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海,熟悉的小舟,白青又来到了这个地方。
可视角为什么这么奇怪?
自己悬在半空,没有定身,看着小舟上熟睡的自己,然后旁边盘坐着的是望向远方的邓良。
“我,你,听得到吗?”视角里传来自己的声音,邓良随后点头。
“我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会……黄金颜色的线是什么?”
邓良缓慢开口:“身体的欲望激发了潜质,只是自然下的一次突变,但你透支过快,身体跟不上恢复,所以再次变回了原状。”
“啊?为什么?什么意思?”
邓良晃晃悠悠讲:“我本身是你的意识一部分,但你却不知道我要说什么,你不觉得矛盾吗?”
“……”
“这就要你要找现实中的我问一问才知道了。我现在只知道,你现在已经恢复正常,同时也失去了刚刚的神力,速度,以及金线。还有一些我察觉到的,类似神识的概念……这太抽象了,我无法在生理与心理层面想通……总之我会继续待在这,守在你的旁边。”
邓良摸着旁边睡着的白青的秀发。
说完后白青还想问什么,但小舟里的白青皱起眉,好像被吵醒——
接着病床上的白青就睁开了眼睛。
“醒了啊——”护士马上叫来医生,确认无误后让她继续静养。
白青脑袋昏昏的,身体也感觉不像之前那样神清气爽的:“我昏了几天了?”
“三天刚好。现在是下午一点。你的治愈能力真是惊人,其实前天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但上级执意要继续观察,就留在这里了。”
白青点头:“我的队友……战斗已经结束了?”
“牛神山战役?嗯,已经全面结束了。你是零零二小队吧,你的队友都在554号病房。”
于是什么都没有管,什么都没有多想,在洁白的墙壁中,干净的地板上,拒绝护士好意后,白青用接力柺在走廊上小跑。
打开554号病房。
郭泰山在其他五人面前正讲着什么话,但看到门打开,一抬头就看到了白青,有点惭愧又真心开心地站了起来。
南上天则是马上回头,表情由不屑变成夸张的兴奋,咧开嘴笑,开始鼓掌欢迎。
克A回头,呆滞一刻后欣慰地笑了。
青子衣看到白青的脸后松了一口气,微笑站起来,与南上天一起拍掌欢迎。
洛可怜回头,不相信地捂住嘴,眼神充满了喜悦,站起来时候椅子移动发出了声音。
谭否泰则直接站起来过来拥抱。
“来了来了!”
“小心伤!”
“等你好久了!”
众人过来欢迎,然后询问起伤情,白青居然算是最严重的,郭泰山上午就恢复好了,到这个小队病房集合。
其实有很多的事想说,但结束后好像话题的起头也结束了,至少在醒来的最初这段时光,让这些战士再轻松轻松吧。
谭否泰拍掌:“白青来的正好!我们在玩游戏,输的要罚喝〔旺旺水〕!你来不来?”
〔旺旺水〕是医院调制的一种非处方药,一般用于战士康复,可以快速补充微量元素,但味道极其难喝,狗来了也要哀嚎,所以叫这个名字。
白青微笑点头:“没理由不来吧,怎么玩?”
她顺势坐到空着的位置,南上天则开始解释:
“就是一个人做东。他会说出一个故事的部分,然后我们通过问问题,东家只能回答是,不是或者无关,然后在指定数量的问题内,我们要说出整个故事,不然就要受到惩罚,当然我们获胜就是东家惩罚。”
“哦,听懂了。”白青晃晃肩膀,“这我蛮有兴趣的。”
南上天继续说道:“除东家外的人惩罚喝一杯,而东家惩罚根据问题数量而定。以五十个问题为上限,五十是一杯,四十是两杯,所以十个就是五杯!”
五杯下去也是要苦到没朋友了。
白青点头:“所以谁做东?”
南上天举手:“我我我。队长下去,轮到我了!”
洛可怜知道白青聪明,小声凑过来:“白青妹妹,我真的不想喝了(TεT),你要认真玩啊!”
白青表示OK。
然后队长与南上天互换位置,南上天清清嗓子:“咳咳,那么开始!”
“故事是:我从床上醒来,一段时间后是‘滋滋’声音,我之后感觉难受,然后是‘啪’的一下,然后过了一会,我就舒服了。请还原。嗯,这个故事不算有难度,所以我想就三十个问题吧。”
众人开始思考。
青子衣:“我是人类吗?”
白青惊骇:“啊?”
然后南上天回答:“是的。一个问题。”
谭否泰过来解释:“这个故事自由度很大的,可能主角不是人。队长就用这个坑过我们。”
郭泰山闻言害羞一笑。
接着是克A问道:“‘滋滋’声是电流吗?两个问题。”
南上天摇头:“不是。”
说完他得意地开始倒旺旺水:“哈哈哈,这个可太难了!”洛可怜害怕地看着这个白色液体。
郭泰山举手:“有其他人在场吗?”
南上天摇头:“不是。三个问题。”
谭否泰开始讨论:如果没有其他人在场,那么这些声音都是自己弄出来的,那么问题来源就是声音的来源。
但克A表示不一定:队长只问了在场人员,不排除这些声音是场外的声音,只是发出声音的人不在场,而这些声音间接对我产生了影响。
洛可怜马上问道:“这些声音是我弄出来的吗?”
南上天点头:“是。四个问题。”
这表示谭否泰是对的。
克A看臭屁的谭否泰嘴脸就直接翻了个白眼。
青子衣仔细思考,然后问道:“我在自己的家吗?”
“是。五个问题。”
白青首次发问:“与我的职业有关吗?额,我是说这个过程的发生。”
南上天表情折磨,然后说:“无关!六个问题。”
洛可怜小声问到:“我有家人吗?”
南上天手作叉:“无关哦!七个问题!”
洛可怜受到打击,脑袋迟钝思考。
青子衣问到了关键:“你那个‘滋滋’声音,是在撒尿吗?”
其他人表情变得嫌弃。
“是的!厉害!八个问题!”南上天激动说道。
其他人表情变得极其嫌弃。
克A马上举一反三:“那个‘啪’的声音是我被什么东西打了吗?”
南上天摇头:“不是。九个问题。”
谭否泰偷笑:“还是硬化能力好,被打了还觉得舒服,哈哈哈。”
克A涨红脸不说话。
白青认真思考的模样有点吓到南上天,因为每次她摆出这个表情后人就变得跟开挂一样精。
“白姐,别这么认真啊,我们只是玩玩!”
青子衣举起一杯:“你玩一杯给我看看?”
南上天装作看不见。
白青点点头:“我感觉还是看你喝三杯有趣一点。我说一下我的想法:”
“我在床上醒来,为什么,是睡醒了吗?还是被尿憋醒?然后是‘滋滋’一声,是在床上还是厕所,还是哪里,接着感到难受,这与上厕所的感觉有出入,是得了什么病吗?”
看白青要说一大段,南上天要打断,洛可怜直接接嘴:“白青,秒了南上天!”
“喂喂?!”
青子衣点头:“就交给你吧,白青!”
郭泰山点头。克A也是叉手点头。
谭否泰将三杯放到南上天面前。
于是二人开始快问快答模式:
“我是在厕所方便吗?”
“是的!十个!”
“我患有什么疾病吗?”
“无关!”
“这个故事有其他生物登场吗?”
“够严谨啊……没有!十二!”
“那么我在上厕所之后就离开了厕所吗?”
“无关!十三!”
谭否泰是听着一脸雾水:这样子的话所有事情都在厕所里发生?
南上天看到一脸思索的白青,表情开始得意:“哈哈,新来的,所以才要喝第一杯哦!”
但白青直接用思考结果打断:“我是被憋醒的吗?”
“是。十四。”
“我,没有开灯就到了厕所?”
“……是。十五。”南上天有点紧张。
白青已经猜到一半,但还有一条主线没有摸到。
南上天看到对方憋屈的脸,有点解气的感觉,然后把三杯又推回去:“稳了!”
郭泰山加入战场:“是与我的身份有关吗?”
“无关!十六喽!”
谭否泰过来问:“是大号小号一起吗?”
“不是!十七!”
洛可怜追击:“那么那时候是晚上吗?”
“是哦!十八!但之后就难了哦。”
〔旺旺水〕开始散发出看不见的可怕气息。它喝下去的味道已经在所有人的头脑里模拟出可怕的形状。他们好像想象不到什么东西了。
“咚咚咚。”
“请进。”
外面进来一个护士:“白青小姐在这吗?504号病房的朱右娄找您有事。”
“哦,那我马上……”
护士马上说:“不不不,不用打扰您,朱右娄先生说您要是有事可以晚点来,他一点都不着急。这是他特别强调的。”
南上天点头:“对嘛,要去也是把这杯喝完再去。”
白青送走护士,直接开大:“你故事里的‘舒服’,是上完厕所的舒服吗?”
“我靠……是。十九。”南上天故作镇定,“我以为你早知道了。”
“那么那个难受,是因为上厕所过程终止,也就是上到一半停下来的难受吗?”
这种东西真不能从这个美少女嘴里说出来,谭否泰那个嫌弃的眼神已经直直戳进南上天,而郭泰山他们倒是有种别样的感觉。
“是。二十。还有十个问题。”
白青坐回椅子:所以重点就是什么终止了。只要知道这个。
郭泰山开始尝试还原:我被尿憋醒,然后去上厕所,结果有蚊子过来,我“啪”一下打死,所以舒服了。
南上天摇头。
“也是哦,一般人也不会因为蚊子停下来。”
谭否泰受不了了:“尿了厕所了,有点那个啊,能不能换一题,顺便南某人喝十杯啊?”
“喂喂……”
“啊。”白青想到了,同时表情变得难看,“确实,感觉好低俗。这就是南上天维持友情的方法吗?”
“不是。二十一。”
“刚才那个不算啊。”白青无语,“‘啪’的声音是我打开灯吗?”
“是!二十二。”
“‘我’是,男生吧?”
南上天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是!额……这么一想好像也有点那个……”
“中间是不是还有一次重要的声音?”
这是一个关键问题,决定了白青是否分析正确。
南上天点头……
然后青子衣突然懂了:“啊?这样啊……”
“什么什么!”南上天激动起来,“有想法就直接说出来啊!”
白青觉得这种事情不该她这个女生说,然后就准备先走,顺便把〔旺旺水〕推过去:“那么交给青子衣了。我先走了。”
“啊?是不是怂了你!”南上天感觉受到侮辱,但自己又被白青嫌弃的眼神逼退。
接着白青就先离开了,但她约定会一起吃晚饭。
青子衣开始还原:
我是男生,半夜上厕所,滋滋滋,很舒服本来,但听到了射击地板或者马桶边的声音,然后发现射偏了,于是马上停止,难受,然后“啪”一下开灯,之后对准,很舒服。
全场沉默。
“答,答对……”
谭否泰眼神死了一样:“好低俗,原来你是这种人。”
洛可怜也是苦笑加假笑:“品味不行呢,南先生。”
“呜……别骂我了,我多喝一杯行不行……”
另一边白青来到了504病房。
里面是朱右娄,同时还有洛子,看到牵手的二人,白青会心一笑。
“白青,你来了。”
朱右娄倒是毫不介意秀恩爱,洛子有点吃醋地问好。
原来是转交东西,因为白青是最后的顶替鹤朋队的顶替队长,所以上级将鹤朋原队的一些东西作为补偿送给她。
“这些东西也就是收废品的,类似于淘宝,不过是死人的东西,我不太喜欢。”
朱右娄拿出一个大箱子:“你是队长,你第一个挑。”
“能不要吗?”白青看着里面的便利衣服,打火机,精致小饼干,“我也有点膈应……这种礼物是人能想出来的吗?”
“哈哈,我也觉得。法律规定,强化战士的军区物品死后都要充公,你不要也是卖废品的结果。”
朱右娄也是头疼,这种事情都交给他干。
然后白青翻到了鹤朋的笔记本。回想起来他的遗言——
那不如交给我呢,算是你当妖人的惩罚吧。
白青选择了这个。之后走了出去。
笔记本最后一页,夹着两张纸条。
打开看,一张是清秀的字,写着:
今天第一次喝咖啡,好难喝。
另一张是洒脱但又有一定章法的字体,写着:
有望升职,下个月可以争取回来。
清秀的字,加上笔记本前面的日记,白青明白了鹤朋的秘密。
每日与相距只有两条街的女友写信,包括发牢骚,表白,吵架。二人交往一年,互相说出的话不超过五句,即使是约会,也是不厌其烦写字,或者眨眼。
因为鹤朋是军人,于是开战后写信就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他想快点将自己这个身体在一个地方稳定下来,然后把她接过来,然后说出那句“嫁给我”。
所以那个“下个月回来”的纸条,就是他还没有寄出去的信吗?可这也太短了,太少了。但现在似乎又太长了,太啰嗦了。
“这家伙……”
白青停在走廊,她明白了,鹤朋希望让她把这张纸条像以往一样送出去,给那个可爱的眼镜女士。
现在的战争也好,以前的生活也罢,总是要替别人做事,又要和别人共情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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