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啥啊?”
“灯笼里面咋还能多个石头吗?”
“不对劲啊,咱们做灯笼的时候,里面哪放石头了?还那么大一块。”
“没有石头,那现在看到的又是个啥子?”
“那石头至少得三丈高,咱灯笼才多高?”
“咱灯笼做的时候不过两丈五尺高,这,这石头是怎么塞进去的啊?见鬼了吗?”
“不会真的是见......”
在人群中围观灯笼的灯匠们面面相觑,一双双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许晏看得清楚,那灯笼中可不是一块简单的巨石。
那石头有点像前世复活节岛上的那些巨石像,石头上隐约可以看出粗旷的人物轮廓。
石像的下三分之一隐约可以看出身体的模样,剩下的三分之二全是脑袋。
石人脑袋虽大,却无口无鼻无发。整整三分之二的部分,只有一只硕大的眼睛在脑袋刻在中央。
从自己的记忆中,许晏明白了房轩樵为何脸色大变。
这石人雕像可不是第一次出现。
前朝殷朝末年,殷哀帝杀父弑兄,篡夺皇位。
登基后又倒行逆施,朝野失望,民不聊生。
一日天亮,便发现大殿之上立着一个独眼石人雕像。
这么大的巨石,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出现在皇宫,几百名当值的侍卫宦官宫女,没有一个人看见这石头是怎么上去的。
更诡异的是,这么一个巨石立在殿檐上,大殿早就该坍塌了。但偏偏这石人和大殿就仿佛在两个世界一样,大殿丝毫不受影响。
殷哀帝遣人上去把巨石移下来,爬上去的人无论怎么前进,都无法靠近石人。
大殿下的人只看见上去的人都在原地打圈,不管怎么呼喊都听不见一般。
殷哀帝一口气杀了二十几个宫人,才确定这并非是他们戏耍自己。
石人看似对大殿没有影响,殷哀帝也不敢入殿,干脆直接把早朝罢了,日日在后宫享乐。
这期间各地发生暴雨洪水干旱等等异象,殷哀帝一张奏折也没看过。
很快,各地掀起叛乱,殷王朝也在叛乱中分崩离析。
而石人,也在大殷首都沦陷的前夜,伴随着鸡鸣声神秘地从房顶消失。
此时此地,再次出现这诡异的独眼石人,其中险恶用意,容不得房轩樵不心惊。
“圣上,要不直接遣散灯会呢?”
许晏摸了摸下巴,露出饶有深意的笑容,“房中郎不必心忧,朕倒是想看看这石头,可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
前来庆贺的百姓们也察觉到氛围的怪异。
灯笼骨架和大石头处于一种诡异的现状,明明看起来更大的石头,却被看起来更小的灯笼骨架包围。
许晏走下门楼,城门已经打开,士兵们先从城门内分成两列涌出,把百姓从玄武大道中分开。
许晏慢慢走出,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那个石人。
他隐隐觉得,石人也在“打量”着自己。
没有人注意到,一方小小的黑布飞速旋转,缓缓地飞入夜空。
灯笼彻底烧尽,硕大的石人雕像彻底暴露在每一个人的视野里。
在场的百姓们发现一个更加诡异的情况,不管他们身在石像的哪个位置,竟然都能看到石像雕刻着巨眼的那一面。
“这个石头好特别啊,怎么只有一只眼?”
“这个不会是话本里的独眼石人吧?”
“什么独眼石人?”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说书先生说过这一段的。”
“那不都是编出来的吗?还真有啊。”
“是真的有,正史上也有提及,不过字数很少,史官一笔带过了。”
“那为什么现在又会出现......”
“难不成是......”
“可别乱说话!”
“可是咱们皇上不也是杀了自己的......”
“那能一样吗?!你咋不说人家荒淫后宫,咱们皇上连老婆都没娶呢!”
“就是!而且咱皇上爱民如子的,你是没见过昨晚圣上救灾的样子!”
许晏右手反转,奔雷剑凭空出现在右手之中。
顾忌此地百姓,许晏不方便使用雷电。但是奔雷剑本来就不是凡物,论锋利切一块石头绝对够了。
许晏不断蓄势,每向独眼石人前进一步,气势便隐隐强上一分。待走到独眼石人面前,气势已经拉到高位。
走到独眼石人身前一丈之时,许晏猛然提速,奔雷剑挥出,在夜色与灯光下划过一泓清亮的弧线。
许晏惊讶的发现,自己挥出的那一剑,仿佛斩在空处,从独眼石人的身上“滑”了过去。
许晏不再斩击,他走向石人,几步迈出后,石人和自己的距离竟然丝毫不变,始终就在自己面前三步距离。
一切都和传说中的相符,许晏认定,眼前的独眼石人,很有可能就是殷朝灭亡前出现,而后又神秘消失的那个。
许晏不再妄动,转身让人搬来一把椅子,坐在独眼石人之前。
和百姓之间的关系,从来都是毁坏容易建立难。
如今碰到这种怪异之事,听周围百姓私语,不少人都想到话本中的独眼石人传说。
自己和百姓的羁绊本来就不算深刻,即使经历过一场灾难,也只是郭县和疫区的百姓对自己感恩。
至于其他地区的百姓,对自己唯二的好感,大概就是曾经在北境的功绩,和前几日打败天蒙草原使团的故事。
在自己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之前,最好不要乱动,不然落入周围百姓眼里,只会增加百姓的怀疑。
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在所有人面前击毁石像。
只要击毁石像,所有的怀疑所有的谣言都将粉碎。
这是对自己能力的考验。
许晏看似坐在椅子上打量石人,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目前自己所掌握的信息只有任务给予的那点介绍,而自己的要做的,就是从这些信息里找到解决独眼石人的途径。
“秦王为何在此枯坐呢?”
独眼石人前,一个儒生衣着的年轻美貌男人凭空出现。
他一袭黑色锦缎衣袍,腰间系一条精致的玉带,挂着一串金丝香囊,不时有五彩缤纷的蝴蝶从香囊中飞出,绕着他飞上几圈,然后化作光点消散。
许晏丝毫没有因为男人的骤然出现而惊讶,反而面露喜色,“哈!你可算出来了。”
儒生面露疑惑,他的声音如同清泉玉磐般清越动听,“哦?秦王在等我吗?”
“是啊,等你很久了。”
“秦王可知道我是谁吗?”儒生哑然,随即恍然大笑,“秦王不愧是擅长用兵之人,这一手兵不厌诈玩的可真好啊。”
许晏也跟着大笑,笑的和前仰后,连眼泪都流出来几滴,“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是在诈你呢?达!奚!台!”
许晏说到最后三个字,带着笑意的话声突变,化作狮子般的怒吼,人也从椅子上消失不见,只留下激烈的破空之声!
破空之声还未消失,许晏已经出现在儒生身前,手中长剑稳稳地递入儒生的胸膛。
儒生丝毫不在乎刺入胸膛的奔雷剑,他的目光全都落在近在咫尺的许晏身上。
那目光先是不可置信,很快便化作钦佩和有趣。
“秦王太聪明了!竟然这么快就能猜到是我。”
许晏并没有得手的轻松感,他的剑明明已经把眼前之人刺了个对穿,但是伤口之处,却是一滴血液也无。
刺入达奚台的手感也不对,一点也不像是刺入人类的身躯,反而像在劈砍一块玉石。
不待许晏发力,眼前的达奚台微微一笑,整个人在灯火的照耀下变得透明,随后......碎了?
许晏诧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破碎成一块块玉石,玉石还未落地,就在空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围旁观的老百姓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大晚上的看到如此恐怖的情景,一股凉意沿着后背直往上窜。
“秦王可知,这石人的来历啊?”
熟悉的男人声音再次出现,仍然是那么的清越动听。
那个已经碎成碎片的男人,再度出现在独眼石人下方,带着温和的笑容,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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