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之母 重启1

佐里安的眼睛突然睁开，一阵剧痛从他的肚子里爆发出来。他的整个身体抽搐了一下，紧贴着落在他身上的物体，突然他完全清醒了，头脑中没有一丝睡意。

“早上好，兄弟！”

一个恼人的欢快的声音就在他头顶响起。“早上好，早上好，早上好!!!”

佐里安震惊地盯着可莉，试图理解发生了什么。他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巫妖对他和扎克施法，然后是黑暗。

他的眼睛左顾右盼，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证实了自己的怀疑——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在奇林。

不过，这没有任何意义。他很高兴自己在整个经历中幸存下来，但至少他期望在医院或其他地方醒来。

在他经历了如此痛苦的经历后，可莉不应该对他这么随便，即使是她也不会这么不顾及他人。此外，这整个场景是……可怕的熟悉。

“奇莉？”

“嗯，是吗？”

“今天是哪一天？”佐里安问，已经害怕答案了。

“周四。”

他皱起眉头，“我是说日期，奇莉。”

“你今天要去学院。不要告诉我你忘了，”可莉说道。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用她的小手指戳了戳他的肋间。佐里安拍开她的手，痛苦地嘶嘶作响。

“我没有忘记！”佐里安厉声说道。“我只是……”

他愣在了原地，他应该告诉她什么？坦白地说，他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知道什么。”沉默片刻后，他说。

“别管那个了，我想你该从我身上下来了我了。“

在可莉回答可以之前，佐里安毫不客气地把她翻在床边，然后自己跳了起来。

他从床边的抽屉里拿出眼镜，眼睛扫过房间，这次更加注意细节，寻找任何不合适的地方，任何可能揭露这是一个巨大(如果相当乏味)恶作剧的东西。

虽然他的记忆并非完美无缺，但他习惯于以非常特殊的方式整理自己的物品，以便发现爱管闲事的家人在翻他的物品。

他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所以除非他的神秘重现者知道他房间的布局里里外外(不太可能)，或者奇莉最终决定尊重他的房间的神圣性，当他不在的时候(这比死而复生更加不可能发生)，这真的是他的房间，就像他离开去了西娅的时候。

那么这一切都是梦吗？对于一个梦来说，这似乎太真实了。他的梦总是模糊不清，毫无意义，醒来后很快就会从记忆中消失。

而这些感觉和他的正常记忆一模一样——没有会说话的鸟、漂浮的金字塔、三眼狼和其他他梦里经常出现的超现实场景。而且经历太长了，一整个月的经历对于一个梦来说肯定太长了吧？

“妈妈想和你谈谈，”可莉在地板上告诉他，显然不急于起来。

“但是，嘿，你能在起床之前给我表演些魔术吗？拜托了，真的拜托了?”

佐里安皱起了眉头。魔法？想起来了，他学了不少魔法。当然，如果这是一个精心制作的梦，那么他学到的所有魔法都是假的，对吗？

他做了几个笼统的手势和话语，然后双手在胸前比划。一个漂浮的光球立即出现在他的手掌上。

哼。那就不仅仅是一个精心制作的梦了。

“太厉害了！”可莉滔滔不绝地说，用手指戳了戳球体，然后手指直接穿过了。

不奇怪，真的，因为它很轻。她收回手指，好奇地盯着它，好像期望发现它有所改变。佐里安在心里指挥圆球绕着房间飞，绕着可莉转了几圈。

是的，他肯定知道这个咒语。他不仅记住了施法程序，还记住了他通过反复练习而形成的精细控制。你不会从一个单纯的梦中得到这样体验，即使是你事先就知道的。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可莉要求道。

“哦，拜托，奇莉，已经足够了”佐里安叹息道。他现在真的没有心情看她的滑稽动作。“我已经给你表演过了，不是吗？现在去找点别的东西自娱自乐吧。”

可莉对他撅嘴，但他现在对这种事情已经完全免疫了。然后她皱了一会儿眉头，突然挺直了身子，好像想起了什么。

等等……

“不行！”佐里安喊道，但他已经来不及了。奇莉已经跑进浴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该死，可莉，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不在我醒来之前？”

“你真倒霉，”她回答。

佐里安身体前倾，直到额头撞在门上。“我得到了预先警告，但我仍然输了。“

他皱起眉头。预警，真的。不管他的“未来记忆”是什么，它们似乎都相当可靠。

那么，西娅真的会在夏季节日期间被入侵吗？对此他需要做什么？他又能够做什么？

他摇摇头，大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在他进一步了解自己的遭遇之前，他甚至不会考虑这种问题。他锁上门，这样他会有一些隐私，坐在他的床上。他需要思考。

好吧。所以他在学校度过了整整一个月，然后……发生了一些事情……然后他在科林的房间里醒来，就好像这整个月从来没有发生过。

即使考虑到魔法，这也是荒谬的。时间旅行是不可能的。他的房间里没有任何以深度讨论这个话题的书，但所有涉及时间旅行的段落都一致同意时间旅行是不可能的。

甚至次元魔法也只能扭曲时间，加速或减慢时间。这是法师们一致认为魔法无法完成的少数事情之一。

那么，他是怎么回到现在的？

他正在房间里查阅书籍，寻找能够以某种方式“伪造”时间旅行的魔法，这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还穿着睡衣，妈妈早就想和他谈谈了。

他迅速换好衣服，打开门，却发现自己被两个女人盯着，其中一个是他的母亲。

他差点叫出伊尔莎的名字，但他及时控制住了自己。

“学院的一位老师来和你谈谈，“他的母亲说，她不爽的目光告诉他，一旦伊尔莎离开，她会给他一顿痛骂。

“你好，”伊尔莎说。“我是伊尔莎·齐莱蒂，来自西娅皇家魔法艺术学院。我希望在你离开之前能和你谈一些事情。用不了多久。”

“当然，”佐里安说。“嗯，你在哪里……”

“你的房间足够了，”伊尔莎说。

“我给你拿点喝的，”他妈妈说。

佐里安看着伊尔莎打开各种文件，放在他的桌子上(不管怎样，她拿这些文件做什么？)，试图决定如何进行此事。

如果他未来的记忆是有效的，她应该把卷轴交给他……

是的，提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很奇怪。

为了不露出破绽，佐里安在将法力注入卷轴之前粗略地检查了一下。

卷轴正是他记忆中的样子——书法，华丽的官方语言，文件底部精心制作的徽章——佐里安感到一阵恐惧袭上他的心头。

他到底卷进了什么事？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这是件大事。很大的大事。

他很想告诉伊尔莎自己的困境，并寻求她的建议，但他克制住了自己。

这听起来是最明智的做法，像她这样训练有素的法师肯定比他更有资格解决这个问题。

但是他能告诉她什么呢？他记起了还没发生的事情？

是的，那会很快让他出名。此外，考虑到他未来记忆的性质，如果由于他的警告，入侵西娅的阴谋真的被发现，他很容易看到自己被逮捕。

毕竟，他令人震惊的学问更有可能是因为他是密谋的背叛者，而不是某种怪异的时间旅行者。一对政府特工折磨他以获取信息的画面短暂地掠过他的脑海，他打了个寒颤。

不，现在最好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因此，在接下来的10分钟里，佐里安基本上重演了他与伊尔莎最初互动的记忆，看不到这次做出不同选择的意义。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和伊尔莎争论威姆，因为他已经知道争论这个话题是没有意义的，他也没有要求去洗手间，因为他已经知道他想选什么选修课。

伊尔莎似乎对他奇怪的果断完全无动于衷，显然就像他一样急于把整件事解决掉。

话说回来，她为什么会对他的果断感到惊讶呢？不像他，她没有未来的记忆来比较这次相遇。见鬼，她直到现在才认识他。

佐里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它们真的感觉就像正常的记忆，很难忽视它们。这将是漫长的一个月。

“你没事吧，卡辛斯基先生？”

佐里安好奇地看了一眼伊尔莎，试图猜测她为什么问他这个问题。

她瞥了一眼他的手，只是一瞬间。但佐里安抓住了它，他的手在发抖。他把它们揉成拳头，深吸了一口气。

“我很好，”佐里安说。

沉默了几秒钟后，佐里安问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伊尔莎说。“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

“你对时间旅行有什么看法？”

她显然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这可能是她最不希望他问的问题，或者至少是问题之一。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时间旅行是不可能的，”伊尔莎坚定地说。“时间只能被膨胀或压缩。从未跳跃或反转。

“为什么？”佐里安问道，他真的很好奇。他实际上从未见过对时间旅行为什么不可能性的解释，尽管这可能是因为他直到现在对这个话题都不太感兴趣。

伊尔莎叹了口气。“我承认我对细节不是特别了解，但我们最好的理论表明，违背时间河流是完全不可能的。就像“画一个正方形的圆”一样不可能，而不是像“飞跃海洋”一样不可能。时间河流只向一个方向流动。除此之外，在有记载的过去，人们已经进行了无数次尝试，但都以失败告终。”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我真诚地希望你不要把你的才能浪费在这种愚蠢的探索上。”

“我只是好奇，”佐里安辩解道。“我刚刚读了一章讨论魔法的局限性，想知道作者为什么如此肯定时间旅行是不可能的。”

“现在你知道了，”伊尔莎说着站了起来。

“如果没别的事了，我真的该走了。我很乐意在周一课后回答任何进一步的问题。祝你愉快。”

佐里安看着她离开，关上身后的门，然后倒在自己的床上。这绝对是漫长的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