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外传之重回江东 第四章 通城遇阿吉

经过几个月的舟车劳顿，边走边问，终于他们到了通城，这是一个不大的小城，城中没有多少人口，但是风景秀美，群山环绕，城中还有一条溪水流过，溪水两旁聚集了本地的村民，人们在下游洗衣服，中游则是儿童们的乐园，上游则是洗菜和打水的地方，而这条溪流的更上游则是通向远处的高山。这十几年虽然天下战乱不断，但是这里地处偏远，战争并没有波及到这里来，因此村民的生活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张良心想：“难怪老师会选择这里隐居。”

张良下了马车，看到旁边有一个村民在卖一自己编织的箩筐，便上前问道：“这位大哥，您这箩筐多少钱一个？”

那位大哥打量了一下张良还有随从，然后说道：“10文钱一个，不过我看大人你应该也不是庄稼人，听口音也不是本地人，不知要买这箩筐干什么呢？”

张良说道：“大我确实不是本地人，来通城只是来看望故友，因此想在这城里买些礼物，因此买个箩筐来装。”

大哥笑道：“原来是这样，通城人不多，不知道大人您来看望的是何人？叫什么名字呢，也许我也认识。”

这可难住了张良，当年师傅传他兵书，但并未告知他的名字，所以他也不知道师傅叫什么名字，张良想了片刻，说道：“人们都叫他黄石公，但是真名的话就不知道了，还知道他住在黄袍山。”

大哥听了，说道：“黄石公，这我倒不知道，不过黄袍山我知道，几年前确实有一位先生移居到黄袍山，那位先生知识渊博，天文地理，病理医术都懂，他还经常给我们这边的村民看病，还教我们识字读书，是个大好人，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他。”

张良听了大哥这么说，说道：“那一定是他了。”

大哥听到张良是黄石公的朋友，就说道：“既然是先生的朋友，那箩筐就送你了，而且现在正值中午，天气炎热，不如到我家喝口水我在带你们去找先生吧。”说着，开始收拾自己的箩筐。

张良听大哥这么一说，也想多了解一些老师的事情，于是便答应了，随那位大哥回家了。

他们顺着溪流逆流而上，走了几里路跨过一座桥，再走到山脚下，就到那位大哥家了，正值初夏时节，村子周围都种满了水稻，田埂上的柳树，绿叶早已挂满枝头，桑葚也已经成熟，小溪边的桃树已经挂满了还未成熟的绿果，不远处的山上已经绿树成荫，山上的小草已经开始变得深绿，站在田边只感受到泥土的芳香气息。

“难怪师傅要选在这里隐居，真是个好地方啊”张良心想。他们走到大哥家的院子里，院子里面有一棵榕树，榕树下摆了一张竹子做成的桌子，桌子边还放了一把竹椅，看得出来，这里就是他们昨晚农活后小憩的地方。那位大哥叫他们等一下，然后从里屋拿出两根竹椅放到榕树下，然后招呼张良他们坐下：“先生先在这坐一下，我去屋里拿点水来给你们解渴。”张良说了声：“有劳了！”然后张良和手下坐了下来，观察这这个院子。院子并不大，只是用木桩钉在地上，然后用竹子编成篱笆，然后再盖上茅草防止雨水腐蚀了篱笆；院子使用砂石混合泥土做了硬化，在放竹桌竹椅的地方还用薄石板铺了一层，石板已经磨得十分光滑，看来已经用了很久。在竹椅的对面挖了一口井，用于日常用水。在靠山的一面则是修了三间屋子，左边厨房，右边是卧室，中间是正房；除了这一排房子之外，两边还有两排厢房，左边养了一些家畜和家禽；右边门锁着，不知是用来干什么的。就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四合院。虽然简陋，但是打扫得很干净，可以看出房主为房子也花了不少心思。

过了一会儿，那位大哥拿着水壶还有几个竹杯走了出来，竹杯已经洗干净了，放在张良两人的面前，然后倒满了茶水，说道：“两位就凑合喝一下吧，乡里人家也只有这个用来解渴了，这茶是我前不久从山上采的，炒干了用来热天农忙时喝的，杯子也是自己用竹子做的，还望两位不雅嫌弃。”张良说道：“哪里哪里，非常感谢大哥能招待我俩，我们十分荣幸，怎么会嫌弃呢！”张良也确实渴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茶是刚采的新茶，而且是野生的，喝起来和宫里的茶比也毫不逊色，甚至还别有一番滋味，只叫到：“好茶，好茶！”也许老师就是被这里的茶所吸引了吧。

听张良这么说，哪位大哥也坐了下来，笑道：“先生喜欢就好，和先生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先生叫什么名字呢？”

张良道：“在下叫赤松子，这位随我同行的叫张童，我也还没问大哥您叫什么名字呢？”大哥说道：“原来是赤松子先生和张大哥，我大名叫页孟吉，以后直接叫我阿吉就行了。”

张良道：“好的，页大哥，不对，应该是阿吉才对。”说着他们三个都笑了。张良又说道：“页姓，倒是一个罕见的姓氏，我只在江东的时候有听过有人姓页的。”

阿吉说道：“不瞒赤先生，我就是从江东来的，那时正值战乱，我和妻子逃难至此，见这里不错，就在这里定居了下来，已经来这里十几年了。”

张良道：“原来如此，那也难怪，从秦末到楚汉相争，战乱近十年，上面那些人只知道争天下，哪管下面的人的死活，自己千古留名，但是留下的累累白骨又有谁会在意呢，而我们普通百姓只能偷生而已。”

阿吉听张良这么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见到自己眼前浮现当年逃难的惨状，如今自己在这里有家，自己还能生活已经十分幸运了。

张良见状，又说道：“还好现在战乱已经平息，新朝皇帝还算勤政，希望以后会越来越好吧。”

阿吉回过神来，说道：“是啊，我们老百姓不懂政治，所以我们评价皇帝好不好唯一的标准就是自己是否有安生的好日子过，能吃饱喝足已经很难得了，我现在就十分珍惜现在来之不易的生活，也许现在的皇帝真的是个好皇帝吧。”

张良也不多说政治，话锋一转，问起阿吉的家人，原来阿吉夫妇又一个儿子，夫人正在地里劳作，儿子则在黄石公所建的书院上学，因此并不在家中。

阿吉又问道：“不知道先生是怎么和黄老先生认识的呢？”

张良道：“我早年求学时曾经得到黄石先生的教诲，因此黄石先生是我的师傅，后来他云游四方而我又回到家乡去了，因此已经分别多年，现在自己年纪也大了，才想起老师，所以离开家乡找他，后面终于给我找到了，因此前来。”

阿吉道：“原来是这样，这样说来，我们俩还算同门师兄弟呢？”

张良惊道：“哦？原来阿吉你也是黄石先生的学生，失敬失敬！”

阿吉笑道：“我确实是黄石先生的学生，不过和先生你的所学大不相同，看先生的装束就知道先生必是博学之人，而我同黄石先生学的只是在此生存的基本，比如木工，竹编，水利等等。我能在这里安家立业全靠皇室先生的帮助。当然从这来说，我们附近的村庄黄石先生的徒儿可真不少，大家或多或少都从他那里学到些知识。”

张良这才明白，笑道：“原来这样，学问部分贵贱高低，我们都是黄石先生的亲传弟子，说不定以后我还要多依赖师弟你的帮助呢！”

阿吉道：“不敢不敢，以后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吩咐就是。”

张童也在旁边，端起茶杯说道：“恭喜两位师兄弟团聚，以茶代酒祝贺二位了，哈哈！”说着敬了他们两个一杯。

阿吉和张良也端上茶杯，笑着还礼，喝了起来。

张良在阿吉家中和阿吉聊了很久，不觉已过申时，阿吉就说道：“两位先生今晚就在我家住下吧，明日在上山寻师，我让儿子带两位过去就是。”

张良见阿吉热情好客，也是豪爽的人，还有些相逢恨晚呢，更何况是“师兄弟”，也就不再推辞，就决定在阿吉家住下了，明日再去寻师傅。便说道：“那就打扰师弟了！”

阿吉听张良答应了，也十分高兴。就在这时，门响了，只听见：“夫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原来是阿吉的夫人，后面还有个13/4岁的孩子，叫了一声：“爹，我放学后看见妈妈在地头干活，就去帮忙了。。。。”他看到屋里有其他人，一时有些不好意思，就没说话了。这时夫人也看到家里有客人就问道：“夫君，他们是哪里来的客人，以前好像没见过。。。”

阿吉指着张良说道：“这位是赤松子先生。”又指着张童说道：“这位是张童先生。”“他们是来找山上先生的，是先生的朋友，因此我留他们在家了。”

夫人听说后，忙行礼道：“两位先生好。”

张良和张童也忙还礼道：“夫人好。”

阿吉又指着儿子，对张良和张童说道：“这便是犬子，名叫页隆，这也是请黄石先生起的名字。”

页夫人问道：“黄石先生？”

阿吉解释道：“现在我听两位先生的话才知道山上的先生叫黄石先生。”

页夫人点点头，然后对儿子说道：“隆儿，快给两位先生行礼。”

页隆从身后站了出来，对张良他们行礼道：“两位先生好。”

张良见状说道：“不必多礼，我和你父亲算是师兄弟呢，以后你叫我师伯就好了。”

张童听张良这么说，就说道：“那以后你就叫我师兄吧！”

页隆听张良和张童这么说，也就不再紧张了，笑着说道：“好的，师伯，师兄！”

张良又说道：“阿吉，你以后也别叫我先生了，就叫我师兄吧。”

阿吉听后，说道：“好的，先生。。。。不师兄！”说完，众人都笑了。

时间也不早了，页大嫂便忙着烧火做饭，页隆也帮着母亲打水搬柴。吃饭时，阿吉还把珍藏的米酒端出来，大家畅饮。

已经是四月的天气，白天热，傍晚的天气却格外宜人，吃完晚饭，天还没黑，他们又坐在榕树下，聊了起来。

张良想多了解一些师傅的事，便问道：“师弟，你们当初是怎么和师傅认识的呢？师傅这些年在这里都干了什么呢？”

阿吉想了一会儿，道：“这可就说来话长了，就从我逃难那时开始说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