保存核心力量,自然是让真正的金军战力优先入城的,这样的选择却成了金军主力的丧钟。
在开封城内外岳家军夹击之下,以及开封百姓倾全城之力的共同围剿下,最终能够逃出开封城的那部分也是岳飞为了减少百姓伤亡才放走的。
“可惜了,完颜宗弼被困东门瓮城时,城内的几员金将反应很快,知道我们舍不得牺牲百姓,用百姓们的性命要挟,让我们不得不放走了金兀术。”
张宪对没能一战剪除最大的威胁感到遗憾,岳飞却淡淡笑着说道:
“知足吧,卓凡先生为我们创造的这次机会能有这般战功已是不易。”
岳飞其实也是对此可惜的,但更多是对卓凡的感谢。不过当下也顾不得这些感情的表述,他需要在回临安前交代完这里的事情。
“伯远,你带领一支百人队,去收拢或遣散被打散的降军,不要让他们祸害周边的百姓。”
“末将遵命。”
牛皋也是岳飞手下的主力降临,得到命令后,立刻就领命出发。
只不过岳飞没有发现他在离开前朝张宪使了一个眼色,张宪也回给他肯定的眼神,牛皋这才放心离开。
牛皋前脚走,岳云就后脚进来了,他的刀上还在滴血,而且进来后,他是先看了眼张宪,这才擦去刀上的血迹站立于一边。
“应祥,你来的正好。”
一心思考如何利用这次的战果说服赵构继续抗金的岳飞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儿子和爱将们的异样,直接将手中刚刚写好的书信递给他。
“你将这战报替我交给监军使,请他派人呈递到官家手中。然后你快马加鞭先一步赶回临安,帮助卓凡先生稳住朝中众人,等我回去替换他。”
岳云接过战报但并没有离开,而是不好意思地饶了饶头说道:
“父亲,这有点难办啊。”
“嗯?”
岳飞很奇怪岳云的说法,询问道:
“难道你没有稳住监军大人,他们发现了我还在开封的事情?”
这次的计划除了真假岳飞这件事外,都没有隐瞒赵构安排在岳家军中的监军,为此岳飞可花了不少的钱财让几个监军大臣对最后一次的行动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撤职命令还没下达,岳飞还是这支军队的主帅,在最后撤离前打个秋风,还承诺军功分润他们,让这几个监军默认了本次的军事行动。
可要是让他们知道岳飞存在欺瞒的行为,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那倒不是。”
岳飞嘿嘿一笑,说出的话让岳飞这样的英雄人杰都变了脸色。
“几位监军大人在之前的战斗中奋勇当先想要为国争光,最后尽数牺牲了。”
“哦,对了,他们的侍从也无一退缩,全部英勇捐躯,实在是我辈之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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