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北老千 第2章 阿珍和阿强

属于少年的秘密我无心去回忆打扰。

我手捧着相册，轻轻打开。

找不到母亲的任何蛛丝马迹。

其中有一张占据了相册的整页。

那是和一个扎着马尾的姑娘合影！

青春少年腼腆地站在花样少女身边。

少女右手搭在少年肩上。

阳光恰到好处的洒在二人的脸上。

那是一种叫做青春的光。

那是人生绝境时才可以回忆的模样。

那应该是少年的暗恋？还是初恋！

我不忍再看，合上抽屉。

拿出父亲没抽完的香烟。

取出一根白杆的点八。

点上吸得烟雾缭绕。

抽完烟，我到洗手间洗了一把脸。

望着镜子中的少年。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心中默念。

重九！

你只有三年时间！

我决定过了今晚就走。

出租房是四层围合的毛坯筒子楼。

父亲在决定将我停尸三天时。

包了一个档次不错的酒店的一个月客房。

还含每日三餐和洗衣服务。

父亲让租户都过去暂住。

每户再额外给了一笔钱。

大概住着宾馆比较舒服。

租户不到月满都不愿回来。

夜里，我像幽灵一样守着空荡几层楼。

闷热让我想起院子西北角有一口井。

我提着桶下去打水冲凉。

站在井边的碎砖地上。

用冰凉的井水冲着身子。

训练恢复所有器官的灵敏度。

我要适应朱重九的身份和身体。

二楼租户有一对小情侣，阿珍和阿强。

他们不信邪，是唯一没有搬的租客。

在这个没有星星的夜晚。

两人在窗前健身。

窗户没有关。

我仰头望见了阿珍的脸。

阿珍也看见了我。

冲着我晃着肩膀摇着头还甩起披肩的发。

她张着嘴喊我要什么东西。

我听不清。

阿强发现了我。

冲我吼了一句：“艹你麻的！”

拉上了窗帘。

重回真实的人间。

我除了感到生理的燥热。

还有最大的真实感就是饿。

回屋换了一件短衫和大裤衩。

从抽屉里拿起一个红包。

抽了二百块钱。

巷口南侧有个夜市。

我随便进了一家“巴蜀风味”小菜馆。

店是那种夫妻老婆店。

老公三十来岁的样子。

膀大腰圆粗脖子是店里的厨师。

老婆长得清秀文静。

是店里的服务员也是收银员。

店不大，靠墙两侧一共摆着九张长餐桌。

我坐到门口的桌上。

点了瓶啤酒。

回锅肉，麻辣兔头。夫妻肺片，肚肺汤。

再来一份龙抄手。

店里墙上挂着电视。

播着关于谨防电诈的专题片。

讲到了缅北。我咬着牙看完。

抓过遥控器关掉电视。

上菜很快。我吃得也很快。

看到门口来了个五十来岁的乞丐。

光着脚蓬头垢面，穿着破烂的大衣长裤。

脸上横切着一块像是刀疤的肉痂。

身板偏瘦手指黢黑捧着一只搪瓷大碗。

另一只手拄着一根竹杖。

我看到那只手是六指。

我以为乞丐是在等店主出来要点吃的。

老板夫妻在后厨。

我想抽烟，店里没有卖。

起身出门去隔壁超市买了一包点八。

回来时，乞丐坐在我的位置上。

正吃着我剩下的菜。

他以为我吃好走了！

乞丐见我回来有些不知所措。

我脚下没停径直走到吧台。

老板刚从后厨出来，看到乞丐。

刚想开口叫骂。

我挥手制止了。

“哎，老板不好意思忘给你结账了！”

我对老板摆摆手示意让乞丐吃完。

一共吃了八十二快钱。

我给了一百。

低声让老板再弄个炒饭给乞丐打包。

又轻声叮嘱，就说店里搞活动送的！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

下山前二爷曾叮嘱过我。

行善务必低调。

否则就不要去做！

转身走了几步出门。

我感觉乞丐抬头望了我一眼。

我出门往回走。

一辆盖着篷布的三轮车停在路对面的狗肉店。

我听到车上有狗的低吼。

藏獒！

我停下来点了一支烟，想看看热闹。

一脸横肉的店老板带着一个打着赤膊。

纹着花臂的壮实小伙走了出来。

开车的是个精瘦的中年人也下了车。

他手里提着一个烟袋。

后来我才知道，那袋子里装着的。

是人畜通用的迷香一类的东西。

“老四，又迷着什么膘子了！”

“遛路不值钱的蠢坨子。”

车布掀开。

里面套着一个大铁笼子。

花臂男往后退了一步。

我凝神瞪眼望去。

被锁在笼子里的。

一只半人高，奇丑无比。

眼窝子深陷，面如鬼魅的大狗。

鼻孔内卷獠牙外翻吐着褐色的舌头。

这不是一般的藏獒，是鬼獒！

前世把我从荒草中叼起。

救我一命的重九就是鬼獒。

我想上前制止狗肉店老板打开铁笼。

“冯老四，这狗东西你又弄回来，想干啥？”

店老板一边说着一边从后腰摸出了一把碎骨尖刀。

看样子是想当场杀狗。

铁笼打开的一瞬间。

鬼獒蹿了出来。

步伐有些不稳。

飞奔向对面想跑。

路面上车辆较多。

几辆车被逼着急刹。

惊得鬼獒暴怒。

嗷一嗓子。

冲向我刚才吃饭的小菜馆！

不好！

“危险！让开！”我大叫着往回奔。

店老板把打包的炒饭给乞丐放在桌上。

“今天店里搞活动，进店就送一份炒饭！”

店老板炒饭刚放下起身。

鬼獒冲了过来。

直接撞碎了合上的玻璃门。

老板娘闻声从后厨跑出来。

被鬼獒瞪了一眼。

直接吓得瘫软在地。

不行，得赶紧带这只鬼獒走。

要不然这只鬼獒可以血洗一条街。

对面狗肉店老板和三轮车司机还有花臂男。

操着菜刀和铁棍也赶了过来。

“闪开！我家买的狗，我来处理！”

“退后！你们不要命了！”

我挡在门外。

这群人不知道什么是鬼獒！

一獒斗三虎，鬼面灭群狼。

人的咬合力能到七十公斤。

藏獒的咬合力能到三百公斤。

鬼獒能达到五百公斤。

不亚于一只狮子！

鬼獒凶狠勇猛智商高还护主。

这只应该是被丢弃的流浪鬼獒。

主人应该出事了或者死了。

乞丐起身。

喉咙发出一阵模糊的响动。

鬼獒听着，抖着全身的毛。

慢慢开始安静下来。

乞丐伸手摸着鬼獒的头。

鬼獒顺从的低头。

跟在乞丐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