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 灾星降世

天气沉闷，快下雨了，没有风，连空气都要凝结了，战马甩动尾巴驱赶蚊虫，鼻息异常沉重。天已经接近傍晚，天已经从昏黄变的昏暗，但雨还远远没有到来。

“报——”，一声大喊撕破了这长久的寂静，一名传令官骑着战马从远处疾驰而来，带起一片黄土烟尘。“禀将军，前面就是灾星陨落之地”。

“周将军，开始吧”。马车里传出极其冰冷的女人声音。

“是，全军听令！屠村，灭灾星”！

“杀——”！两千名重甲铁骑像潮水般涌出，震天的嘶吼以及马蹄声惊天动地，排山倒海，小小的边境荒村在两千名重甲铁骑面前像是一直濒死的蝼蚁，离死只差轻轻一脚。

周楚河看着跪在旁边的传令兵，“你干的不错”。

“谢将军，为将军办事，万死不辞”。

“好，那你就去死吧”，周楚江抽出腰间佩剑，一道剑影闪过，传令兵便已人头落地。

“来人，拖下去，按战死处理”。

“是，将军”。

片刻天边的那一抹血红色的余光彻底消失，不远处荒村的火光亮起，“报告将军，村中一共不过百户，村民也不过三百余人，因处于边境，常年战乱，村中年轻劳力几乎都被抓走充军，现如今只剩些妇孺和孤寡老翁，现已全部押到村中祠堂前，请将军处置”。

两千重甲铁骑将小荒村围的水泄不通，大火将整个村庄笼罩，三百余名老弱妇孺依偎在一起。“命令一千铁骑，换下军装，向北三十里偷袭北燕边境大营，记住闹出声势，不要恋战，引燕军到这来，记住偷袭过后四散逃走，入汉境之后在太行峡谷待命”。

“是，将军，那这些村民”？

闫哲眼看着周楚江一步步向他走来，年幼的戾气让他忘记死亡的恐惧，他撒开母亲紧握的手，跑到周楚江跟前死咬住周楚江的手指，周楚江提手便是一巴掌将闫哲打飞，拔剑便向闫哲刺去，闫母见状，死死抱住周楚江的腿“小哲子，快跑”。

被打的闫哲嘴角留着鲜血，微微睁开的眼睛却又迅速闭上，只能眯成一条细缝，迷离中闫哲似乎听见母亲的呼喊。

周楚江冷笑一声，这种场面他见多了，甚至觉得会有些许厌烦，“聒噪”，说罢周楚江将闫母的胳膊砍断，但她并未在乎这些疼痛，只是依然呼喊着闫哲，周楚江提起闫哲扔给一个亲兵，“马弓手，解决他们”。

乱箭齐发，一阵惨叫过后，这个边境山村便没了生机。

“将军，派去奇袭北燕大营的铁骑已经完成任务，各自撤回，将于我大汉边境集结，燕军的骑兵也正在赶来”。

“好”，周楚江掏出胸前的寻魔玉佩，死死掐住闫哲的脖子，“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闫……哲”。

“闫哲，嗯，名字不错，今夜之后，这将是一个在人世间臭名昭著的名字，”，周楚江把闫哲狠狠摔在地上，“灭世灾星每七十六年降世人间，吾等奉国师之命前来汉燕边境寻觅降世灾星，押到殷都神城祭祀上天，以求人间万世太平。现寻魔玉佩显灵，这小子便是灾星降世，但如今北燕阻扰我等替天行道，妄想陷天下人于水深火热，想来救走降世灾星，危害人间，众将士听令，备战迎敌，传令兵即刻以汉使名义出使各国将燕国阴谋昭告天下”。

“是”！

一千重甲铁骑自然敌不过燕军大几千的骑兵，周楚江远处山上静静看着这一切，“娘娘，差不多了，末将这就送娘娘回洛阳都城”。

汉燕边境多年来冲突不断，但大多也只是些小打小闹，如此大规模的骑兵战争已经上百年没有发生过了。

眼看敌不过北燕骑兵，汉军的重甲铁骑开始后撤成一条防线，脱去身上穿戴的重甲，准备做最后的冲锋，“兄弟们，燕人违背天意，妄图庇护天降灾星，为了大汉，为了天下苍生，兄弟们，杀”！

“杀——”！三百余名重甲铁骑发起最后一波冲锋。

杨千程发出最后一道进攻命令之后准备退出战斗，扭头看见躺在地上的闫哲正用眯成一条缝“小孩，你本不该来这世上，我也不知你是不是真的灾星降世，不过，这与我无关，我只是奉命行事，你不能活着。我打了几十年的仗杀了无数人，也不多你一个，但你我并无家仇国恨，冤有头债有主，若你觉得冤，便去找国师吧，是他说你是灾星”。

杨千程挥刀朝闫哲砍去，“啊！什么人”？杨千程的刀被一股强大的推力震断。

“过路人”，东方不予缓缓从黑暗处走来“你又是谁”。

“重甲骑兵副参将杨千程，过路人就好好过你的路，两国之间的纷争，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哈哈，两国纷争，汉燕两个大国已经不要脸到这个地步了吗，两国利益争夺，要靠一个话都说不清楚的小屁孩性命做引子”。

“放肆，这孩子是灾星降世，我等奉大汉国师之命前来灭灾星，拯救天下苍生”。

“屁话，我懒得管你大国纷争还是灾星降世，我就是看你不爽”。

“你”……

东方不予抬起手掌，聚气一股能量，轻轻向前一推，一股强大的能量从东方不予手中发出，任天成露出一脸惊愕，不过已经躲不过去了，“啊！我的腿”！

“一个副参将还不配死在我手上，废你一条腿，让你长长记性，以后说话当心点，别让我再看见你，滚吧”，东方不予提起闫哲，“小子，算你运气好，跟我走吧”。

“等等，你到底是谁”？

“过路人”。

战斗的厮杀声渐渐停止，“我……我家在那，荒村”，闫哲指着被大火覆盖的村庄。

“荒村？呵，怪名字，里面没活着的人了，死完了”。

“我……我娘”。

“死了”。

“我要回去”。

“你话太多了，闭嘴能多活一会”。

燕军守备官叶庆云擦去脸上血迹，注视着满地的士兵尸体。

负责清理战场的士兵来报告情况，“大人，这些都是汉军的重甲铁骑，足足有千名，跟偷袭我们大营的不是一伙人”。

站在身旁的副将很不解，“大人，虽然方才偷袭我军大营的一伙人并未身着汉军军装，但是从其规模和马上技巧来看，一定是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极有可能是汉军，不然我燕国边境有如此一支强大的马贼，我们没理由不知道”。

“确实蹊跷，如果真是汉军所为，他们为何以区区几千兵力围攻我数万人的边境大营，莫非四周还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