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余钦牵住萧姬玉的手郑重朝着她一拜,不仅仅是对她的感谢,也是尊重。
在萧家那些日子里,萧姬玉一直很忙,很少和小辈们见面,但是每一次都会努力挤出时间来看看他们,少年本就缺乏爱的童年里,多了一个奶奶,一个父亲。
萧不离知道俩人现在最缺什么,但由于中央域早就发了喜帖,他们暂时还不能公布,免得和郎天相冲。
夜里的北域还是那样的洁白,天地一色,泡在池子里的余钦抬头看着许久不见的景色,舒服的伸了伸懒腰。
他很久没有回到这里了,也很久没有在池子里泡过。
这个温泉算是一块宝地,不仅对内伤外伤有奇效,舒筋活络,再疲乏一进池子都能感觉到浑身舒畅,加上萧家经常往池子里放各种天材地宝,这里的池水都算得上珍贵之物,当然,除去萧珏琊,好像也没人经常来这里泡。
现在多了个余钦。
身后传来哗哗的水声,少年知道对方进了池子,之前觉得无所谓,现在却莫名害羞。
直到那冰凉的身体贴住他的后背,高大的人影把他遮掩。
少年不敢回头,那个高大的身影弯下腰,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让他觉得有些痒,伸手想要把他抱紧的胳膊推开。
小时候的萧珏琊双手很漂亮,白皙纤长,然而现在入手却是粗糙不堪,余钦回过神,低头看向那双手。
已经完全看不到世家公子那种生养的模样了,不只是疤,还有的伤口裂开,渗着血,被泡的发白。
“珏琊,你不疼吗。”
声音里是担忧的颤抖,少年将那双粗糙的手牵起,也终于回头看清了对方。
之前自己很羡慕他肌肉匀称的身体,现在看着,全是伤。
他不是不败的战神,每一次打仗却无法后退。
北域严寒,冻死了少年躁动的心,也磨灭了他所有希望的火花。
余钦紧紧抱住了他,想用自己的温度把他暖回来,可是无论过了多久,池子里的热气把自己蒸的通红,他还是毫无变化。
“太冷了,珏琊,你太冷了……”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记得这一晚,他耳边的心跳那样用劲,那样平静,犹如死水般,再无波澜。
——
中央域的大事几乎天天都有,世家太多,子弟多,各种各样的喜宴就没有停下来过,所以借着上个人的喜庆,郎天也终于是抽出时间亲手准备自己的婚宴。
这次的妻子是东域游商的女儿,只是和父亲外出来到中央域,对当时正在游街的郎天一见钟情,郎天也对这个充满生命力的女子很是喜欢,一拍即合,女孩不嫌弃他有过婚姻,郎天也出手阔绰在中央域给女方家亲人安置了家业,倒也是一桩美谈。
步青榕离去后,浮烟湖的使用权交接给徐绍慵,她走的潇洒,徐绍慵管理起来一塌糊涂,险些毁了这世间难觅之良景,好不容易找到方法,就要借给郎天办婚宴。
他先说好,自己可不负责浮烟湖会发生什么,郎天也不在意,觉得在怎样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
毕竟最大的危险已经离开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
这次婚宴邀请的人很多,一向少与外界交往的萧家都派了人来,萧家家主更是先一步到达,带着家属住在郎府。
本来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的……
“哥,你确定你咒语念对了?”
中央域有一片很大的森林,是步浮烟和步青榕的老家,俩人离开后,这里成了禁地,除去世家会在其中寻找药材之外,很少有人踏足,再后来,这片林子长着长着蔓延到一个地方,那里住着长泽阿生,更少人去了。
繁茂的森林里,三个十五六的孩子蹲在地上,检查刚刚摆放好的仪盘。
“没错啊,这都念多少次了。”
“那为什么指路引线没出现呢。”
女孩扎着俩丸子头,皱着清秀的眉毛把仪盘拨来拨去,最大的孩子还在回忆刚刚的口诀,而摆放仪盘的少年却猛地意识到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娴娴想要寄信,仪盘用过一次是不是没有改回来?”
鹤悠娴恍然大悟,迅速起身,尴尬的看向大哥。
“鹤小六你不是答应我说自己改回来的嘛。”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我都听见了。”
鹤知胥无语的看着他,眼神示意俩人赶紧处理好,小六看了好一会儿仪盘才确定刚刚的咒语没多大影响。
“只是安神咒啦,把东西摆反了,应该没事。”
这个答案他们很满意,高高兴兴继续上路,然后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你确定你的咒语没问题?”
“不是,就一个指引仪盘不应该有这样的威力啊?”
“你们俩说什么呢?”
去取水回到队伍的大哥看见这俩孩子蹲地上嘀嘀咕咕,觉得很不对劲。
“我说你们——这是谁?!”
把弟弟妹妹扒拉开之后,大哥看着地上生死不明的男人陷入了震惊。
“这这这——没气了?”
鹤悠娴捅了捅小六的胳膊,小六连忙伸手去探鼻息,颤颤巍巍的样子看得出来吓的不轻。
“啊——”
“什么?!”
“热的!”
鹤知胥给了弟弟一拳头,黑着脸说道:
“热的你叫唤啥?”
“活的,活的,睡着了,我就说我不可能有如此威力的咒语。”
发现人还活着,鹤悠娴连忙翻找他身上能够表明身份的东西,翻了半天,愣是没找到一个。
“哥,这个腰牌你认识吗?”
小姑娘把一个花花绿绿的腰牌递给大哥,她也是刚刚翻出来,还没来得及看。
“……坏了。”
鹤知胥认出这是郎天的喜帖,连忙拉起妹妹,自己则把地上昏睡的人背起来,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这是郎大哥的客人!”
奔跑的路上过于颠簸,昏睡的男人幽幽转醒,以为背着自己的是爱人,亲昵的朝着他耳朵边吹气。
不吹还好,一吹让血气方刚的少年呆住了,下意识松开手,让这个还没完全清醒的瞌睡虫一屁股坐到地上半天起不来。
“……你们谁啊?”
摔的不轻,男人揉了揉眼睛才看清面前的少年是谁,然后陷入了迷茫。
“我不是去参加——”
“是的!”
鹤悠娴连忙蹲下,热情的抓住余钦伸出来,迷茫的双手。
“大哥,您睡着了,在林子里,我们担心您这样睡会着凉,就带着您一起走!”
说的和真的一样,余钦回忆一小会儿,然后温柔的拍了拍姑娘的丸子头。
“谢谢啊。”
“你真信了?”
小六觉得不可思议,余钦觉得不太好意思。
他这段时间是经常犯困,没成想利用黑洞帮郎天送东西的路上能睡着。
“有什么不对?”
“不是,没有,怎么可能有,哈哈哈。”
小六就表现的不正常了,而呆若木鸡的鹤知胥在这阵尴尬的笑声里才回过神,脸蹭一下通红,捂着脸就蹲地上了,给余钦整不好意思。
“对不住啊小兄弟,哥把你当成哥的人了。”
鹤知胥不想回答,鹤悠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鹤小六觉得大哥莫名其妙。
“对了大哥,我叫鹤小六,这是我妹鹤悠娴,那个蹲着的是我亲大哥,叫鹤知胥。”
“鹤?”
余钦有些难以置信。
“你们不会是那个鹤吧?”
“就是那个鹤。”
郎天母亲的鹤。
是西域大世家之一,也是培育大祭司的家族,杜冉接手西域后,很多世家都回到了西域,帮着这位“弱小”的管理者将西域打理的井井有条,而鹤家据说是选定了大祭司,过段时间才公布,按理说他们的小辈不该在中央域没人看管的逗留。
“你们来这里是?”
“这个嘛,说来话长。”
鹤小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余钦有了兴致,打算逗逗他们再会郎家。
“讲讲呗,刚好我和你们顺路。”
“……这样啊……”
其实就是三个人没一个看得懂地图跑丢了的故事,中央域应该还有不少寻人启事,余钦啧啧称奇。
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应该藏了什么秘密,不然不会走这么偏的道路,不如就陪他们一程,也免得几个孩子受伤。
老大是个沉稳的孩子,做任何事之前都三思后行,以至于他们盯着猎物看了小半个时辰都没有动手。
“哥,你说真的有成年的赤色鸳在附近吗。”
“它们都是一家出行,不会有落单的,成年野兽的威力咱们可承受不来。”
“……我受不了了。”
已经连着饿两天的余钦从地上爬起来,排掉身上的草叶,快速走到低头喝水的赤色鸳身边,一拳头放倒。
“——大哥威风。”
鹤小六真心称赞,鹤悠娴笑眯眯起身捡起猎物,高兴的和鹤知胥显摆。
“快生火做饭!”
并不是没有其他赤色鸳在附近,只不过余钦起身的一瞬间发动星图把它们全部都转移走了,鹤知胥还在那里怀疑人生,他只好过去安慰对方。
“别灰心嘛,其实这是我做的一个小把戏,去烤肉,真的要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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