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者目录——炙热史诗 第五十四章 追随

史莱所有关于目录的情报都是从茨威口中听说的，他知道了‘目录’的编撰者叫做凡哲林，至于凡哲林的身份，在那之后他做了多次调查也没有收获，也许凡哲林在他的时代一定赫赫有名，但现在就连这个名字也早已隐入尘烟。

“最后，他告诉了我关于‘目录’的事情，而且想把他的‘目录’押在我这里当做担保，我没有收下，这是我把茨威当朋友的证明，而且是我此生唯一的朋友。”

埃梅尔无法得知史莱话中的真实性，但把所有的事情和杰克所说的联系起来，一切都是合理的，假设史莱是真的想要招揽茨威，那杀害茨威的凶手究竟是谁？

埃梅尔清楚再纠结下去，这件事情也得不到答案，他无法相信史莱，不单单只有众多人对他的指控，还有他曾做过的事情，所以接下来，埃梅尔询问了关于鲁鲁镇的事情。

“你为什么要骗他们，夺走他们的土地？”

“你是说钢钉吗”，史莱没有否认，并且承认了他知道钢钉们的真实身份，“你不懂，埃梅尔，这其中的缘由是三言两语解释不清的，这里的事情很复杂，你根本想象不到在鲁鲁镇拥有秩序和安定之前是多么混乱贫瘠的景象，我给鲁鲁镇带去了新生，让他成为了一个奇迹，一个被所有人赞叹的奇迹。”

史莱含糊其辞的回答没有得到埃梅尔的认可，他再次追问道：“请回答我，你为什么要欺骗他们？”

“简单来说，他们不会使用他们的土地，他们将自己固死在了一个贫瘠的村落里，以至于他们的眼界、学识和思想随着贫瘠的村落一样，停滞不前，我曾想为他们开辟商路与贸易，修建旅馆和庄园，可得到的只是拒绝，我无法接受我所管理的城镇如此落后，只能这样做，结果便是鲁鲁镇成为了奇迹，留下来的人富裕幸福，这已经很完美了。”

“所以你就骗了他们，为什么不能好好谈谈呢？”

“好好谈谈？你以为我没试过吗，这件事情你应该是从钢钉口中听到的吧，他们不知道的是我挨家挨户请求他们，和所有人商量如何让那片贫瘠的土地焕发生机，他们只知道因为自己没有同意一个外来人的请求，而被设计丢去了土地，但如果我不这样做，怎么会有鲁鲁镇？”

史莱的话让埃梅尔找不到反驳的理由，的确，史莱利用了他们，且欺骗了他们，但这欺骗带来的结果是良性的，在后来人的视角上，如果钢钉可以不离开那里，一切或许就与现在不同了。

“所以你要把罪责归咎到那些因为你背景离乡的人？”

“我在十岁的时候就明白了一个道理，眼前如果有便捷的方法就一定不要错过，不要心存侥幸，一味贪恋偶然带来的蜜果迟早会将你引向深渊，如果你错过了这次机会，迎来的是更好的机会，那我只能夸赞你是幸运的，但你有想过如果你并不是幸运儿，错过这次机会所要付出的代价吗？所以哪怕这机会会使我无法回头，我也只能向前。”

史莱浩荡的宣言震慑住了埃梅尔，仅凭这句话就能认定他一定有着磅礴的野心，并且是一个不会错漏任何机会的人，这与他平时虚伪的形象不同，换句话说此刻的他才是真实的，而这幅真实的模样出现在埃梅尔的面前时，就已经证明了史莱要招揽他的决心。

“我不懂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你的理由是什么？”

“为了证明法鲁王是错的”，史莱贴近埃梅尔的脸，小声说道，“为了证明那个无能的人不配成为王，他从未有过值得尊敬的丰功伟绩，就连他的律法也是偷窃的，真正值得尊敬的人是纳扎王，但那个人却偷窃了本属于他的荣誉，让一个真正值得被尊敬，被拥戴的王落得被人人唾骂的下场。”

“你是说，这律法是纳扎王创立的？”

史莱点了点头，然后站直了身子，向他视角下方的埃梅尔伸出手，这是他对两人地位的宣告。

“辅佐我，埃梅尔，我要成为皇国的下一个王，只要你辅佐我，我会给你仅次于我的权利，让你成为下一个雷斯特.法鲁，并且我允诺你，不会有那群贵族以及像是雷斯特.法鲁的人，你将成为我唯一的将军。”

史莱.戈修的野心是成王。

但埃梅尔仍不知道为什么史莱要选择他，比起他，应该会有更具条件的人，于是他问道：“为什么是我？”

“有些抱歉的说，这是无奈之举，眼下的时势没有时间给我再去挑选更好的人才，你是我现如今唯一的选择，幸运的是，你证明了你是我现在的最优选”，埃梅尔缓缓从床上下来，史莱戈修在一旁向他介绍着现在的形势，“王权开始飘忽不定了，法鲁王说谁是下一个王，谁就会坐上皇国的宝座，珍弗.法鲁已经证明了她的野心，那群贵族们也在暗中挑选一个傀儡，雷斯特.法鲁的动向暂时不明，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我要证明自己，然后让法鲁王宣布继位他的人是我。”

战争结束了，关于王权的争夺正在悄然间展开。

埃梅尔无比厌恶战争，也厌恶争斗，他也明白这欲望的争斗不可避免，那既然如此，迅速了结它应该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埃梅尔放弃了诸多人赋予他的使命，即使他本身就不认为自己具有王的资格，而现在的情况正是对放弃使命的他给予的一次新的选择，埃梅尔选择抓住这次机会。

埃梅尔没有按照宣誓效忠的礼仪屈伸下跪，而是站直了身子，示意两人地位的平等，但他忽视了两人之间的身高差，虽然仰望使史莱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还是容忍了。

埃梅尔向史莱问出了对他而言最重要的问题：“你，想建设一个什么样的国家？”

“我要完成纳扎王的遗愿，他希望皇国内可以不再有纷争和剥削，所有人民过得安乐幸福，最终创立一个梦中的理想国度，我不相信理想国度的存在，但我会尽力让未来的皇国贴近理想国度，而且在茨威的帮助下，我已经完成了修改后的律法，只要再有些时间，这律法就可以涵盖一切，在约束和惩罚的基础上，让更多善良朴实的人拥有选择的权利，他们可以选择去远方旅行，也可以选择安定的生活，一切都将在这律法的掌控下运行，黄金的时代将在这律法下开拓。”

史莱的眼神无比坚定，声称他的律法会推动黄金时代，那是茨威叔叔和杰克大叔的夙愿，或许茨威口中黄金时代的到来，正是要由埃梅尔辅佐史莱推动的。

“我还做不到完全信任你，但我相信你可以改变这一切的能力，就像茨威一样。”

埃梅尔伸出了手，这让史莱很意外，这动作并不代表效忠，而是代表合作，虽然这并不是史莱的意愿，但为了稳住埃梅尔，他还是握住了他的手，说道：“只要你不背叛我，我们就是虚假历史中的法鲁王与安兹.菲林”，随后，史莱大手一挥，房间里便突然出现了许多如钢钉一般的黑衣人，“向你介绍一下，他们不是钢钉，是黑旗解散后的残党，我雇佣了他们，那些自以为利用我的贵族，马上就要死了，选择吧，埃梅尔，相信我，我们两个可以让皇国更加辉煌。”

埃梅尔认同杀戮，但不认同无畏的牺牲，他认为要将贪婪的剥削者全部杀死，黄金时代才会到来，但如果杀死剥削者的过程必须要有好人的牺牲，那这过程便是错的，他选择加入史莱的阵营也是因为如此。

最后，埃梅尔向史莱申请道：“我还需要做一件事，等我把鲁鲁镇的事情彻底解决，我就会回来辅佐您。”

“很好，有始有终”，史莱称赞起了埃梅尔，转而又开始询问埃梅尔的需求，“你需要什么？”

埃梅尔更是直言不讳道：“史莱大人，我需要人，越多越好。”

“我现在可以动员的有一万人，可以给你两千人，你尽管可以命令他们。”

这慷慨的给予让埃梅尔大惊失色，他原本只想要一二百人，虽然很勉强，但对于鲁鲁镇的解决还是有希望的，但史莱一出手就是两千人，这基本宣告了这件事情的成功。

埃梅尔终于屈伸跪下了，为的是这数量之后可以避免的牺牲。

史莱的内心也开始窃喜起来，因为埃梅尔终于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