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躁的狐狸姑娘与诡异的蘑菇人 第五章 解惑以及更多的疑惑

就在丘特迷茫时，抬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瘫倒在一旁的老巫师已经消失不见了。地上还留下了一卷厚厚的用羊皮卷包起来的东西以及一个微微闪耀着蓝色光芒的水晶球。

拿起水晶球仔细观察，水晶球的表面不断变幻着，仿佛有无数个脸孔在上面不停地变化。丘特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要被这个水晶球吞噬了一样，但是又不由自主地靠近了它。他的心跳加快了，猛地发现自己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这个水晶球，究竟是什么？

“头——”还是那振聋发聩之声。不过这次的意思很好想了，肯定是放到头上了，丘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放到自己头上。

咦？没反应？

额头贴近了水晶球但是并没有什么异象，丘特拿着水晶球顺着在脑袋上滚了一圈————就在水晶球碰到太阳穴的时候，丘特感觉到了异样，他感觉自己听到了一些声音。

也顾不上什么危险，丘特拿起水晶球，紧紧地贴在自己的太阳穴上。一瞬间，丘特的眼前又出现了那个蘑菇人的身影，水晶球散发出微弱的蓝色光芒，把他的脸庞映得苍白。也来不及感觉有什么奇怪之处，丘特感觉到这个水晶球似乎在传递着什么信息，就像是另一个人在通过水晶球与自己说着些悄悄话。

紧接着，丘特感受到一种不可名状的力量在慢慢渗透进自己的意识里，就像一只无形的手在操纵着他的思维，控制着他的一切。与前几次梦境不一样的是，这次自己是在清醒状态下实实在在地感受着这股力量的入侵，就仿佛在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看着自己的思维一点一点不属于自己……

丘特感到一股最原始的恐惧从心底升起，他的思维变得混乱起来。他尝试着站起来，却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体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上。他试图挣扎着站起来，但是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动弹不得。想要把手放下，把水晶球从手上拿开，但是手就像不是自己的一般动弹不得……

丘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过去，他曾经是一个身强体壮的村民，每天都要去耕地、放牛、搬柴，甚至还会去打猎。但是在经历了这些诡异的梦境之后，他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渺小，面对这个神秘的世界，他感到自己的力量越来越微不足道。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些奇怪的事情。他开始想起自己的家人、朋友，想起了自己的家乡，这些温馨的回忆让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情感，他开始感到自己好像回到了家乡，但是这个感觉只是短暂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意识又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丘特——”仿佛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丘特的神智突然回到了自己的躯体。

定睛一看，眼前果然是那个鲜红色的蘑菇人，或者说自己终于看清楚了这个蘑菇人——它果然一直在这个幻境中。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个巫师到底是什么？我到底怎么了？什么是不详？……”丘特此刻有太多的疑问，既然是这个蘑菇人让自己来到这里，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这些遭遇肯定与眼前的这个蘑菇人有关。

“你可以先缓一缓，我们有很多时间。”奇怪的是，这次蘑菇人的声音不像是在幻境中那么振聋发聩了。相反，甚至可以说是平和——这声音让丘特感觉是自己的爷爷在和自己说话。不过已经见过了这么多古怪之事，这一点小事什么没法让丘特感到再有什么奇怪。

“所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一次一次的来到这里？”

“你可以认为这是幻境，或者说，这对于你来说就是幻境。你能进到这个幻境就是被别人拉进这个幻境了。”

“幻境？那为什么我会不由自主的相信对方？听对方的话？就像在森林那里一样。”

“这个幻境是神的领域，而凡人在进入神的幻境之中就会失去自己的意志，或者说，就会沦为神仆。”

“神？那不是……”虽然丘特很想说“那不是在故事里的东西吗？”但这两天的经历从某种意义上似乎已经验证了神的存在了。“难道那个老巫师也是神？！”

“他？只是神的仆人而已。而你手上的魔力水晶就是他与神交互的媒介，他通过魔力水晶把你拉入他的神的领域。也正是因为有这个水晶，我才能与你面对面交流，否则就会像之前那样，每当你听到我的话语都会陷入自我怀疑和疯狂之间，这不是我能够决定的。”

“就是说我太弱了呗……”

“可以这么说，”虽然看不见蘑菇人的脸，虽然所处的这个奇异的空间十分的诡异，但丘特就是感觉对面的蘑菇人这会儿在笑。“不过准确来说，是你的生命层次太低了。当像你这样的凡人进入幻境，哦也就是神的领地，你听到神、看到神甚至只是踏入这片领地，你都会被神影响，都会逐渐成为神的仆人。这就……对，这就类似于你去森林摘蘑菇，你是不会在意蘑菇是不是会尖叫的。”

“蘑菇……”来不及吐槽为什么对面会特意强调蘑菇这个东西，丘特立刻想到另一个让他震惊的事实，“你也是神？！难道你是蘑菇神？”

“什么蘑菇神！我不是神。”

“不是神？那为什么我听到你的话也会感到自己想要发疯一样难受？”

“神，这只是我为了让你理解。神不是你们村里那些莫名其妙的故事里的东西，神也是很低级的。神也不过是一个低级的高层生命而已。”

丘特来不及纠结这些，赶紧问自己想问的，“那我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那么多人来抓我？”

“没有人知道你能干什么，否则我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到你这来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你多少有点不为人知的未来，这种莫名其妙的神秘感就连你们村那个老头都能感觉到。他虽然在迷惑你，但是他说的倒是没几句假话。你身上确实有一个神秘的力量——这个力量不属于我。但是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再加上反正现在时间还多着，我就先跟着你了。”

“什么叫做时间还多着？”

“不知道啊，你别看我像在和你玩猜谜语，实际上我也什么都不知道。生命层次的高低和知识水平没有什么必然联系。”

“那我可以和您学习那些巫术吗？”丘特终于问出自己最想问的问题了，既然自己已经莫名其妙的卷入这个看似不怎么妙的场地，那至少自己也得保住命才行。

“学习？你和我可学不到什么巫术，巫术都是你们人类自己研究着玩儿的东西。你要是想学，进森林找霍布斯让他带你去学就行。我来这就是给你解答点疑问，也不至于被这么一个老头就蛊惑了。”

“疑问？解答疑问有什么用？”

“知识就是层次，当你比别人知道的多，别人就很难打过。这可不是你和外面那小胳膊小腿的老虎打两架那么简单，在幻境中，知识从某种意义上就是层次——生命的层次。当然，你对世界了解的越多，这个世界自然也就会越危险……”

“知识，好吧……那如果我刚才在幻境中，现在又在哪里？这个世界难道还有很多幻境吗？”

“你认为神是什么？幻境又是什么？”

“幻境不就是我每次遇到危险的地方吗？神……那不就是制造幻境的……莫名其妙的东西吗？”

“神，只是信念的聚集体。你们村子的守护神，就是你们村里人信仰的集合。你们每年祭拜他、供奉它，它就会不断强大。但是如果这些信仰没有主体，它就只会在漫长的时间里慢慢滋生出属于自己的意识，这也就是你们人类中最常见的神，可以说是自然神或者是守护神。如果这时候有个人通过某种途径——比如你现在拿着的水晶——感受到了这种聚集的信仰，他就可以施以某种方法把信仰为自己所用，也就类似于夺取神的力量，这时候他就是神。自然，当他不满足于一个村子的信仰，便会去寻找其他村子、其他城市甚至是其他国家，他的力量自然也就会越来越强。这种神我们也可以说他是人造神。而神在幻境中开辟的一个空间，就可以说是神的领地。”

“可是……神？为什么要在幻境中对我出手？现实中不是更好解决吗？”

“因为幻境是无限制的，在幻境中所有人的所以力量都是没有枷锁的。因此所有的神，只有在幻境中他的生命层次才能被称之为神，出了幻境，要么沦为一个名称，要么就是凡人。”

“可是，”丘特突然抓住一个疑点，“如果神非要在幻境中才是强大的，那么神打架的时候，现实中自己的身子被砍了怎么办？”