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伸出脸挨打的,没见过还挨上瘾的。”
三途继续加大火力输出,一边讽刺李念计谋落空恼羞成怒,一边嘲笑明愿头脑简单像个白痴。
“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有奶就是娘,有权就是友,上赶着贴人家冷屁股没贴着撞棺材板上了骂阎王不给你机会,骂什么世家无能教育子弟。”
“他怎么教育干你何事,你喊人家爹还是妈,吵吵着道歉,给谁道歉,你给我磕俩我都嫌晦气。”
眼看事情要控制不下去,李念脸都白了,沈漓清咳一声,制止了三途。
“将军到访,并未告知我域,有所疏待,不如传令下去,为将军好好接风。”
“没必要,你们这儿没啥好东西。”
三途当然知道对方在给自己台阶下,而三途不打算给他这个情,倒是萧珏琊站了出来,出声制止。
“明识叔叔是个很厉害的人,清扫战争里从未失手,他战死在东域,理当发丧的。”
既然没有发丧,说明他的死有问题,而提起明识,三途也有些愧疚,恢复记忆后,他属于人的那一部分越发清晰,也能够共情萧珏琊,所以他打算给对方一个面子。
“所以,你有什么问题大可以和我聊,若是再哗众取宠——总有人,看不见的时候。”
赤裸裸的威胁。
李念深知不能继续下去,只是含糊不清的控诉不公,急忙要拉着明愿走,而沈漓拦住了他。
“既然小友想要离去,莫不是认了自己污蔑之罪。”
“……谁,谁污蔑了,在下不过见他咄咄逼人,实属不愿受辱才——”
“满口谎言,留你,不得。”
虽然没看明白怎么回事,沈漓忽然间暴起是没让众人来得及反应的,等李念被他一棍子降伏摁在地上之后,明愿才回过神尖叫。
“唉?这个星图——”
余钦倒是没关注李念如何,却是在沈漓动手时,察觉到沈漓星图的熟悉。
“和徐长老的一模一样啊——沈长老也是执法长老,和徐长老会不会是兄弟呢?”
兄弟这个词像是尖刀一样刺入沈漓心脏,他默默收回了手,李念才有了绝处逢生的感觉,而沈漓并未打算完全放过他,说道永远逐出中央域后,李念和明愿就被侍卫带走,一场闹剧平息下来。
他抱住了自己的盲杖,在人群里孤零零站着,余钦感觉气氛不对,并未上前询问沈漓和徐绍慵的关系,倒是沈漓,主动走向俩人。
“要是他,会除掉污蔑你们的人吧。”
“……我做不到。”
像是平静的诉说,又像是自责,萧珏琊感觉到对方身上浓浓的悲伤,到了谢,拉着余钦离开。
夺彩是进行不下去了,萧珏琊的毒也在几位世家子弟的帮忙下解决干净,这颗漂亮的球最后被打包好送给了三途,同样,郎天约见三途,希望得知东域的事。
何安青被派出来请余钦带着萧珏琊和三途一起会见郎天,毕竟在东域这件事上,萧珏琊有很大的发言权。
外面是灯火连天的盛宴,房间内,却是一片冷清,郎天强打精神关心三途来中央域有没有不适,萧珏琊思考很久,还是做不了这个沉重的决定。
“一个人,做了一生的好事,他在迟暮之年犯了错,他有罪吗。”
还是问了,萧珏琊说的很平静,但是余钦在他紧握的手上还是看出了他的紧张。
“看来,你去问了沈长老啊。”
郎天无奈叹气,半分无奈,半分悲伤。
“沈长老和徐长老以前,是兄弟呢,没有血缘关系,是沈长老的父亲收养了徐长老,然而,徐长老长大后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审判他的养父。”
郎天并不知道这是个偶然,还以为他们是觉得沈漓和徐绍慵有一样的星图觉得奇怪,专门去问了沈漓,毕竟同样的问题,沈漓问了徐绍慵半辈子。
“沈爷爷,是个很好的商人,在他的帮忙下,郎家才坐稳了中央域,同样,中央域才一年比一年繁华。”
“然而,是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沈爷爷晚年倒是像入了魔一样,疯狂的利用自己的权力,打压一户普通商户,原因也很简单——排除异己。”
“他着了魔,见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对方心意,甚至无法达成合作,就雇佣了一伙儿杀手,秘密处理掉他们,这些人对商户的妻女起了歹心……”
说到这里,郎天不自在的捂住了嘴,余钦倒是觉得有些难过。
“一家十八口人,就活了个被折磨疯掉的妇人,她满身脏污的跪在沈府门口,求沈爷爷放过她,而这一幕被刚回家探亲的徐长老看到了。”
那天,风华正茂的少年被妇人抱着腿不知所措,疯疯癫癫的女人只知道磕头求饶,沈方明慌张的出来解决,刚好和养子不可置信的眼神对上。
知晓真相后,徐绍慵劝沈方明自首,沈方明第一次拿父亲的身份压迫他,说自己不过是犯了一个错而已,他没想到那些人如此丧心病狂。
可是错了就是错了,徐绍慵并未觉得父亲无辜,为人子尽孝,还是为人官尽责。
沈方明说,只要除掉那个疯子,就不会有人知晓这件事,他一生清明,救过的家庭不计其数,天天有人上门道谢,沈府的门槛都矮了一截!为什么这么一点点错,不能忽略呢。
徐绍慵也想了很久,直到沈漓求学回来,被父亲派来当说客。
父亲只是一时疯魔,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哥,人已经死了,我们能做的只有告慰他们的亲属。
那是你的父亲啊,是把你拉扯打的亲人啊!
养母和弟弟的轮番劝说中,徐绍慵停止了挣扎,想要放过养父,然而,那个疯女人死了。
一十八口人命,一个不留。
徐绍慵把养父,送到了大牢之中。
他宣告,父亲有罪。
他救了很多人,可以受尽敬仰,但是谁给这十八口人命申冤呢。
养母气急攻心,撒手人寰,沈漓在刑场哭的声嘶力竭没有拦住处死父亲的屠刀。
而徐绍慵,就站在血泊里,抱着养父的尸首,好久没有动弹。
所有人都说他铁面无私,都赞扬他不徇私舞弊,好像都忘了在做错之前,沈方明也是一个家喻户晓的大好人。
沈漓接回了父亲的尸身,在安葬前的夜晚,自废双目。
他说,再也不愿见这人世污浊,而徐绍慵离开了中央域,被迁星诓骗着去了万界宗,当了数十年的执法长老。
“徐长老的正义是完全的正义,无情,无私,哪怕对方是自己的挚爱亲朋,他都下的了手,虽然看着平和,却是个刚正不阿的人。”
“我喜欢。”
三途表达自己的赞赏,而萧珏琊好像有了答案。
他就算再怎么努力去掩盖真相又如何呢,当时海甬道打开,那些挣扎的白骨算什么呢?
明家对错自有百姓定夺,他不该因为自己的私情,让那些冤魂久久无法散去。
丽娘有错,明家家主有错,就连明峙城,都有错。
三途看向还在纠结的萧珏琊,端起来桌子上的茶杯。
“我不管对错如何,只知道,没人申冤,那些亡魂如何安息。”
他在表明自己的立场,而萧珏琊,也终于松了口。
“在东域发生了太多,罪魁祸首是来自星澜海的魔物焚月……”
他把血淋淋的真相述说出来,郎天的神情从不可置信到失望至极,在得知三途的所作所为后,更是直接起身,隆重的朝着他一拜。
“郎天替所有人族,谢过三途将军出手相救。”
三途没回话,眼睛一直盯着胸前的宝石。
“你们该谢的另有其人。”
他嘀咕着,倒也扶起了对方,余钦问郎天什么打算,男人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厚厚的小本子。
“那些失踪的弟子年年都有亲属来寻,苦于没有线索,在下只能把花名册随身携带……倒也该让他们,魂归故里。”
那累累白骨,笔笔血债,可不是明家牺牲就能彻底解决的。
余钦也知道不可能,看向三途,他记得,三途把这些人的魂魄转生,全部成了三途城里无忧无虑的小孩,然而三途并没有告诉郎天,甚至朝着余钦比了个噤声。
什么都不要说的好。
他不该替明家赎罪的,但他也是明家一手带出来的。
过往的先辈教会了野兽为人的一切。
第二天一大早,东域的事像是炸弹一样在人群里炸开,一个面容沧桑的老妇人在城墙边哭的泣不成声。
她的孩子啊,一去就回不来……
原本热闹的升平宴蒙上了一层悲伤,而萧珏琊却觉得轻松了些。
至少日后不必因此而继续不安。
余钦倒是见到一位意想不到的来客,徐绍慵送给他一份大礼。
“这是浮烟湖的船票,我可是拖好多关系才弄来俩张,本想着……还是算了,送给你,和珏琊一起去看看吧。”
“浮烟湖?就是传说中——”
“两界的交汇处,有着最大奇迹,今晚开。”
他还是那么喜欢余钦,把什么好东西都收集起来送给他,余钦到了谢,回赠给徐绍慵一盒子杜冉给的灵丹妙药,当了这么多年同事,徐绍慵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乐呵呵的收了一部分,坚决还给余钦剩下的。
“在浮烟湖啊,切记,无论看到什么都是假的,千万别离开你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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