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百花盛开,桃红柳绿,景色醉人,不远处是靠近长江的津渡,岸边是百亩的桃花林,紧紧挨着俨然是一路的美好风景。每日里往来旅客,熙熙攘攘,从渡口来来回回,都会经过这间客栈,走进喝上两盅。
少年的剑划过飞过眼前的桃花,削花如丝,举起了酒瓶,畅饮而过,一日复一日的愁绪无处倾诉,只能让它化作碎片,飞花柳絮。
剑眉星目的少年,站在屋顶上,一身红衣,飘然若谪仙,傲气如太白,如繁星的眸子里,凝着春风细雨般的笑容。墨色大氅随风轻舞起伏,临风而立,手中长剑轻动,墨色的长发束在青纱巾,神色仍旧有点醉,眼神之中仅是浓浓的醉意,眉宇之间带着淡淡的恣意。
回到客房时,仍旧是凌晨,路北飞依旧鼾声如雷。少年起得早,才卯时,同伴路北飞没有醒,摸了摸头,略有些疼,风吹乱了他的发梢,一点地冷冷略让他清醒了点,眯了眯眼眸,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在屋顶坐了三个时辰,有些皱了。
少年用力地拍了拍路北飞的脸,见路北飞没反应,便将他扛到院子,扔在了桃花树下。外面一阵冷风吹醒了路北飞,路北飞看见是外面,愣住了,望见少年,顿时大叫,
“好啊,好你个沈玉郎,干什么你,我哪里招惹你了,你丢我在外面,不怕我冻病了。”
路北飞还没有从昨天的花酒中彻底清醒,在做着美梦的时候,突然被冻醒了。虽然已经是三月,却还是冷飕飕。
“还钱,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被唤作沈玉郎的少年,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戏谑眼神看着路北飞。
路北飞尴尬笑笑,不说话。
“和你开玩笑,本想你昨晚酒喝多了,容你多睡会儿,谁知你这人睡起来没完没了,耽误事,我不得不让你醒了,不叫醒你,你怕是睡到明天早上也醒不了。”
“你还是要去找无双城主询问是谁在汾阳安排了刺客,刺杀你。”
路北飞还是摇摇晃晃,没睡醒的模样,在几个月前他们在汾阳的时候,遭遇了埋伏,不知哪里来的一群刺客对他们展开了暗杀,幸亏沈玉郎的剑术,数一数二,应付得来,没几招就解决了。
沈玉郎本想留个活口询问主使者,可刻意留下的刺客却服毒自尽,虽然在沈玉郎的意料之外,沈玉郎还是十分烦心。
正好,无双城是武林之中负责对江湖恶人巨寇悬赏追杀之地,找无双城主一定能问出是谁给自己下刺杀的任务的人。
一路之上他想了很多,还是理不出思路,路北飞这一提醒,沈玉郎更加心烦,“还不赶紧回屋,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你现在还有钱麦衣服吗?咱们吃了早饭还得赶路。”
丢下这句话,沈玉郎回到了客栈,这时候一名穿着灰色短打的店伙计,急急地迎了上来,欠身说道:“大爷,有人嘱咐我,给你送一件东西。”
伙计手上捧着一个包裹。
包裹?沈玉郎马上警觉起来,送东西是不是有诈?
“什么东西,给我看看,送东西的人,你可看清楚。”
伙计摇摇头,道:“我怎么知道,那人蒙着面,给完,就就拿来给你了,大爷,您,还好吧。”
望沈玉郎皱起了眉头,伙计有些犯嘀咕。
“你可以走了。”
伙计很聪明,知道沈玉郎下了逐客令,一溜烟走了。等伙计走了,沈玉郎才打开包裹,
包裹中是一把赤剑,其剑柄处是一个蔷薇花的图案,而剑锋之中雕刻着花魂绽放的图案,仿佛是血色之中绽放着花魂,带着强烈的杀气。
恰好,路北飞整理好衣服,走了过来,瞄了一眼这把剑,一瞬间来了兴趣,拿过来剑,望了望,道:“天下第一名剑霜花剑,怎么在你这里。”
沈玉郎摸摸鼻子,“此剑怎么是天下第一剑,我师父剑圣的倚天剑,才是。”
平时路北飞就是话痨,就喜欢畅谈武林故事。
“那是十五年前,有个女人,横空出世,凭借这把霜花剑,在西湖之畔,击败了九大门派掌门,而且在魔教总坛青木崖重创魔教八大长老,一时间武林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她那把剑,见血就会绽放花魂,凝结成冰冻的霜花,仿佛大雪飘人间,十分的美,剑下无活口。
她之后创立了天下会,成为武林盟主,给武林各派立规矩,你想各大门派的高手,个个都是名宿,怎么会服她这个黄毛丫头,于是在一个雪夜,江陵章台渊遇刺身亡,霜花剑就不翼而飞……”
沈玉郎其实也知道那个故事,她叫长孙如雪,十五年前不仅是武林第一美人,还是以女流之辈压制武林各派,她最后死在江陵章台渊畔,杀她的人究竟是谁,无人知晓了。
多少还是有内幕,传说是天下会内部一些人,买通了十几个元凶,围杀了她,在她死后,天下会就分裂了,直到五年前才崛起一个猛人,重新统一了天下会。
包裹中还有一封信,信中寥寥数语,
“带这把剑,前去无双城,会有人告诉你一些秘密,关系武林安危。”
路北飞为了保暖,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驱散身上的寒气,三月了还这么冷,包裹的这封信,路北飞翻看了半天。
“前脚被暗杀,后脚给你一把剑,一封信,让你找无双城,有人想搞事。”
往事如烟,长孙如雪的名字触动了沈玉郎心里,眼前浮现了父母的样子,何人杀了长孙如雪,众说纷纭。在长孙如雪被杀之前,她已经变成了武林公敌,身为盟主的她,滥杀无辜,连日杀害多名武林名宿,很快引起了正派的围攻,只是无人打得过她,直到江陵章台渊一战,十几名蒙面人围攻长孙如雪,她竟然战死了,出乎了大家意料。
反正没人喜欢她,她死了,很快武林人士就忘记了她,毕竟江山代有人才出,永远都有下一个称霸的人。
都过去了十五年,为何今天有人想要提及这个女人?
“不管是什么人搞事情,还是取出跑一趟。”
沈玉郎兴趣上来,特别想知道送信的人,想计划什么。
“现在就去无双城,走吧,我的沈大哥。”
路北飞吃完了早饭,恢复了精神,伸了伸懒腰,让店伙计将自己葫芦里的酒灌满,“这一路,酒是够了,几时出发。”
沈玉郎收起了剑和信,叫上了路北飞,离开了客栈,无双城离这里好一段路,还要赶路。
但刚出客栈,来到了官道上,突然疾驰来一队彪悍的铁衣骠骑,当先的一人,是一位年约三四十岁的中年人,满面须髯,一身青装,极为削瘦,双手黝黑,特别是那一个赤黄眉,双眼黄丝乱飞,一面纵马狂奔,一面左顾右盼,神态之间,甚是杀气,不住的咧嘴笑,令人觉得诡异之至,跨下神驹,赤红如火,全身上下,看不到一杂毛,健壮高大,一眼望去,就可以看出那是一匹极为好的千里马了。
这个中年人勒住了缰绳,让马鸣叫一阵就停下了马蹄,迅捷地从马上下来,其余随从一一下马,跟在中年人身后。
中年人拦住了沈玉郎和路北飞。
沈玉郎扇了折扇,微笑地和这个中年人打招呼,“请问,你们是……”
中年人没有说话,身体让开了一个路,身后随从一一让开,原来紧随赤骥之后,却是和沈玉郎差不多的少年人,也二十岁左右,一身青色的衣袍,领口处有些细细的精致花纹,其余地方并没有太多的点缀,却一点也没显得朴素,反而有一种不动声色的低调奢华。男子的颈间缀着一块白玉,手中还握着一颗彩色的珠子,举手投足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势。
中年人和其余随从握着兵器,护卫青衣人左右,谁是主子谁是手下,一目了然。但青衣人满脸不快似人人欠他钱的样子,眉宇间似是笼罩着一层要揍人的戾气,沈玉郎心里犯嘀咕,自己未见过此人,什么时候得罪过他吗?
青衣人没开口,中年人先开口,举起了刀,对准了沈玉郎,“你就是沈玉郎,是那个偷了无双城的东西的小偷。”
听了此话,路北飞大怒,也抽出了刀,欲要和对方一较高下,眼见局势紧张,沈玉郎拦住了路北飞,让他退下,“是不是有误会,我没有偷你们无双城的任何东西。”
青衣人眼神看了中年人一眼,中年人会意撤到了青衣人身后,青衣人未改他狠戾的眼神,语气却十分的平缓,“霜花剑,是不是在你手上。”
当青衣人说出霜花剑三个字,沈玉郎明白了半分,之前蒙面人送来的霜花剑,分明是盗走了藏在无双城的霜花剑,然后竟然给了他,这下跳进黄河洗不清了,沈玉郎一时间卡住了喉咙,说不出话。
路北飞抢过了话,“霜花剑在十五年前属于一个女魔头的,为什么在你们无双城,手上,我看你们也是来历不明。”
青衣人不为所动,继续道:“哼,如果不是你,那么小偷为什么偷了给你呢,沈少侠不解释一下吗?”
路北飞叫骂:“解释个屁。”
路北飞以蛟龙过江之招式,从左右横斩向了青衣人,青衣人身形不动,此时中年人以横扫千军的招式,一刀拦截了路北飞的攻势,两个人以攻对攻,不相上下,各退了几步。
“不错吗,年轻轻轻,能和我过上一招,你这个招式叫蛟龙过江,你和霸刀是什么关系。”中年人留意起了路北飞的招式。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别嚣张。”
中年人一个眼神,其余随从纷纷将他们围在中心,排列成了一个圆形阵列,各个方向都能攻向他们。
“停止负隅顽抗,跟我们走一趟,两位好好考虑考虑。”青衣人显然志在必得。
“那个小偷托人蒙面给我,要我送去无双城,现在听了你们无双城的话,我感觉像是有什么圈套,霜花剑,在此,你自己拿。”
沈玉郎想还剑来全身而退,但青衣人拒绝了,“追查谁潜入无双城对于我们是非常重要的,请两位跟我们走一趟。”
路北飞捏紧了刀,望着沈玉郎,他在等沈玉郎做出决定。
沈玉郎无奈让路北飞收起了刀,这个时候青衣人发话了,“如果不是大哥临行前,命我不能节外生枝,我真的想挑战一下剑圣传入的你,沈玉郎,你为什么不拔剑,你的剑呢。”
沈玉郎摸了摸系在腰下的剑,笑笑:“师父说过,不遇到对手,绝不拔剑,阁下恐怕还不够资格让我拔剑。”
“好大的口气,给两位少侠准备马,两位前往无双城,和我大哥一叙。”
“不,我们有自己的马。”
青衣人的人马让开了一条路,路北飞才收了刀,去将他们的马牵了过来,然后悄悄在沈玉郎耳边,“不然你拔剑,凭你的剑术,消灭他们没问题吧。”
沈玉郎否定了路北飞建议,“去看一下也无妨,你别节外生枝。”
沈玉郎倒也非常好奇,无双城的大城主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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