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师:“???”
曹淦懵逼了好一会儿。
他终于接受了这个众所周知的名字,“话说你是如何进入这一行的?做多久了?”
“当手艺人就一个来月,之前在苏州一家小学当教师,教孩子们国文和音乐。”
“额,你真的是老师?”
“这不像吗?”
白洁挺了挺自己骄傲的事业线,拧了拧纤细的腰肢,略显傲娇的说道。
“只是有点难以置信,不过在这个最糟糕的时代,一切皆有可能,更早呢?在哪里求学的?
“说实话,真的很难想象,你一个二十出头的柔弱姑娘,居然经历如此丰富,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曹淦不自觉的想到这些天的经历,白老师真的是个好老师……
以后有了小白的教导,自己想要进步也会更加容易。
其实关于她以前的经历?他早就想问了,只是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
“听说过娼…门吗?”
“你是指下九门中,吊车尾的那个娼门吗?听说里面都是漂亮的技师。”
“嗯嗯,我就是娼门当代的圣女,五岁就被妈妈桑买来培养,十六岁开始伺候那些达官显贵,十八岁逃离……”
“明白了,后面的故事,就不用讲了。”
见白老师被噎的很难受,曹淦说道:“对面的人,你认识吗?我看到有个抱孩子的身影,她老是偷偷摸摸的看向你这边。”
“认识,她是红姐,我的临时搭档,你知道,我和客人都是玩素的,那些客人如果忍不住,我就会将粉色窗帘换成红色的窗帘,到那个时候,对面的红姐就会看见,立即过来接走客人,只有你……”
额,原来红色的窗帘,是特么的这个作用。
曹淦觉得自己肤浅了,他早就看见了红色的窗帘,只是红色窗帘一直被绑着,从来没有用过……
自己还以为白老师是不喜欢红色的窗帘。
所以才总是用粉色的。
“怎么了?”
白老师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对面。
“走,拿上东西,我们去对面。”
“我们去红姐家?会不会连累到她,她还有个孩子,还没断奶……”
“放心,不会,我有分寸。”
曹淦对白老师的印象更好了,是个善良的妞。
在这人吃…人的社会,可不常见。
他想了想才说道:“换上你平时的衣服,告诉你的那些学生,你要去杭州一段时间,培训课暂停。”
白老师动作很利落,拿上收拾好的小包袱,烧掉穿回来的男人衣衫。
原本他们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黄昏了。
此时天已经漆玛黑,海鲜商人营业的时间到了,驷马街作为文化街的一部分,热闹非凡。
曹淦和白老师在很多人的注视之下。
大大方方的上了门口等客的黄包车。
待黄包车走出几个街口,他们在一处僻静处下车,趁着街面上人少,偷偷溜回了驷马街,进了38号对面的楼。
“白老师,大晚上你们?”
红姐二十五六岁,是个带孩子的孕妈咪。
她长相清秀,身材丰盈,孩子还没有断奶。
她原本是个北平的大学生,在叫兽的花言巧语下,和自己的叫兽谈起了恋爱。
很快她就有了,才发现叫兽已经有老婆了。
她性情刚烈,不愿意当那个叫兽的外室。
便索性离开了北平,孤身来了上海。
一个柔弱的女人,哪怕有点文化,也很难养活自己。
更别提她还有个孩子需要养,没有老板愿意请个妈妈桑干活……
“老同学,这是我的亲弟弟,我们家无法接受我们纯真的感情,不能有禁…忌之恋……所以我们就离家出走了,现在急需一处落脚的地方,不能被人发现。”
白老师一边编瞎话,一边冲红姐猛眨眼,对待客人,她们两人早就有默契。
曹淦也适时递过去一把大洋,“我和姐姐都不能被人发现,还请保密。”
“放心,我和小白是大学同学,更是好室友,她之前也帮了我很多,你们放心在我这里住下,我谁都不会告诉,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红姐也是资深技师了,再加上白老师的重点调教,瞬间入戏,一段不…伦之恋,离家出走奔赴自由的伦…理地下恋情,开整。
进门之后。
白老师找个机会,又在红姐耳边嘱咐道:“姐姐你可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藏在你这里哦。”
“我省得轻重,我和孩子没有流落街头,都要承你的大恩。”红姐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随后,红姐心细的询问他们晚饭吃了没。
如果还没有,她就再去做一些,两人摇头表示不再加餐。
小白的同学对待两人很用心。
她将她自己的主卧腾出来,让给他们,红姐自己带着孩子,去了隔壁的客房。
还善解人意的说道,客房离厕所更近,方便孩子起夜。
“得罪了陆先生,我们怎么办?要不就把我交出去吧?”
“说啥屁话,你是我的女人,天王老子来了,也要先问我的刀……而且现在急也没用,不如先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其实,曹淦有句话没说,他之所以执意来到38号的对面。
一来为了方便观察后续情况……
陆先生会不会因为自己之前在大饭店的那些欲盖弥彰……就停止对他们的追查。
至于不会查到他们,曹淦压根就没这样的想法,很多时候,侥幸才容易出问题。
二来呢?
暂时没有更好的去处,不如选择静观其变,不多事,就不会多错。
清晨,曹淦依然早起练功,紫日通玄神功,没啥花活,就讲究一个勤勉。
往后几日,两人一直都在红姐这里住下。
需要买什么东西,都由红姐出门置办。
两人闲来无事,除了监视对面白老师原本的住处,就是逗弄一下红姐的小奶娃,肉乎乎的小奶娃,肉乎乎的小手小脚丫。
当然,红姐也暗示过,他可以和小白的大学同学发展点友谊。
曹淦就是装作看不懂,掩饰过去。
……
时间来到第六日下午。
一辆老式汽车,打着喇叭,径直来到38号的楼下。
待到停稳之后,下来几个打手,尽皆一身青衣短打,为首的是一个长衫中年人,眼神锐利,长相凶悍。
其余人都提着刀枪,紧紧跟在他身后。
“没搞错?确定是这儿了吗?”
“九爷,没错,大概十余天前,我从黄浦江边,拉了一个刀客装扮的客人,来这里找姑娘,我为他推荐了最好的姑娘,那人一口官话,却感觉年龄偏小,身材又异常精悍高大,光看气势,就不是普通人。”
一个原本在路边等客的黄包车夫,急忙上前应道。
车夫想了想,又躬着身子,继续上前说道:“你们要找的那个漂亮姑娘,我看了画像,就是我们这里的白老师,只要在附近随意打听一下,没有不认识的。
“至于那个和她一起的男人,我敢肯定,就是我那天拉过的客人。”
凶悍中年人没有说话,好像在思索着什么,眉头紧皱。
他是陆先生的心腹,专门负责追查此事。
然而,原本以为依靠青帮的能量,能够很轻松的他,不曾想中间的曲折,一度让他都想放弃了,只是陆先生不同意。
结果眼前的车夫却主动来告密,说是他有线索。
“十几天前拉过的客人,你都记得这般清楚,凭借一张模糊的画像?就能认出来?莫不是耍我们?”
中年人身后的一个青年,拎着刀上前质疑道。
在青帮,真正厉害的人物,都不太喜欢用枪。
“大哥,小人也是因为那客人出手阔绰,给了小人两块大洋,还让我给婆娘和孩子买点好吃的,你知道这样的好人,可不多见。”
黄包车夫很怕这些人,特别是九爷,在偌大的青帮坐第九把交椅,传闻早年一个人一把刀,杀穿了三条街。
但是,车夫很想赌一把。
只要靠上青帮这颗大树,以后就不愁吃穿了,婆娘也不用再出来…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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