泅渡 第五章 问询

实验室外不时响起一阵又一阵短促的枪声，然后又安静了下来，没一会就听到了警笛的声音响起，响声越来越大。应该是枪声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室内的詹姆斯看着哈里斯和吴彬两人，脸上阴晴不定，虽然有所预料，却没想到这么惊险，心里暗道：“这群疯子到底研究了什么，让这只猩猩变得这么恐怖。”

吴彬没有看到詹姆斯的表情，一心挂念同事安危的他，让詹姆斯赶紧带人去看看倒在饲养室的四人到底情况如何，自己在哈里斯的搀扶下起身，准备处理手臂的伤。

看到饲养室一团糟的xue腥场景,经历过刚才恐怖的黑猩猩肆虐，詹姆斯也知道怎么回事，没有多问，带着身后的两个手下对倒下的四人进行查看。

艾丽娅只是惊吓过度昏迷，没受什么伤。倒是隔离间里的三人受伤严重，满地狼藉。穆赫塔尔防护服多处破损，露出的部位擦伤严重，且不停的痉挛吐血，失去意识，需要送医紧急救助。

秦煜除了脚踝发红有点变形，头部虽然也碰到，但由于及时防护，现在已经缓过来，双手抖动地支撑身体正挣扎起身。奥利维尔和秦煜一样，但是头部没有及时防御，现在还在出血，昏迷不醒。

詹姆斯的手下简单帮几人做完紧急医疗处理，同时让手下联系医院，让派救护车来救治几人。

詹姆斯吩咐安排手下工作没两分钟，刚回到实验室的过道，来到吴彬旁边。拉夫尔也回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四个两两并排行走的警员，前面两个盯着在实验室过道的吴彬等人，后面两个警员四顾实验室的环境并持枪警戒。

“詹姆斯先生，很抱歉没能留住那只该死的黑猩猩，还损失了两名队友，那个队员的shi体也没能救回来。但是已经让人去追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传回来。”

“嗯，知道了，我会向公司说明情况的，你先让人处理地上那名队友的遗体，另外让人继续警戒，我们的事还没做完，还不能走。对了，联系下医院，顺便叫几个人进来，先把他们这几个和受伤的弟兄送去医院。”

“好的，詹姆斯先生”。

拉夫尔接着侧过身体，露出一个为首稍显强壮的、腹部微凸，年约30左右的警察并向詹姆斯介绍：“这位是警探大卫，以及他的三位同事，他们接到有人报警说我们这里发生了枪战，过来了解情况的。我已经向大卫警探解释过了，他们来核实了解具体的事情经过。”

詹姆斯看向警探大卫，脸上露出职业的笑容，伸出右手准备和警长握手，“您好，大卫警探，我是长青集团的项目经理，我叫詹姆斯，刚来这里和这里的负责人商谈商业合作事情，没想到发生了令人糟心的事情，很抱歉给你们的工作带来麻烦。”

警探大卫不苟言笑，但还是把手上的枪上好保险插回枪袋里固定住，伸手握了握詹姆斯的右手。“你好詹姆斯先生，我们接到警报说，这里有人在枪战，你的这位同事说是发生了实验事故，不是枪战，是这回事吗？”

“是的，警探先生，很抱歉，我们商业伙伴的实验室出了点意外，一只实验动物发了疯，袭击了实验人员，还造成了我们四位同事的不幸伤亡，刚刚逃出了实验室。虽然很抱歉，但还是麻烦你们要搜捕一下这只动物了，免得造成城市居民的伤亡。”

“我身旁的这位就是这个实验室的工作人员，他叫哈里斯，具体的实验事故需要您向他了解。”说完詹姆斯用手示意警探看向正在帮吴彬固定手臂的哈里斯，哈里斯还没来得及去查看其他同事的情况。

警探大卫看向蹲在吴彬旁边忙活的哈里斯，“哈里斯先生，我是波士顿警察局哈佛大学社区的警探，我叫大卫，麻烦你向我们解释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面对警探大卫的询问，哈里斯不知所措，暂时反应不过来，还好旁边的吴彬忍痛接话了：“您好警探先生，我叫吴彬，也是这个实验室的工作人员，我可以回答您的问题。”

“是这样的，今天上午我们刚来工作，准备将那只发疯逃掉的黑猩猩束缚住给它检查身体，但是没想到在检查的过程中它突然发疯挣脱了束缚，并袭击了我和我的同事。

然后正巧来找我们谈合作的詹姆斯先生带着他的同事遇见了，发现了黑猩猩准备接着袭击我，就开枪了。

黑猩猩受了伤，就向实验室外逃去，您旁边的拉夫尔先生刚刚去追击拦截，然后你们就到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虽然黑猩猩的具体发狂原因吴彬没有细说，但那是实验室的商业机密，不能随意透露。且事情的经过吴彬没有撒谎，所以吴彬说完之后警探大卫并没有过多的怀疑，点头表示了解。

旁边的詹姆斯对于吴彬的这番话若有所思，显然有所隐瞒，但是并没有插嘴，他还想着后面的商业合作事宜。

警探大卫听完吴彬的话。

接着说：“虽然很不幸发生了事故，但还是造成了后果未知的影响。

你可以和你的同事们先进行治疗，但是请保持联系畅通，并且不能离开波士顿。警局会派人找你和你们的同事做笔录，并且后面还需要你们配合我们抓捕那只发疯逃脱的黑猩猩。

另外因为你们的不小心造成的这次出警和公共财务破坏，我们会根据损害程度给你们开出罚单，在没有处理完这件事之前，你们的实验室暂时不能继续运行。

希望那只黑猩猩没有伤到其他市民，否则你们将会面临后果很严重的控诉。”

接着警探大卫安排他身后的警员进行现场察看，闻询其他的在场人员，并拍照取证，同时联系警局派人来取样保留，备作案件控诉的证据。

到处查看实验室现场情况的警员来到饲养室，发现刚刚挣扎摇晃着起来的秦煜。看着同事昏迷不醒，受伤不轻以及实验室一片狼藉的样子，吴彬和哈里斯还不在隔离室内，秦煜内心慌乱，一时不知所措。发现了正在饲养室内正在察看的警察，内心又稍稍安稳了几分，说明暂时没有危险了。

稍微检查下自己的身体，看看哪些部位受伤也赶紧跟着查看几位同事的情况，唤醒艾丽娅。又去查看另外两位同事的伤势，发现都有还活着，伤口已经经过了简单的紧急处理。

查看完几个同事的伤势，秦煜又找到了哈里斯和吴彬，看着吴彬弯折变形又被暂时固定住的手臂，秦煜内心一阵痛心。又向他两了解了现在的状况。

待到救护车到来，将几个受伤严重的同事被送往医院检查救助。由于担心奥利维尔的情况，也需要有人在医院照看下三位同事，秦煜就让艾丽娅一起去医院，顺便检查下身体有没有隐患。警察在处理完实验室的事情之后也走了，他们还得去追捕那只逃脱的黑猩猩，避免造成进一步的坏影响。

面对这么多外来人，秦煜不放心他们在实验室乱走，哈里斯也不擅于应付这种情况，就忍着痛留下来，晚点再去医院。

秦煜一脸复杂的神情向着詹姆斯鞠躬道谢。

“詹姆斯先生，非常感谢您和您的同事，如果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恐怕我和我的同事都将死在这里。请允许我代表我的同事向您表达谢意。”说完就朝詹姆斯弯腰九十度鞠躬，站在一旁的哈里斯也跟着一起。

“客气了，秦。你们也是运气好，刚好我有事情找你们，就碰到你们发生这种情况，不然我也没办法。”

“还是得感谢你们，无论怎么说也是救了命，也让你的手下受了损失。”说完，秦煜再鞠了一躬。

“对了，你说你有事找我们，不知是什么事情，如果还是上次的事，恐怕现在我们这个样子也没办法答应了。”

“不是的，秦。我们聊了这么多次，也明白你们的想法，现在找你们是想谈谈合作，就是我们公司跟你们小组合作，按合作的项目签合同结算，我们出钱和物资，你们负责研究并做出成果，但是你们也还可以单独做自己的研究项目。”

“这样啊，这个可以考虑，但是您也看到我们实验室现在的状况，估计得等一段时间了，等同事恢复得差不多，我们才能谈了。”秦煜表示无奈。

“没问题，我能理解，我会回去跟公司说明情况，还要处理这次伤亡同事的事情。你也先跟你的同事说好，我会再来看你们的。”詹姆斯并没有气馁，合作事宜取得了进展，接下来还有机会。

“谢谢，詹姆斯先生，谢谢你的理解，等我处理好实验室的事，同事们恢复了，再找个时间一起喝杯酒。”

“哈哈哈，好，秦，期待我们的合作，再一起喝杯酒，你注意保重，先养好伤，我们就先走了，我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就先走了。”詹姆斯得到秦煜的回答，就不多寒暄，带着手下离开了实验室。

看着离去的詹姆斯，又回头看向一篇狼藉的实验室，又想起那只不知所踪的黑猩猩，秦煜满面愁容，期望它已经死了，别再伤害到别人。

秦煜简单收拾清理混乱不堪的实验室，忙了大半天，在清理隔离室固定台附近时，看着地上一管破碎了的试剂瓶，流出一滩青绿色的液体，旁边倾覆一个打开的金属箱子，里面的两个装着Ⅱ试验药剂的海绵槽空荡荡，这时才想起他们六个人的实验目的。

一、确认Ⅱ生命药剂是否研发成功。

二、观察注射Ⅱ生命药剂后黑猩猩体内的病毒情况。

很显然，这两个目的都失败了，黑猩猩逃了，同事们还受了伤，实验室被破坏的一踏糊涂。现在，刚做好的Ⅱ型生命药剂也毁了。

秦煜看着地上只有一支破碎的生命药剂试管，好奇另一支去哪里了。想到这秦煜就在隔离室里面翻找起来，但是来来回回找了三遍都没有找到，还出来旁边的饲养室找了一圈，也没有。

秦煜回想了今天在实验室内发生的事情，黑猩猩还没来的及注射药剂就发狂了，然后自己和同事就忙着和黑猩猩周旋，根本没空估计生命药剂。然后大家就都受伤昏迷了，除了吴彬和哈里斯。自己醒来以后旁边就是警察，接着又来了医护人员救助几位受伤的同事，自己根本没注意到谁拿走了Ⅱ型生命药剂。

想着想着突然头又痛了起来，秦煜不禁双手捂住脑袋，跪躺下地上，冷汗直流，在地上翻滚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他才又想起自己被黑猩猩磕了脑袋，现在还肿着一个鼓包。

不敢再继续动脑子想这件事情了，还是先去医院检查检查下身体再说。

秦煜简单打扫了一下隔离室，关闭实验室的大门，打车去吴彬他们几个所在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