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之母 再试一次3

佐里安的眼睛突然睁开，一阵剧痛从他的肚子里爆发出来。他的整个身体抽搐了一下，紧贴着落在他身上的物体，突然他完全清醒了，头脑中没有一丝睡意。

当佐里安直挺挺从床上惊起时，可莉将要做的动作被打断了。他惊恐地睁大眼睛，大口喘着气。

他被杀了！他们杀了他！他把袭击的事告诉了别人，就在那天晚上他被杀了！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泽诺米尔参与了袭击还是他们消息灵通！？

“噩梦？”基里尔对着空气问道。

佐里安深深地呼吸着，当他这样做的时候，忽略了他胸口虚幻的疼痛。

“是啊。绝对是噩梦。”

……

佐里安知道他应该把注意力集中在伊尔莎所说的话上，但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停止思考发生了什么。

回想起来，他不应该对事件的特殊转折感到如此惊讶。没有强大的内部人员帮助，那么大规模的入侵是无法保密的，所以他们当然会发现任何威胁到他们的人！

此外，如果阻止入侵有一个简单的解决方案，如通知执法机构，扎克肯定早就这样做了，佐里安就不用重复这个月的第三次了。

尽管如此，他开始对重启产生一种莫名的尊重，这是他第三次死去了。他似乎一直容易走向死亡，扎克不是说过他总是在最初的攻击中被炸飞？

当他意识到伊尔莎已经停止说话，正专注地看着他时，他迅速回到了现实世界。他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你没事吧？”她问道。

佐里安注意到她瞥了自己的手一眼。为什么她看自己的手呢？

哦，他的手在发抖。如果他手上的皮肤有任何表情的话，它们可能也很苍白。他搓了几下双手，然后把它们揉成拳头，以宣誓自己对它们的控制权。

“不完全是，”佐里安承认道。

“我会注意的，你不用担心。”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然后点点头。

“很好，”她说。

“要不要我把你传送到学院去？我可以想象到在你这种状态下坐火车是不会让你感到愉快的。”

佐里安眨了眨眼睛，不知该说什么。即使在最好的情况下，他也不想坐火车旅行，所以现在这样的提议简直是天赐良机。？

“我不想给你带来不便……”他试着说。

“别担心，反正我也要去那里，”她说。

“这是我能做的最起码的事，因为我这么晚才找到你，并剥夺了你选择导师的权利。”

嗯，这倒是真的。威姆真的是一个可怕的，无用的导师。

佐里安很抱歉告诉母亲自己必须离开了。因为他的母亲花了太多的时间用来警告他关于远距离传送的问题，然后又突然关心起他的安全。

佐里安拿起他的行李，跟着伊尔莎出去了。他实际上有点兴奋，因为他以前从未传送过。他本来会更加兴奋，但被刺死的记忆仍然清晰地令人不安，多少挫伤了他的热情。

“准备好了吗？”伊尔莎问。

他点点头。

伊尔莎说:“别担心，关于瞬间移动的危险的传言大多被夸大了。你不可能被困在固体中，咒语不会那样起作用的。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我会立即知道，并在空间波动将我们撕裂之前摧毁咒语。”

佐里安皱起了眉头，他已经知道这一点。他认为指出这一点没有意义，伊尔莎显然是听到了他与母亲的对话。

伊尔莎开始吟唱，佐里安站得更直，不想错过……

空间起了波动，然后改变了。突然，他们就都站在一个灯光明亮的圆形房间里，一个巨大的魔法圆圈刻在他们站立的大理石地板上。

没有迷失方向，没有色彩闪烁，什么都没有，几乎令人失望。他更仔细地研究了他们所在的房间，试图了解他们在哪里。

“这是传送中转站，”伊尔莎说。

“为了安全起见，学院的病房会将每个进来的传送点分流到这个地方。当然，前提是你被正确地输入，并且有足够的授权进行瞬间移动。”

她用锐利的目光盯着他。“传送到一个封闭的空间只是这个咒语的众多危险之一。不要自己拿它做实验。”

“呃……我很确定瞬间移动是远远的“超出了我的权限范围，”佐里安指出。

她耸耸肩。“有些学生在看过一次咒语表演后，就能重新组合起来。一旦你知道了圣歌和手势，就已经完成了80%的工作。”

佐里安眨了眨眼。为什么他没有想到呢？

“你介意再施一次那个咒语吗？“他天真地问。

“严格来说是为了学习目的，你看…”

她咯咯地笑了。“不。我怀疑你是否有足够的法力储备来施展哪怕一次咒语，如果这能让你感觉好点的话。”

事实上，这并没有让他感觉好点。他不在乎有多危险，他想尽可能地去学习传送咒语。他瞬间就把，整天的火车旅行从他的旅程中划掉了，随心所欲地做这种事情的能力值得花费相当多的精力去获得。他叹了口气，让伊尔莎自己安顿好。

“我会习惯这种旅行的，”佐里安喃喃自语道，他打开房间的门，把行李放在地板上，松了一口气。

“太糟糕了，我假装痛苦的演技不足以令人信服，否则我会说服伊尔莎在每次旅行重新开始时带上我。”

他走到一半停住了。他不应该这样想。那是危险的想法。他没有证据证明重启会无限期地持续下去。

事实上，他所知道的关于魔法的一切都告诉了他重启是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无论他被施了什么魔法，都会在某个时候耗尽魔力，然后就没有重启的机会，没有第二次机会……没有起死回生。

他必须把每一次重启都当作是他的最后一次，因为这很有可能真的就是最后一次

虽然这次以他被刺死而告终，但之前的重启也不是毫无所获。至少他基本可以确定，造成重启的原因就是扎克，而不是巫妖。

与其研究未知的语言和时间旅行，也许更明智的做法是找出扎克每次都消失在哪里。这些都不是他现在要做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休息

……

佐里安知道这件事不会那么容易，他想起了为什么他没有在第一次重启时去这样做。因为扎克不仅是诺韦达贵族家族的继承人，而且还是唯一的幸存者，他的家人都在分裂战争中被杀害。

一旦成年，扎克将继承一个庞大的金融帝国和几代魔法师的遗产，所以他的一切都受到了大量利益相关方的密切关注。因此，他的失踪是一件大事。

许多人想知道他去了哪里，佐里安只是这些人中的一个。如果那些人(以及他们雇佣的人)都没有办法找到他，那么他找到扎克的机会同样渺茫。不用说，他毫无进展。

在佐里安最初的一个月里，扎克和两个女孩一起出去玩，就像他怀疑的那样。除了和诺韦达的继承人一起出去玩这件事，那两个女孩没什么特别的的。

他的房子做了一些十分严密的防护工作，他的法定监护人无法联系上，而同学中，也没有和他比较亲密的朋友。

佐里安不是侦探，也不知道还能找到什么。考虑到许多专业侦探已经失败(并继续失败)追踪男孩，他怀疑这不会有帮助，即使他做知道一些关于追踪的方法。

一个月过去了，却没有什么结果。夏季节日到来了，佐里安再次登上了一列驶出西娅的火车，随着夜晚的加深和时间的流逝，他保持着清醒和警觉。

这次他带了一只怀表，每隔一段时间就瞟一眼，默默地祈祷他不会再从头开始，但想知道他什么时候被扔回来，以防万一。果然，他的祈祷没有得到回应。大约午夜2点左右，他昏过去了，醒来时可莉在他身上，和他问好。

他也许应该早点接受事实。毕竟他是一个相当聪明的人，不会欺骗自己。然而，在他接受困境的真相之前，他已经经历了4次重启。他陷入了某种时间循环之中，而且不会很快结束。

他不知道这怎么可能。也许这个咒语是由扎克看似无穷无尽的魔力储备提供动力，而不是在施放的那一刻被限制在一个固定的数量。

也许这是一种罕见的自我维持的魔法。见鬼，也许它到达了世界的中心，从世界龙身上吸取了力量！它是如何做到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做到了。

但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他只是拒绝接受这一事实，而是试图像往常一样生活。是的，这很无聊，但是如果这次重启就是最后一次呢？

他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生活，但是他选择的结果不会影响夏季节日午夜两点半准时到来的神秘重启(他检查了一下，是的，这在所有4次重启中都是一致的)。

不过他已经受够了，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个月他过得很无聊，除了入侵。甚至各种事情的第一次，他已经重复了八次。

到现在为止，他对第一个月的课程了如指掌，所有的科目都取得了近乎完美的成绩，甚至包括“防护”。

他发现，这并不影响人们对待他的态度。众所周知，他很有才能，他的成绩一直很好，所以如果他在所有的考试中都获得a，或者在他们的第一堂战斗魔法课上毫不费力地表演了一个完美的魔法飞弹，人们并不感到惊讶。

这是在人们的预期范围内，不像扎克的突然进步。唯一对他的进步做出反应的人是阿克亚和威姆。阿克亚现在变得更加讨厌，因为她显然找到了一个相似的灵魂，总是坚持要互相检查对方的工作，每当她不明白的事情时就向他寻求帮助。

佐里安曾认为阿克亚会嫉妒自己比她的分数高，但发现在被自己超越后她几乎很少生气，恰恰与被扎克和里奥卢超越相反。威姆则认为他的优异成绩表明他应该达到更高的标准。

因此，他不仅没有认可他的钢笔旋转训练，反而降低了要求，回到常规的悬浮练习。老实说佐里安对此并不担心，即使他真的掌握了让威姆满意的旋转笔习，毫无疑问他会得到另一个由基本三项变化来的练习。

所以总而言之，再经历一个那样无聊的月份是不可能的。这次他选择了不同的选修课——天文学、建筑学、全球魔力流的地理分步——他一心想要让自己的学习成绩恢复正常，这样阿克亚和威姆就能保持正常，更好相处。

他还打算跳过相当耗时的家庭作业项目，专注于他自己的个人研究，并且他将把相当一部分积蓄花在炼金术用品上。

如果这次重启是最后一次，他会非常不方便，但这不是世界末日，他觉得入侵后的混乱会使很多正常的担忧变得没有意义。然后，在开学的第一天，他走进了基础祈祷课的教室，意识到他的计划必须调整。

扎克终于回来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