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禅达城，虞家院子。
从收容站回来后，虞啸卿就跟唐基两人密谈，氛围沉重无比。
“唐叔，我不明白。”
虞啸卿根本想不通唐基对蔡森的行为。
太反常了。
唐基虽然平日里都是没什么架子的样子，但有骨子里的骄傲。
正是因为如此，虞啸卿无法理解。
为什么唐基会对蔡森一个区区上校团长下跪，还那般崇敬，口口声声喊着少帅。
要知道，此次损失的可能是他下半辈子的前途。
无法重建川军团，他在国府军中还怎么往上爬？
甚至张立宪这么重要的左膀右臂，唐基也是说送就送。
“啸卿，我明白你的心思，这件事情我会跟你解释清楚。”
唐基平静看着虞啸卿开口。
直到虞啸卿的神色缓和不少，唐基这才道。
“当年大帅创建滇军，我，还有你爹，都只是普通勤务兵。”
“后来得大帅看重，我还有你爹的从军生涯开始变得不一样。”
“你爹聪明，有能力。”
“所以晋升比我快得多。”
“也正因为如此，一七年的那场事件，你爹作为团长厮杀在第一线，不幸亡故。”
“所以大帅对虞家格外关照。”
“正因为大帅的关照，虞家才会有今天的地位。”
“简单点来说，虞家说是大帅的家臣也不为过。”
“而大帅便是蔡家，蔡锷！”
“蔡森，是大帅留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脉了。”
“后来，在大帅旧部，龙芸这些人的细心照养下，蔡森从圣西尔军校毕业。”
“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弃军从商。”
“否则的话，包括我在内，也一定是会跟随少帅左右的。”
这！
唐基的话在虞啸卿看来很明显。
如果在他跟蔡森之间做出选择，唐基会毫不犹豫选择蔡森。
因为唐基也好，虞家也好。
所拥有的的一切，其实都算是蔡家赐予。
这就让虞啸卿有些尴尬了。
这么说来的话，他也要喊蔡森一声少帅。
跟自家少帅抢兵，哪里是蔡森胆大包天，是他虞啸卿胆大包天啊。
“蔡少帅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
“无论怎么样，今日之事，你烂在心里就好了。”
唐基深深看了眼虞啸卿开口道。
看着虞啸卿还有些挣扎的神色，唐基叹息一声。
“不是我想打击你，而是蔡少帅的手段太过惊人。”
“20年生人，现年21。”
“18岁圣西尔军校毕业归国，短短3年缔造了如今的蔡家商业帝国。”
“涉及的产业有矿、纺织、皮革、轻型军工等等。”
“教育、医疗，同样是蔡家的重点布局。”
“就连国府，很多购买不到的东西，也只能通过蔡家来获得。”
“据我所知，蔡家跟国外不少顶级商团都有合作。”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
“没人能想到，弃军从商的少帅怎么忽然要组建军队。”
“更是短短几天时间，将蔡家仆从都给武装了起来。”
“人手漂亮国的春田狙击步枪，ZB260轻机枪、木柄手榴弹、柯尔特左轮等等一应俱全。”
“知道这样规模的蔡家仆从多少吗？”
“至少1万以上！”
“嘶！”
闻言的虞啸卿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样规模火力的蔡家私兵，都赶得上国府教导总团那种精锐的战斗力了吧？
这也太恐怖了！
“唐叔，上峰能这么眼睁睁看着？”
光头毕生的梦想就是一统炎黄。
好不容易将滇军纳入了国府，哪怕只是名义上的。
那也绝对不可能允许有人再成为西南的天吧？
唐基闻言，轻笑开口。
“大帅亡故的早，少帅又还小。”
“否则的话，这西南又怎么会有那位的机会？”
“当年西南在大帅的掌控下，不说繁荣昌盛吧，起码远离战火。”
“少帅愿意登高一呼，西南多的是人支持。”
“如今西南各部军队，也一大堆高级军官是大帅曾经的忠实拥护者。”
“当年少帅从圣西尔军校学成归来，他们是准备拥戴的。”
“可惜少帅弃军从商了。”
“现在少帅要重新入军伍，你猜那些人会不会支持？”
“而且，这几天时间，少帅也给了那些人机会，入股蔡家产业。”
“你认为，这西南的天，是国府还是蔡家？”
面对唐基的话，虞啸卿长长于了一口气。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亲兄弟都要明算账。
如果蔡森以昔年恩情来绑架西南众多高层，或许会适得其反。
但蔡锷昔年留下的恩情，加上蔡森付出的利益来让西南军正高层同乘一条船。
这就能让蔡森坐稳少帅的位置，板上钉钉的西南王了。
所以这西南的天，还真就是蔡家。
蔡森在西南说话，比光头都管用。
这就让虞啸卿越发无奈了。
说实话，就像是唐基所说。
虞啸卿不知道虞家跟蔡家的往事。
所以如果有可能，虞啸卿也想要争一争。
可知道了蔡家的势力之庞大，虞啸卿就知道不可能了。
跟蔡森作对，唐基都承担不起，他更承担不起。
“唐叔，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实在没了办法的虞啸卿，忍不住希冀看向唐基。
唐基安慰道。
“啸卿，你也不是没有机会。”
“的确，禅达的30万溃兵都被少帅安排好了。”
“你不可能再从禅达得到一兵一卒。”
“但也没关系，大不了从其他地方招人。”
“又不是只有禅达有溃兵？”
“滇北各城池，也有数量不少的溃兵，暂时散落的区域分布比较麻烦。”
“但若能整合起来，也是一支不弱的力量。”
“你还是可以完成上峰的交代，入缅境作战。”
“只好如此了。”
虞啸卿听着唐基的话，也清楚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滇北不小。
要筛选出一支足以入缅境作战的部队，不是不行，是需要的时间更长。
否则虞啸卿也不会盯上禅达。
但禅达已经被蔡森捷足先登，慢一点就慢一点，总比招不到兵要来的好。
而且，虞啸卿还不能将部队放在禅达或者附近。
那样势必会被蔡森压制。
那么，能利用的上怒江，最近的地方就是水富县。
这就给虞啸卿带来了不小压力。
因为水富县面对南天门。
到时候一旦跟日寇爆发战争，水富县首当其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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