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父小心翼翼的把陶罐碎片捡起来,散落一地的大米被扫起来归置好,又回到饭桌上笑道:“没事没事,米嘛,淘一淘还是可以吃的。”屋内昏暗的油灯让他并未注意到刻着救命两个字的碎瓦片。
原本其乐融融的一家人似乎被那散落一地的米给搅了兴致,即便罗父再怎么努力的掩饰,失落的气息依旧弥漫在周遭的空气中挥之不去。
嵛从时莫名感到一阵阵的不安,分不清是因为罗家几口人的相对无言还是别的什么,总之就像是有只手在拨弄着自己的心弦,弹着一首陌生的曲子,曲调传出的寒意冷得让人绝望。
一桌家宴草草收场后,嵛从时罗非两个人抵足而眠,嵛从时翻来覆去的想要找一个舒坦的姿势让自己尽快入睡,可无论怎么样总是被一阵阵的心悸所侵扰。
“怎么了从时,是有什么心事吗?”罗非察觉到他似乎有些反常。
“我也不知怎么了,心里总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嵛从时轻声道。
“嗯……怎么说呢,莫名其妙的感觉就不要去深入的追究它,福祸流转自有天意,顾虑太多未免庸人自扰。”
“但愿如此吧,不要是家里出什么事才好。”
“嵛伯父为人宽厚又向来深居简出,莫说与人结怨便是口角也不曾有过,家里能有什么事,快别胡思乱想了,睡吧,明儿一早我陪你回去看看便是。”
“嗯,好吧。”
罗非早已鼻息彷如雷鸣,嵛从时虽然毫无睡意却也不再翻来覆去,怕扰了身边人的清梦。
不知过了多久,嵛从时才变得恍惚起来。
又不知过了多久,嵛从时忽然看见一个人从门口走了进来,直到那人走到床边俯下身来他才看清楚原来是自己的父亲嵛敬棠。
“父亲,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来看看你。”
“看我?”嵛从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要走了。”
“走?您要到哪里去?”
“倘若需要银两起事就多回家看看。”嵛敬棠并未回答,反倒是说了句让他更不知所以的话。
“起事?太平盛世,儿为何要起事?”
嵛敬棠不再搭话转身便要出去,嵛从时起身要追却无论如何也挣扎不起来,眼看着一阵青烟隐去了父亲的身影。
“父亲!父亲!”嵛从时喊叫着猛地坐了起来。
“怎么了?从时,到底怎么了?”惊醒的罗非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一身冷汗的嵛从时问道。
“罗非,我得回去,家里可能出事了。”嵛从时边穿衣服边说道。
“好,反正天也快亮了,我陪你回去。”罗非也扯过衣服。
二人也没理会罗父、罗母的询问急匆匆的开门便走,行至半道被横卧在道路中央的老道挡住了去路。
那老道约六十来岁囚首垢面邋里邋遢,以世人眼光审视起来毫无半分修道之人的洒脱。
“道长,晚辈有急事要回家去,劳烦让个路行个方便吧。”嵛从时此刻心中纵然是火急火燎,然而得益于往日父亲的谆谆教导也并未失了礼数。
那老道却像没听见一样,依旧横卧在地不曾挪动分毫,这条小路并不宽敞一边是山一边是崖,返回去便要绕行十几里的路。
“该不会是死了吧。”罗非俯下身来探了探老道的鼻息,说是醉酒吧没半分酒气,说是熟睡也不至于,分明是有意刁难,随即勃然大怒,喝道:“老道竟然如此无礼,来我们俩把他给抬开!”
嵛从时虽觉不妥却也别无他法,抬开总比从他身上跨过去要得体的多,拱手行礼,道了多有得罪,便伸手去抬他的脚。
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那老道看似骨瘦如柴却似乎有千斤之重,二人使尽全身之力别说抬起来,推也不曾推动一点点。
“好个妖道,不知使了什么邪术,既然搬不动、推不开,就别怪我们让你尝尝胯下之辱了!”
罗非抬脚就要跨过去,随即哎呦一声便蹲下身揉起脚来,明明前面什么都没有他的脚却像是踢在了石头上。
他不服气站起身来不顾嵛从时的阻拦,后退一段,冲上前去猛的一跃想跳过去,嘭的一声闷响,罗非像撞到了一面无形无影的墙,直接被弹了回来,这一撞几乎撞得他浑身的骨头都要散了架,躺在地上哼哼嗤嗤得挣扎不起来。
“算了,今日怕是遇到了异人,我们还是绕路吧。”
刚刚升起的太阳还是凉的,两人紧了紧衣服隔开了总在不断试图侵袭他们的丝丝寒气。
飞卢小说网声明
为营造健康的网络环境,飞卢坚决抵制淫秽色情,涉黑(暴力、血腥)等违反国家规定的小说在网站上传播,如发现违规作品,请向本站投诉。
本网站为网友写作提供上传空间存储平台,请上传有合法版权的作品,如发现本站有侵犯权利人版权内容的,请向本站投诉。
投诉邮箱:feiying@faloo.com 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即删除相关作品并对上传人作封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