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崖未卜 (二十三)

言崖未卜 宋鞘 玄幻奇幻 | 东方玄幻 更新时间:2023-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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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将爷爷葬在了山茶花园的空地里,方崖背上了熟睡的阿满,大家冒着雪夜在另一半的青台的一间客栈中下榻,晚膳的时候大家内心各自在盘算些什么,“你们说,昭瀛人会追到这来吗?不然,我们连夜先离开青台吧?”

“大家这一天都累了,不差这一个晚上,我们连夜离开青台。”成炙附和道。

“那,阿满……”蔡篱人回头看了看熟睡中的阿满道。

方崖放下了碗筷,对于之前的鲁莽他向各位表达了歉意,碍于情分大家都没说什么,肖申在一旁犯了嘀咕的毛病,“本来七个大男人带两个女人就已经很麻烦了,现在还多了一个小女孩,这一年游历也是够能瞎折腾的。”

“肖平津,我和我阿姊都没担心自己的名声呢?你来操什么心?”蔡篱烟有被冒犯道。

梁孟往两人碗里都夹去了菜蔬,及时阻止了一场唇枪舌剑的发生,周围从街上买来了几块煎饼以防阿满醒来之后饿了没东西吃,“成炙,你有没有想过,去那个靖庵寺一探究竟?”

成炙抬头看向梁孟,两人会心对视,项怀忍不住往他们两个的后脑使劲来了两巴掌,“我看你们是疯了,人能整死两个老人,一样能整死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吃完赶紧上路,一宿的时间,御剑的话应该能到临淄。”

“唉,可怜这路上的美景。”梁孟不解道。

“诶,那些家伙,回去不会给村子找麻烦吧?”周围推搡了一下两旁的肩膀。

沉默。

银河冰面,先前受伤的昭瀛武士和断了脚筋的东条殷坤簇拥着一位大名,夜晚的风雪催促着他们的脚步,他们说起昭瀛人的语言,他们说起这位大名的过往,“井上沧,落魄的大名,家族覆灭后投身到主公的麾下……”

井上沧用围巾将眼下的半张脸裹得很严实,一柄没有剑鞘的有了墩口的剑被双臂环在胸口,他假装没有听见他们的言语,他没有和武士们一样穿木屐和昭瀛人的衣服,一副浪人的打扮在风雪中摇晃身影,他们此行的目的是要去了解成炙一行人。

银河冰面的彼岸,一个孤单的影子在微弱的火光下出现在视野中,离他们有二十步的距离,风拍打雪花的声音本就充斥在耳中,井上沧先于众人听见了他的呼吸声,井上沧停下了脚步,魏阑缓缓揭露了自己的面目,昭瀛武士拖着伤病拔刀,“各位,请回吧!我明白你们其中有人能听懂汉人的语言,别装聋子。”

“混蛋。”一个昭瀛武士用昭瀛人的语言咒骂着,说罢挥刀向前劈去。

一片雪花打在魏阑的眉梢,魏阑小心将它捏在指尖,衣袖卷起风雪,雪花径直和昭瀛人的武士刀发生碰撞,雪花竟蕴含了魏阑的横恨剑意,剑意在碰撞的一瞬间迸发,昭瀛武士手中的武士刀被震碎了刀身,双手青筋翻涌,气血涌出鼻腔咽喉。

其余的昭瀛武士见状,愤怒压过了理性,各自拔刀向前,留下无法动弹下身的东条殷坤和井上沧在原地。井上沧在观察间,环刀的双臂的肌肉在慢慢进入备战的状态,这些送死的武士对自己没有太大的意义。魏阑站在原地,昭瀛武士的木屐声越来越近,魏阑脚下的冰面被他灌入横恨剑意,冰面出现扭曲的裂痕掺杂着横恨剑意如水下的汹涌暗流向他们袭去。

“轰。”

在裂痕与武士脚步相遇的一刻,横恨剑意炸裂了冰面,刺骨的冰冷河水有规律地凝聚成无数道无形剑意刺入昭瀛武士的身体,很快,银河冰面下的河水泛红,血腥味扑入人的口鼻中,井上沧缓缓开口撇脚地说起汉人的语言,“千金从头劝浊酒,浪子折袖听雨楼。你是浪子,魏阑。”

“可惜,山海的双蒸酒,在船上就被我喝完了。”风雪稍缓了,像圈点起夜色下两位用剑者相逢的尽头,魏阑看见井上沧亮出了自己的剑,惭愧道:“昭瀛三十八工藏之十七,藏曾,好剑是好剑,可惜我今天没带剑。请回吧!”

魏阑扭头,眼神却没有懈怠,他惊讶于井上沧的速度,藏曾的剑锋将雪花切成工整的两瓣,井上沧的剑意已经凌驾在自己的头顶,魏阑无法,舍弃了原本的有力地形于长空和井上沧进行了几回合赤手空拳的交手,期间在数里之外的成炙手中的横恨剑被他唤入自己的手中。横恨入手,魏阑凌空和井上沧陷入攻守交替的形式,“抱歉了老伙计,再陪我打一架吧!”

井上沧显然没有颓势,他落在银河冰面上有马上奋起,银河泛红的河水缠绕在藏曾剑身,剑身原本的墩口被红色冰水淬体完整了剑身,横恨和藏曾发生碰撞,井上沧脸上遮脸的围巾被气流吹起,他嘴角两边的割痕一直延续到耳边的伤疤让人作呕,握剑的手青筋暴起,两道强烈的剑意将银河冰面隐约开裂。

术策·风雨·埋恨叠叠。

魏阑和井上沧拉开身位,横恨入手,银河冰面沉入河底,魏阑踏冰而行,横恨剑意激起十面浪花,叠叠浪花夹杂一道道横恨剑意冲井上沧袭去。在原地无法动弹的东条殷坤成了碍手碍脚的存在,井上沧碍于他的身份不得不先行带他离开。

魏阑收起剑势,站在岸边,银河水马上又结上寒冰,“出来吧,臭小子!”

成炙从青台城头一跃而下,出现在了魏阑的身后,伸了一个懒腰,“老魏,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说好了横恨送了我,居然一声不吭就借走了。你不道义啊!话说,你刚才使的,就是术策啊?”

魏阑将横恨扔给了成炙,自己端详着河底的死尸,他当然知道这个坏小子在憋什么主意,“不然呢?别嫉妒,别羡慕,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山海让你们读书是为了让你们明事理,这一年游历就是为了让你们学会术策的。”

术者,存身之要;策者,处世之道。术策有三,风雨,纵横,春秋,依次增强。自身境界除了所谓的触景、生情、信己、获力、近道与得道外,领会术策也是必不可少的。只是一身再强,也难当数万或数十万之众。

“诶,你咋来了?”成炙不解道。

“为啥?岂止我来了,山海许多君子和师长都来了,大家也趁此机会,在天下行走的同时保证你们的安全。嗯哼,至于我。”成炙的脑袋都快要凑到自己脸上了,魏阑的小心思快要被他看出了似的,“今早酒喝多了,一酒醒,才知道你们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你们现在又不敢杀人,我不得给你们收拾残局啊?”

“谁说,不敢了……”成炙的声音慢慢变小,杀人他确实还未做过。

魏阑看出了他扭捏的样子,知道他在当心什么,宽慰道:“这就是横恨的意义,明明懂得,就是做不成。你们都还年轻,船到桥头自然直,当你们真到了时候,杀人,也只是一种选择了。山海不滥杀,是告诉你们,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诶,还有一个麻烦,你帮我一起解决了吧!”成炙盘算道。

魏阑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警惕道:“成冉起,我告诉你别太过分哈!诶——”

话音未落,魏阑便被拽走了。

另一边,井上沧背着东条殷坤来到了先前的村子外的一个小山岗上,路上,东条殷坤在用昭瀛人的话语向他抱怨道:“我们没有完成主公的命令,秘密一旦暴露了,我们就是杀身之祸,只有以死谢罪。”

井上沧一路话少,他问道:“我们该怎么做。”

“回到那个村子,杀光村子里的所有人,这样有了替罪羊,我们好交代。”井上沧顿了顿,回眸看向了东条殷坤,他心里盘算了什么,然后扭头走向了村子,村子不大,就住了二十户左右的人家。东条殷坤坐在山茶花的山岗,他喝着热水,看着井上沧一户一户地走进村民家中,他的衣袍染上了村民的鲜血,熟睡的村民听见邻里的惨叫走出家中,“井上!有人要逃走了!哈哈哈哈,对,杀光他们!”

有村民举起的灯光被杂碎在草堆里,井上沧双手沾满了鲜血,雪地上升起熊熊烈火,村民们的死状统一,都是被一刀抹红了脖子。井上沧为他们选择了最痛快的死法,在东条殷坤的讥笑声中,他发现了一双簇拥在一起的小孩,脸上的围巾脱落了,他本来要伸手抚摸他们,孩子却被他狰狞的两道嘴巴的割痕吓哭,他的自尊仿佛被践踏,他挥过藏曾,结果了所有人。

离开前,他确定了百步之内没有了其他活口,村子升起了火光,他掉头走向山茶花山岗的东条殷坤,风雪稍紧了,浪人的衣袍在洁白的昏黑中摇曳着血火的鲜红,“井上,哈哈哈!办的好,这些汉人就该死!哈哈哈哈,你你,你要做什么?啊——”

藏曾剑被井上沧深深压入东条殷坤的喉结处,一时,东条殷坤丧失了发声的功能,他死死拽住井上沧的衣角,他绝望的眼神投在井上沧毫无怜悯的脸上,井上沧贴近他的耳朵,解释道:“只有你死了,和那些死人一样,才能算是我给主公的交代。你说的对,人死的多了,秘密什么的,就会被另一个秘密取代。要想保守下一个秘密上一个秘密,就不那么重要了,而你,东条,抱歉让你成了我的牺牲品,毕竟——”

“啊——”最后一声哀嚎,出自本能,藏曾割破了东条殷坤的脖子,井上沧擦不干了剑身和身上的鲜血,他索性走下了山茶花地,山茶花瓣被带血的雪花埋在了死寂中。

“毕竟,我就是那么一个人。”井上沧回头看向了自己的杰作,他将东条殷坤的尸体一起拖入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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