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愚者华章 可叹……生灵之重……愿此为梦

感觉好糟糕。

软软的，凉凉的……

……海吗？

泡泡……好多……在上面……

呃——肚子好痛……顾医生……救……救……

我不想……不能再……再沉下去了。

光……

是海吗？

我……死了？

我——死了。

此生做了些什么？

不记得了……

我会进入天国吗？

……

主好像说过可以。

那就好。

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说起来……我为什么会死呀？……

不知道，大概也没必要知道了。

……是在海上溺水了吗。

好深啊……

大概是……死定了。

……

到底了？

是要去天国了吗？

……你是？

不要拉我！你会……

「你这个傻子！给我，上去！」

黑影在回转中落下。

少年重新飞向海面。

当他脱去束缚时。

这片象征死亡的海洋再无一点星光。

一片漆黑的世界，就像煤油一般粘稠。

无感无觉，连听一声乌鸦的悲鸣都成了奢侈。

在这之中，连暗淡的灰都变得宛若太阳般光亮。

灰色的她，蜷缩着，恐惧着。

比任何人都渴望光明，却……

「……几次了？」

「我……又要……」

「我只是想……」

一次又一次地落下。

诅咒吗？

事实上，她本人并不认为是这样。

就像数百年前的孤亡之夜。

绝望至此，悲哀至此，也就不再祈求神明的庇护了。

无论代价如何。

现在，这位被恶魔封存在银币中的贤医『EBDOS』复苏银币。

再次被翻动了。

……

「铛——铛——铛……」

不知何处传来的『钟声？』是虚无中唯一保持清晰的东西了。

肉身在重构的瞬间支离破碎，连坚韧的骨骼也化作天地间的一捧飞灰。

即便残存的意志汇聚成淡蓝色的虚影，也仅仅是维持片刻光阴罢了。

这是……第十次。

不过，足够了。

「刺——」

一把自『魔术』中诞生的短刀插入『怪物』的腹腔。

「我天，这是二阶段吗！」

少年连最基础的知觉都丧失了，意识也残破地堪称破烂渔网。

既听不见，也看不清。

又怎有能力做出哪怕一丝有意识的回应呢？

伴随着某种东西的破碎——

他——终于还是说出了这句被那个男人早早设定好的话。

「I」

「am」

「thedeath……」

时间总是如此慵懒呢，明明随手一点，便能记下一切，而祂却偏偏没兴趣记录任何东西。

……真是……唉……

只不过，或许除了祂

就……再无人能知道那日是谁胜谁负了。

但愿那枚银币……

既没有翻到正面。

也没有翻到反面。

『铛——铛——铛……』

黑盒像被风吹动的巨石一般落下。

银币翻转声，盒体碰撞声，宛若丧钟此起彼伏而久久不散。

可惜啦，这个小黑盒还没来得及从教堂房顶落到地上。

那秒针就『嗒嘀嗒嘀……』转得超快的。

回过神来，世间一切已回归那个日子——那个还没来得及说再见的过去。

过往云烟如梦，不甚真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