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仙舟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尤其是稷下学宫所在的宣夜大道。
从白天到黑夜挤满了人。
甚至连一些店铺的伙计都时不时的溜过来转一圈。
而他们所有人都在做一件事。
看画。
只见十艘星槎停在了宣夜大道的上空。
每艘星槎下都挂着一副巨大的画布。
高二十米,宽十米,直接连到了地面。
而所有的画布都绘着同一幅画。
或者说是同一种主题。
梅花。
只是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第三艘星槎下的画布上。
那幅画上的梅花开得极好,已经结了十数朵花,花朵很大,颜色极艳,就像是血一般,有种触目惊心的美丽。
不管怎么看,这幅画都应该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那些梅枝向下方伸展,墨迹渐深,竟变成了文字,原来是一个个姓名。
“嘶...这个叫薛鹿的,听说不是被淘汰了么?”
“不懂了吧!进入第三轮的学员只有十六个人!那艘星球上可是同时存在着丰饶孽物和寰宇蝗灾!十几还没出黉学的小鬼去?那不是送死么!所以咱们将军大人特批,所有进入第二轮的学员都去!”
“可这个薛鹿不是身受重伤了么?”
“呵,你一个短生种懂什么?咱们仙舟人的体质,再加上丹鼎司那些大人的妙手,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给你救回来!”
这时有人感慨:“这个薛鹿到底什么水平啊...听说被人一招秒,可从着画上来看...现在的成绩最好啊!”
这幅画的下面有四个名字。
薛鹿的名字正在其间。
每个名字伸出一根寒枝,枝头结出梅花。
四根寒枝相互纠缠,叠加,看上去梅花盛放,无法分清发于哪根枝头。
仔细望去才能发现,绝大多数梅花都是从薛鹿那根梅枝上发出来的。
其余人的枝头也就结着一两朵。
所有参与讨伐的学员,在出发前都会按照各自的特长进行分组,每组为四人。
每杀死一个丰饶孽物或者寰宇蝗灾,那幅画上便会添上一朵血梅。
同时按照被杀的对象实力,梅花分成三种不同大小。
哪个小组先完成自己的这幅画,便算优胜。
而最先完成画上梅花最多的枝干下写着的名字,便是武试第一名。
原本消息一出。
那些第二轮被淘汰了的二代们还想看热闹。
结果云骑军一纸公文直接塞到了他们父母手里,告诉列为大人,您的儿子女儿也要参加。
大人们都傻了。
我儿子以后要去地衡、工造、太卜、天舶、十王司。
不当兵啊!
而负责送公文的云骑早有准备。
“您儿子/女儿想去地衡司?正好!如果能在敌军之中精准的测出数据整合信息,您家少爷/小姐以后一定可以胜任地衡司的工作!”
“工造司?那不是巧了!讨伐孽物时正好看看工造司造出的武器有没有什么缺陷!”
“天舶司?这次四人一组,每组都得有人负责驾驶星槎,正好给您儿子/女儿练练手!”
“嘶...您家想去太卜司?行啊!来,你跟我走,当面去和符玄大人说!”
“十王司?哦,他们最近不招人。”
“什么?您打算让您家小姐/公子日后从商?可以啊!将军说了,要不您这官也别当了吧...”
第二轮二代们尚且如此。
第三轮的就不用说了。
看完告示刚想跑,就直接被云骑军塞了武器和包裹,在父母的注视下被连滚带爬的押上了星槎。
只是从第一幅画布上出现梅花开始。
十组中领先的都是遗孤。
二代中甚至有人的名字上一朵梅花都没有!
这让他们的父母有些难堪。
当然,绝大多数大人们还是觉得,自家兔崽子别缺胳膊断腿的回来就行了。
然而,还有不是二代的人,名字上也啥都没有。
这也成为了最近罗浮人茶余饭后最常聊起的话题。
“那个白渊呢?不是传说他很厉害吗?听说现在第一的那个薛鹿,可是被他打得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不过是吹得凶罢了!仙舟头条上发布的东西能信?”
“就算有什么隐情,但他这表现也太差了吧?”
“唉...跟他分在一组的那几个娃娃可算倒霉咯!”
此时距离学员到达那颗星球已经过了三天。
经过了最开始的紧张与不适应,这些凭借真实实力进入第二轮的学员们开始展露自己的锋芒。
那些画上的梅花越来越多,就算是最差的也会有两三朵小花,虽说看着有些寒酸。
只是,最后方有幅画却依然还是一片空白,只有几根树枝,看起来格外可怜。
...
似乎是察觉到了不速之客的到来。
在星槎到达后,这颗不知名的星球没过多久就吹起了恐怖的罡风。
即便仙舟人的体质远胜于普通人,但面对这般酷寒似刀的罡风还是有些寸步难行。
好在。
入夜之后,罡风就消失了。
如果有人此时从空中俯视下去。
可以看到一座枯山之下,不时会传来凄厉的厮杀声。
其中还夹杂着刺耳难听的虫鸣。
那是来自罗浮仙舟的遗孤们已经开始四处搜寻猎杀丰饶孽物和寰宇蝗灾。
然而枯山往北去一点的某个位置却很安静。
白渊坐在山洞洞口,看着远方的枯山,沉默不语。
而山洞内生着篝火,一女两男三个年轻人围坐在旁。
这堆篝火明显刚刚点燃,火势还没完全起来,光线落在他们年轻的脸庞上,有些幽暗,让焦虑的情绪显得更加清晰。
一个穿着粗布外衣的年轻人站起身来,走到洞口,向白渊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
片刻后,他走了回来,摇了摇头。
他叫做钟子墨,第二轮的时候被淘汰了。
在知晓将军特批自己可以参与第三轮的讨伐后很是激动。
然而在看到自己所在小队成员名单时,他的心情还是有些复杂。
作为亲眼看到白渊吊打薛鹿的目击者,有这样一位队友自然可以等于有了一道保障。
但是出于双方的立场,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对于小队面前的状况,他的不知所措化作了不满。
终究还是有人忍不住了,正是先前武试时候替薛鹿扛着长枪的遗孤。
名叫沈烈。
他咬着牙说道:“明天早上如果他还不肯走,那我们就把他丢下。”
钟子墨没有说话,剩下的那名少女有些犹豫,说道:“要不要再等等?毕竟他...实力是我们中最强的,考虑的也许比我们更周详些....”
“我自然知道他很强,但天天躲在这里不肯出去,他到底在想什么?”
沈烈看着她冷笑说道:“当然,我现在也不在乎他在想什么了,我只知道如果我们就这么陪他呆着,考核怎么办?”
少女叫做苏杉杉,是一位狐人。
也是白渊所在小队的星槎驾驶员。
不过这位苏杉杉教养极好,虽然身为二代,但往日和遗孤们也没有过什么冲突。
所以相处起来并不是很尴尬。
听着沈烈说的如此直接,包括苏杉杉在内的两人都沉默了。
问题在于,谁去和那个人说?
篝火落在他们的脸上,变幻不停。
“既然是我的提议,那就我来!”沈烈咬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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